在六年前，在趙蝶兒進入煉氣大成的時候，玄妙子便開始親自教她了。
一來，是天賦的原因。
不過，她倒是推開了閉關的石門。
趙蝶兒正在沖擊煉神期。
“算了，還是出去轉轉吧。總覺得，現在好像不太適合繼續。”
“蝶兒，你出關了？”
元國，天青觀
“師祖，你誤會了，”
蝶兒的目光，從悲傷轉為堅毅。
看向玄妙子︰
“我不是在自責，我是想要盡我的全力去救他！師祖您不是說了嗎？他很有可能還活著。”
“我是說有可能不錯，”
玄妙子臉上面露難色。
低下頭，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終，只能掛著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見到玄妙子的這副表情，蝶兒如何還能不知？
一個最壞的念頭，瞬間便在她的腦海里冒出。
“難道，師祖您是騙我的？其實他•••他•••他已經死了？”
說罷，一雙清澈的眼眸里，淚水霎時便要滾落。
“不不不，我可沒說他死了啊，”
眼看眼前的小姑娘就要哭了，玄妙子那里還瞞得住？
立刻全盤托出，道︰
“他還是有可能活著的。”
听到活著這兩個字，蝶兒立馬就來了精神。
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淚水立刻被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一抹光。
“不過，你可也別高興得太早啊。”
看著她又要熱血了起來，玄妙子立刻打了一劑預防針，
“我只是說有可能，而且，提前和你說一下，可能性，其實並不大。”
“怎麼可能？師祖您當時不還和我說，長樂他也很大的可能性還活著嗎？”
蝶兒還記得，當初自己看著李長樂同那空塵一起，落入黑洞時，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如果，當時不是師祖的安慰，自己怕是很長時間，都沒法走出來。
更別說，像現在這樣，積極的修煉了。
“當時我那不是看你太過悲傷，就想著安慰你一下嘛。”
說這話的時候，玄妙子臉上，也有些心虛。
畢竟，騙了小丫頭這麼多年。
自己這個做長輩的，確實是有些惡劣。
“要知道，那里可是冥域，李長樂當時不過是煉氣大成的小子而已，冥域里的陰氣和亡靈，可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
想要在那里活下去，而且活如此之久，實在有些困難。”
“可師祖您不是說了嗎，他很有可能，會落在天鬼觀里。如果在那里面，不就有結界保護，不會被冥域的陰氣和亡靈攻擊了嗎？”
“這•••”
玄妙子再次支支吾吾了起來。
看著她的反應，蝶兒心中咯 一下︰
“難不成，這其實也是您編出來騙我的？”
“這倒不是，只不過，相較于冥域之浩瀚，天鬼觀的範圍，不過九牛一毛。除非是有天鬼觀中的物品為引，否則想要落入其中，實在不是運氣兩個字，能描述得了的。
至于信物嘛，就連我手上都沒有，就更別說他了。若不是因為這個，別說是你，我早就下到冥域，去救他了。”
說罷，玄妙子嘆了一口氣。
李長樂可是一個難得的好苗子。
雖然沒有蝶兒的通幽眼這種天賦，但從他的修煉進度就能看得出來，日後也是非凡之人。
更別說，當時面對空塵時的表現。
若他能留下了，不日必能成為天青觀中的中流砥柱。
屆時，帶領天青觀，走出這片土地，踏著那合道之上的境界，也未嘗不可能。
只可惜，最後還是落入了那冥域。
盡管，當初安慰蝶兒的時候，說了有可能存活。
但玄妙子心中，其實早就把他當成了死人。
畢竟那冥域，可不是區區一個煉氣就能踏足的。
即便是返虛期的她，都不敢擅自進入。
尤其，是在那陰潮之後。
冥域的變的，比以前，還要凶險不少。
若是再遇到陰潮，就算合道期來了，也還是要死。
在那種地方，怎麼可能活下來？
听完了玄妙子的一番話，蝶兒算是徹底絕望了。
低著頭，一言不發。
看她這副表情，玄妙子也有些無能為力。
當初是害怕這小丫頭一蹶不振，這才騙她的。
倒是沒想到，讓她變成如今這樣。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讓她慢慢度過去，這，也算是她的一個劫難了。
或許度過去後，便能踏入那困擾她許久的煉神了。
不過，望著她那悲涼的神情，玄妙子還是不禁安慰道︰
“蝶兒，斯人已逝，我們還是要向前看的。我相信，他也會是那樣想的。”
“斯人已逝？有誰死了嗎？”
就在這時，背後，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玄妙子心頭大驚！
自己堂堂返虛期，竟然沒能注意到有人前來！
可見，來者實力不弱。
是來找碴的？
她一臉戒備地回頭看去。
但還沒看清來者的容貌，就只見一旁的蝶兒，下一步，撲到了對方的懷里。
蝶兒憂心忡忡地望著遠方。
听到這話，玄妙子瞬間便明白了。
臉上，也由關心，轉為了悲傷。
見到師祖，趙蝶兒臉上露出一抹愁容︰
“只不過，還是沒有進入煉神。”
“修煉之途，不急于一時。更何況，你突破到煉氣大成，也不過六年，現在想要進入煉神，也有些為時過早。
實際上，我一直是不建議你如今便尋求突破的，最好，是能再多積攢一些，穩固一下修為。”
“可是師祖，你知道的，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二來，也是因為青玉真人，如今正一門心思地想要尋求突破，踏入返虛。自然，也無暇顧及趙蝶兒。
玄妙子從一旁出現。
“你還在糾結李長樂的事情？那件事情，不是你的錯。當初是我，身為師祖，卻沒能救下他來，以至于讓他墮入了冥域。
你不必為此自責。”
距離煉神期，還有一個清晰的界限。
本來，按照她的想法，是要等到煉神期後，再出關的。
只不過，這次又失敗了。
不能算是失敗，準確來說，應該是，依舊沒有觸踫到煉神的門檻。
但，不知為何，趙蝶兒的心頭，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感應。
說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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