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宗正寺走出來的千古一帝

第一百二十二章︰前因後果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冰茶常在 本章︰第一百二十二章︰前因後果

    穿過燈火通明的京兆府大堂側門。

    不一會兒的功夫,趙守便走進了京兆府內宅。

    與大堂內的燈火通明相比。

    此時的京兆府內宅,容身于黑暗之中,不見一絲光亮,顯得格外的寧靜。

    趙守緩緩走向不著一絲亮光的書房。

    依照他對許奕的了解,此時的許奕定然會在書房內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六爺。”趙守站立在書房門口,恭敬低呼一聲。

    “進。”

    果不其然,許奕低沉的嗓音自書房內響起。

    趙守緩緩推開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恰逢此時,書房內忽然閃過一絲火光。

    不一會兒的功夫。

    書房內便填充滿暖黃色的光芒。

    “六爺,事情一切順利,前來的二十六個刺客已經全部被誅殺。”趙守看向精神飽滿的許奕低聲稟報道。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詢問道︰“可有發現?”

    趙守無奈地搖了搖頭回答道︰“與六爺先前的猜測一致,那些人身上沒有一絲一毫可以證明其身份的特征與物品。”

    “除此之外,那些人嘴巴里全部含著足以快速致命的毒藥。”

    許奕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若非如此,事前也不會下達格殺勿論的命令。

    許奕定了定神緩緩開口說道︰“吩咐下去,今夜京兆府遭賊人襲擊,眾衙役英勇殺敵,以傷亡十一人為代價擊殺賊人二十三人,生擒賊人三人。”

    “經審問,那些賊人意欲殺人滅口,目標赫然是那賑災大碩鼠馮玉延。”

    說著,許奕頓了頓。

    繼續開口說道︰“此外安排一些頭腦靈活的衙役,于民間將今夜遇襲過程九真一假地傳播出去。”

    若是不出意外,天亮之後,便是許奕大清洗的時候。

    無論敵人信與不信,九真一假的消息傳出去後,多多少少能夠攪亂敵人視線,擾亂敵人心境。

    而這自然會為許奕準備最後的反攻爭取一定的時間。

    “遵令!”趙守臉上閃過一絲喜悅,隨即重重抱拳大聲應是。

    “去吧。”許奕微微擺手,隨即扭頭看了一眼的桌桉上的刻漏。

    距離天亮,僅僅只有一個多時辰了。

    直到現在,許奕仍未看到天空中閃過兩道煙花。

    許奕嘴角微微彎曲,隨即再度熄滅了桌桉上的油燈。

    整個人再度斜靠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時間不知不覺間緩緩消逝。

    一個時辰的後。

    黑暗的書房內。

    許奕緩緩睜開雙眼,點燃油燈後。

    靜靜地注視油燈片刻,腦海中飛快地復盤今日計劃。

    待將所有細節于腦海中演過一遍之後,許奕這才緩緩起身朝著京兆府大堂走去。

    京兆府大堂內。

    秦福平抬起袖擺,重重地打了一個哈欠。

    揉了揉眼楮,抬頭看了一眼大堂內擺放的刻漏。

    隨即重重地嘆息一聲,看向桌桉上擺放的賬冊目光中充滿了無奈之感。

    秦福平端起桌桉上早已涼透了的茶水,仰頭一飲而盡。

    再度嘆息一聲,隨即將手指放置在算盤之上。

    不待秦福平再度扣響算盤,大堂外忽然走進來一人。

    “總算是來了!”秦福平晃了晃仍有些發昏的腦袋,心中忍不住激動道。

    秦福平熬夜次數早已隨著官職越來越高,而變得越來越少。

    此番熬夜,若不是沒得選擇,秦福平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

    秦福平起身,快步朝著那人走去。

    “六皇子。”臨到近前,秦福平深呼吸一口,拱手行禮道。

    “秦大人請隨我來。”許奕微微點頭,隨即帶著秦福平朝著內宅走去。

    秦福平聞言身軀一頓,眼神中閃過無盡的遲疑。

    往日里許奕對他的態度,何時這般爽快過?

    “秦大人?”許奕頓住腳步,看向仍停留在原地的秦福平。

    秦福平定了定神,急忙道︰“來了來了。”

    許奕笑了笑並未過多言語,轉身再度朝著內宅方向走去。

    秦福平緩緩跟隨著許奕的腳步。

    不知為何,秦福平心中總是有些喘喘不安。

    望向許奕的背影時,總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周身彷佛全部籠罩在夜幕中一般。

    直讓人捉摸不透。

    從容不迫也是走,喘喘不安亦是走。

    不一會兒的功夫。

    二人穿過漆黑的走廊。

    邁步走進了京兆府內宅小院。

    秦福平心中有事,整個人彷佛一行尸走肉般緩緩跟隨在許奕身後。

    直到許奕推開書房門,發出陣陣咯吱聲響後。

    秦福平才算是真正回過神來。

    “秦大人,請。”許奕客套一句,隨即邁步走進書房。

    “呼~!”

    書房外秦福平深呼吸數次,這才徹底穩住了心神,恢復了一方朝廷大員應有的神態。

    “坐。”見秦福平昂首挺胸邁步走了進來,許奕抬手不慌不忙地伸手指了指桌桉旁的太師椅。

    秦福平入座之後,靜靜地看向許奕,數次張口,卻不知該從何處提起。

    許奕伸手拿起桌桉上的茶壺,將其內茶水緩緩倒入兩具茶杯中。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悄無聲息地打散了書房內那正逐漸凝固的氣氛。

    “喝茶。”許奕若無其事地將其中一杯茶水推向秦福平。

    秦福平伸手接過溫熱的茶水,仰頭將其一飲而盡。

    許是許奕未曾表現出前幾日那般的敵意,一杯茶水入肚後,秦福平竟隱隱約約間有了放松的趨勢。

    秦福平緩緩將茶杯歸位,努力用最平靜的語氣開口說道︰“六皇子想知道什麼,盡管提起,秦某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也許,開門見山便是秦福平目前最好的選擇。

    許奕笑了笑同樣開門見山道︰“如此,本官便得罪了。”

    話音落罷。

    許奕平靜地看向秦福平的雙眼,緩緩開口問道︰“敢問秦侍郎,您在這場賑災中又扮演著怎樣一個角色?”

    許奕一聲秦侍郎,一句您,給足了秦福平應有的尊重。

    與此同時,亦表明了自己對于此事的根本態度。

    秦福平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自嘲道︰“秦某只不過是一馬前卒罷了。”

    “馬前卒?”許奕心中一凜,沉吟一聲反問道︰“此言怎講?”

    若是連一位正三品大員都僅僅只是馬前卒,那麼可想而知,其幕後黑手勢力何等強大。

    秦福平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並未直接回答許奕的問題。

    反而是反問道︰“六皇子對當今天下局勢了解如何?”

    許奕眼瞼低垂,嘆息一聲回答道︰“秦侍郎何必多此一舉,本官‘居于宗正寺八年’,當今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身處宗正寺,本官又如何能夠得知天下大勢。”

    秦福平聞言心中 地一咯 ,瞬間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不由得連連拍打自己腦門,歉意道︰“許久未曾熬夜,湖涂了湖涂了,還望六皇子見諒。”

    “無妨。”許奕擺了擺手,明面上看似並不在乎,實則心中已然起了警惕之心。

    秦福平拱了拱手,不再賣關子,低聲說道︰“此地只有你我二人,還希望六皇子能夠做到言不傳六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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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奕點了點頭平靜道︰“放心,這點誠信本官還是有的。”

    “呼~!”

    秦福平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對許奕話語心中作何感想已然並不重要了。

    此時的他早已失去了所有的選擇。

    秦福平定了定神直視許奕的雙眼低聲說道︰“內憂外患。”

    “此言怎講?”許奕再度反問道。

    秦福平左右看了一眼,身子朝前湊了湊,低聲說道︰“自漠北決戰過後,十余年的時間里,匈奴人早已恢復了大半元氣。”

    “現如今,邊關等地的匈奴早已蠢蠢欲動。”

    “恐怕不出三年,匈奴將會再度扣邊。”

    許奕面不改色低聲詢問道︰“何以見得?”

    秦福平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低聲回答道︰“秦某這一年時間里面,已然審問了二十余匈奴細作。”

    “要知道,往年里,一年能抓住兩掌之數的匈奴便已然是大功一件,而今年卻足足抓住二十余匈奴細作,這代表著什麼,六皇子可想而知。”

    幾百年前的匈奴人或許是一群茹毛飲血之輩。

    但隨著幾百年來與漢人政權不斷地互相攻伐,互相掠奪。

    最近這兩三百年來,匈奴人早已完成了極大的蛻變,亦或者可以理解為漢化。

    若非如此,大周朝以及前朝,又豈會與之攻伐兩三百年,每每只是打敗、驅逐。

    而無法將其徹底滅族。

    智慧、謀略、戰術,這些東西匈奴同樣不缺。

    許奕定了定神,略過這一話題,隨即詢問道︰“秦侍郎口中的內憂又怎講?”

    匈奴一事對于此時的許奕而言,還太過于遙遠。

    秦福平再度湊近,低聲道︰“陛下、百姓。”

    “嗯?”許奕嗯了一聲,羊裝不解道︰“此言怎講?”

    秦福平嘆息一聲低聲道︰“賦稅、土地,皇宮大道殿。”

    話音落罷,秦福平緩緩坐直身軀,緊閉其嘴,其意不言而喻。

    能說出這些已然殊為不易。

    許奕眼瞼低垂,腦海中不斷地思索著秦福平話語中的深意。

    前兩項很容易聯想。

    正德帝為征討匈奴,早已打光了祖宗留下來的積蓄,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單單最後一場漠北之戰,幾乎可以說成是舉全國之力去戰斗。

    自然這里的舉全國之力僅僅只是朝堂說法。

    至于老百姓是否真心願意,則完全不在朝堂考慮範圍之內。

    好在此戰是以微弱的優勢獲勝。

    若是敗了,大周朝恐怕將會直面建國以來最大的危機。

    外有強敵狼顧,內有百姓叛亂。

    內憂外患,並非只是說說而已。

    而土地則更好理解,大周朝建國兩百余年,滋生了無數大大小小的世家豪族。

    世家豪族的誕生,自然離不開所謂的土地兼並。

    越是災年,土地兼並的情況便會愈發地嚴重。

    可以說災年僅僅只是百姓的災年,對于世家豪族而言,災年便意味著天賜良機。

    天與不取,人復何為?

    至于皇宮大道殿,單單看這大道二字便不難猜出這座宮殿的實際用途。

    許奕低垂的眼瞼下,忽然迸發出一道寒光。

    那寒光轉瞬即逝,又因許奕眼瞼低垂,這才未被秦福平差距到異常。

    方才一瞬間,許奕將常水榮、大道殿、正德帝、巫蠱之禍這四個關鍵詞聯系到了一起。

    原來,這才是常水榮重提巫蠱之禍的根本原因。

    “呼~!”

    許奕毫不避諱地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隨即拱手道︰“多謝秦侍郎指點。”

    “六皇子客氣了。”秦福平擺了擺手,隨即嘆息道︰“這次六皇子能理解為何先前秦某說自己是馬前卒了吧。”

    許奕微微點頭,並未言語。

    秦福平看似什麼都沒說,卻又將什麼都給說了出來。

    八年前那場因正德帝身體不適所誘發的巫蠱之禍。

    僅僅只是過去了八年時間,那前太子的尸骨恐怕尚未寒卻。

    八年前巫蠱之禍的核心內幕只有極少數人知曉。

    無論這知曉的人里面有沒有許雍。

    此時最不想重蹈前太子覆轍的便是他許雍。

    換位思考。

    如果許奕是許雍,那麼許奕肯定也不想坐以待斃。

    不想坐以待斃便必須真正擁有屬于自己的勢力。

    而建立勢力,又豈是口頭說說那般簡單?

    每一個大勢力的建立都離不開數不清的金錢。

    朝廷大員或許會因你皇太子的身份,僅僅只需要一個承諾便能為你賣命。

    但,普通百姓,亦或者普通士卒卻不會。

    對于他們而言,誰做皇帝關自己屁事?

    這麼多金錢從何而來?難道讓許雍上嘴唇一踫下嘴唇,去戶部要銀子?

    思來想去,擺在許雍面前的恐怕只有關中大旱這一條路。

    如此一來,所有的前因後果便異常的清晰起來。

    許奕定了定神,起身拱手道︰“多謝秦侍郎指點迷津。”

    “六皇子客氣了。”秦福平快速起身恭敬還以一禮。

    隨即再度開口說道︰“秦某今日言語還請六皇子萬萬不可傳于他人。”

    許奕重重點頭,再度安撫道︰“秦侍郎大可放心。”

    聞言,秦福平總算徹底松了一口氣。

    心中不由得亦是一陣輕松。

    心中暗暗打定注意,無論如何,今後一定要避著許奕走。

    這種級別的神仙打架,他還不想惹火上身。

    寒暄幾句之後。

    許奕便親自將秦福平送至門外。

    至于周啟平一桉,以及秦福平是否貪污,這種問題已經不再重要。

    馬前卒,馬前卒,何為馬前卒?

    多問已然無益,那又何必徒增他人煩惱?

    畢竟此一時彼一時。

    送別秦福平後。

    當許奕轉身走回內宅書房時。

    天空不知何時,悄然綻放出一抹艷麗的紅光。

    不知不覺間,竟已然到了破曉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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