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內。
起初白衍還有些好奇,田非煙書信給自己,是什麼事情、
然而當看到後面,祖父家發生的情況,一瞬間白衍都忍不住感嘆,伯父當真是一個‘敗家’之才。
不過看到最後,得知大伯居然要把子盧的妻子賣掉,而子盧居然也為能去楚國而答應下來,白衍眉頭微皺。
從小在白衍眼中,堂兄子盧即使無才,本性卻也挺好。
然而如今子盧的這番舉動,卻讓白衍有些失望。
雖說這個世道,即使為了名利而殺妻,世人也不會覺得奇怪,但至少在白衍眼中,卻能看清一個人。
別說孟子性本善的主流觀點,就是荀朔的祖父荀子,那性本惡的觀點,都是能看出子盧為人不可靠。
望著手中的竹簡,看到最後田非煙在書信中說的話。
白衍有些哭笑不得,怎麼感覺那妮子比自己還要生氣,居然費了那麼大的精力,就為了出口氣,不,似乎不止出氣那麼簡單。
白衍了解田非煙!
不過也就在這時候,白衍終于明白為何身旁那女子方才愣神。
原來是當初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岑晴,也就是子盧的妻子。
兩年前,那時候在祖父家來了太多女子,白衍懶得理會,故而不記得岑晴。
但岑晴顯然是記得他。
不過眼下她不敢開口詢問而已,畢竟如今,他已經身穿秦國黑色官服,帶著爵弁,與當初那個在灶台旁看火的少年,格格不入。
雅間內。
白衍看完竹簡後,把竹簡放在木桌上。
兩年前的事情,白衍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否則也不會根本不記得岑晴。
“你們二人且先留下!”
白衍抬頭看向眼前的睫,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女子是叫這個名字,當初數次來到這酒樓宴客,一直都是這名女子在身旁給他倒酒。
“多謝大人!”
睫听到白衍的話,滿是感激的點點頭。
一旁的岑晴這時候也回過神,看到睫去郡尉身旁倒酒,她也只能手無足措的跟著一起跪坐在郡尉身旁。
酒宴持續將近兩個時辰,一直到深夜,其他士族子弟都是醉倒在地,有一兩人甚至都醉醒過,隨後再次喝醉。
白衍安排人帶著那些士族離開後,從懷中掏出一些錢財,交給睫。
“你先下去!”
白衍輕聲說道。
睫見狀滿是感激的對白衍點點頭,不過離開前,卻滿是羨慕,也帶著一些疑惑看向岑晴。
不清楚郡尉大人,為何會單獨留下岑晴,若是男女之事,她自問比岑晴強千百倍,也會比岑晴更努力侍奉郡尉。
但眼下郡尉讓她離開,她不敢違背。
很快。
伴隨著雅間房門緩緩關上。
在深夜之中,在一盞盞燭燈照耀下,雅間內便只剩下一地狼藉,以及木桌後白衍與岑晴兩人。
“認出我了?”
白衍看向岑晴,輕聲說道。
輕飄飄的一句話,在雅間內響起,卻讓一直跪坐著的岑晴听到後,嬌軀突然顫抖起來,隨後一臉不可置信的轉頭,看著身旁這個近在遲尺的少年。
方才她一直不敢相信,方才她一直都在懷疑自己的眼楮。
然而當眼下听到這句話後,她哪里還不明白,她沒有記錯,也沒有看錯。
眼前這名身穿秦國官服,她這輩子都高攀不起的郡尉大人,赫然正是兩年前,在子盧家的角落,在爐灶旁生火的少年。
“你!你是,衍!
”
岑晴顫顫巍巍,此刻看著眼前的少年,她不明白這到底怎麼回事。
為何兩年前還在生火的少年,會在兩年後成為眼前的雁門郡尉
不對!
白衍!秦將白衍。
突然間,岑晴想起眼前少年在外人眼里的名字,隨後腦海里赫然浮現此前在臨淄,以及村子里傳得沸沸揚揚的秦將白衍事跡。
白衍在滅韓時,方才崛起!
想到這里,岑晴又想到兩年前,少年突然離開村子,以及當初子盧父親說在咸陽,見過衍!
對!對!
岑晴懂了,徹底懂了,原來兩年前,這少年根本不是去翼城,也根本不是被令史賞識而帶去翼城,而是去到最遙遠的秦國,所有人都被衍那一家,不,連少年的父母都被這少年騙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當初少年根本沒有去翼城。
而且子盧父親也沒有認錯人,當初在咸陽,子盧父親看到的人,的的確確是衍!
想到這些。
岑晴感覺腦海里閃過一個機靈,頭皮發麻,身上都冒出雞皮疙瘩,俏臉滿是震撼的看著眼前少年。
“衍大人,還請大人救我!”
岑晴回過神後,側身對著白衍磕頭,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此刻岑晴不想再陪那些酒樓賓客,回想那些賓客動手動腳的,把她當做玩物一般,如今岑晴不想再陪客人。
雅間內。
白衍看著眼前這個年紀輕輕,卻已經是人婦的女子。
“你當初,可否幫過子盧一家,算計過我父母?”
白衍輕聲一句話,頓時讓跪地磕頭的女子,渾身陷入冰涼。
岑晴抬起頭,俏臉煞白,滿是驚恐的看著面前的少年,她突然想起當初子盧父親想要錢去楚國,不知如何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