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府的書房內。</p>
天色漸晚，呂奇著急的等待著，時不時來回走動。</p>
看著半個時辰半個時辰的過去，呂奇徹底坐不住，心急火燎的不斷來到門邊，看著外面。</p>
當最後一批氣喘吁吁的下人回來後，把結果稟報出來。</p>
“沒找到？”</p>
呂奇一臉懵的看著呂游，若非是已經談好，呂奇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呂游與這些下人在戲弄他。</p>
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找不著。</p>
榆中城是很大，然而能住人的客棧，驛站就那麼多，這人也派出去了，錢也花了那麼多，居然找不到一個人？</p>
更別說，仲衍還帶著一女子，絕對不會與其他秦吏住一起。</p>
“衙內哪里都去問過，就是沒有！”</p>
下人一邊喘氣，一邊對著呂奇說道。</p>
此話一處，別說呂奇，就是呂游，此刻也是一臉懵，明明今日方才見過那仲衍，怎麼到了晚上，就找不找到人。</p>
府里面的下人已經盡數派遣出去，甚至他還特地找了一個借口去呂生哪里看了一眼，結果都不在。</p>
“莫非仲衍擔心呂生反悔，連夜返回高奴？”</p>
呂游皺著眉頭，轉頭看向呂奇，暗自猜測道。</p>
“絕不可能！”</p>
呂奇否定道，雖說不理解為何仲衍會接受呂生贈予的徐師，但以此前的接觸，仲衍絕對沒呂游說的那麼不堪。</p>
這一點，呂奇敢以性命擔保。</p>
“你讓府邸內，見過仲衍的下人，明日輪番去城門看守，另外，此事絕不能讓呂生知曉。”</p>
呂奇想了想，轉頭對著呂游說道。</p>
既然仲衍已經確定來榆中，如今不管仲衍在哪里，都要回高奴。</p>
只要下人看守住去高奴方向的城門，自然就能找到仲衍。</p>
此前對于白將軍的幫助，他還沒有半點表示，眼下來上郡，他說什麼，也要當面感激一番白將軍手中。</p>
“好！”</p>
呂游听到呂奇的話，微微點頭。</p>
呂游也感覺呂奇這個注意，的確不錯。</p>
........</p>
在榆中城內，郡守府邸之中。</p>
因為是新任郡守是馮去疾，故而酒宴上滿是各城郡守。</p>
整個酒宴，從日落酉時開始，一直到深夜的亥時結束，除了少部分人之外，大多數官員紛紛醉得不省人事。</p>
就是胡進與李平燕，都被府邸下人抬入客房休息，回不去自己的府邸。</p>
此次酒宴上，除了馮去疾，胡進與李平燕便是被頻頻敬酒的對象。</p>
“白將軍，日後定要多來榆中~！”</p>
喃喃的一句話，李平燕不知道作嘔多少次，在迷迷湖湖在被侍女攙扶離開之時，依舊惦記著讓白衍多來榆中走動。</p>
白衍一邊應付李平燕，一邊讓侍女小心一些。</p>
對于李氏，白衍並不陌生。</p>
此前胡進，以及當初的白裕，就曾詳細告訴他李氏一切。</p>
在李氏之中，李平燕是上郡的監御史，其弟李瑤是大將軍，其父李崇是隴西郡守，其祖李曇在世之時，是秦國御史大夫。</p>
李平燕還是李信的親大伯，李平燕的長子李鹿在秦國其他郡為官，次子李良從商。</p>
這還只是李平燕在秦國的關系。</p>
在趙國。</p>
李牧的父親李璣與李平燕的父親李崇是親兄弟，雖說李璣已經辭官，但其在趙國的人脈，依舊讓其他士族望塵莫及。</p>
李璣之所以辭官，並非有過，很多人猜測，是因為李牧被封為武安君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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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所述，還沒有算上同與李崇是親兄弟的李辨、李昭這兩脈。</p>
這便是李氏。</p>
所以眼下面對李平燕的親近之意，白衍沒有拒絕，因為胡進都曾經說過，最好是交好，如果不喜，可以少接觸，但也絕不能交惡。</p>
不管一個人的能力再大，平白無故交惡一個如此龐大的士族，都是不明智之舉。</p>
正如同胡進說過的，誰也不知道，那一天會不會因為親友、家人，有求于李氏行個方便。</p>
正堂內。</p>
“喝，紀大人！”</p>
“敬敬~將軍，咦，你是哪里的姑娘？”</p>
白衍揉了揉額頭，看著正堂內一名名醉醺醺的官員，不斷被府邸下人抬下去休息。</p>
一醉百丑生！</p>
誰能想到，一個個看起來嚴肅，並且有些還上過戰場的城守，在喝醉之後，丑態盡出。</p>
白衍看著一座座酒瓶剩菜，沒有理會那些官員，都是同朝為官，白衍自然不會說看不起誰看不起誰。</p>
伴隨著兩個侍女來到白衍身旁，準備攙扶白衍下去休息，白衍擺擺手。</p>
“不用！”</p>
除了頭痛之外，白衍對于酒的免役，比一般人高得多，雖然這次喝得有些離譜，也有些微醉，但好在恢復醒神方面，比一般人快。</p>
拒絕侍女的攙扶，白衍趁著桌子，緩緩起身。</p>
來到院子外。</p>
白衍看著夜空上的皓月，隨後在侍女的陪同下，朝著府邸外走去。</p>
府邸大門外。</p>
業已經回來，見到白衍出來後，連忙上前。</p>
“將軍！”</p>
業說話之間，一旁的懷把白衍的劍交給白衍。</p>
白衍接過秦劍，看向業。</p>
“天色不早，先回郡尉府！”</p>
白衍開口說道。</p>
今日那名將士的事情，已經調查得差不多，白衍已經讓業去安撫將士，不需要多久，將士就可以得到清白。</p>
走在街道上。</p>
業與懷、啄三人，跟著白衍，啄手里提著一盞燭燈。</p>
與上次不一樣，這次來到榆中城，沒有如同上次那般急匆匆，而且此時的榆中城內，還有其他地方來的士族權貴、士人，所以即使深夜，依舊能見到人來人往。</p>
郡守府地的酒宴，至少要辦兩三日。</p>
曾經在齊國的時候，白衍一直以為，在秦國，有秦律在，一切都十分嚴謹。</p>
直到眼下來到秦國後，白衍才清楚，嚴謹不假，但對于秦國有權有勢的人來說，依舊活得無比滋潤，與底層百姓大有不同。</p>
雖然胡進沒有明說，但今日白衍眼楮又不瞎，哪里還沒看到，該收禮的，依舊會收。</p>
“賓客，再來喝一點嘛！”</p>
“君子~！好壞！”</p>
街道上，白衍路過酒樓時，看到即使是深夜，酒樓內依舊熱鬧非凡。</p>
白衍听著酒樓時傳來女子嬌笑嗔怪之聲，轉過頭看向業、懷，還有啄。</p>
“這段時日你們都沒有休息，進去放松一下吧！前面就是郡尉府，我自己回去即可！”</p>
白衍從衣服內，掏出兩串錢，交給業。</p>
業本想拒絕，但看著白衍的眼神，最終看向懷、啄，發現二人與他一樣，都很心動。</p>
想到將軍的劍術比他們三人都強，想到前面就是郡尉府，想到府內還有一個白皙俏美的女子在等著將軍。</p>
看著昏暗的街道，听著旁邊傳來一名名女子笑語聲，業吞了吞口水，最後業決定，‘遵循己心’。</p>
“將軍，不用那麼多！”</p>
業說道，臉色有些發紅。</p>
一旁的懷、啄都符合著點點頭。</p>
三人都知道，將軍對他們好，但這錢實在有點多，就是點十個女子，都綽綽有余，根本花不完。</p>
“去這種地方，就是圖個爽快，錢越多越好，記得，離開時，給女子一些錢！”</p>
白衍笑了笑，伸手從啄的手中接過燭燈，轉身朝著郡尉府走去。</p>
當初業等人跟著他的時候，連同業在內，一共六個人。</p>
如今，只剩下三人。</p>
峽谷一戰之後，因為沒有住所，業、懷、啄三人就是帶著傷，也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p>
眼下又奔波來到榆中城。</p>
趁著還沒回去，白衍也想給三人放松一下。</p>
“謝將軍！”</p>
“走，進酒樓！”</p>
身後傳來三人激動的笑聲，白衍嘴角上揚，臉上也露出開心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