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p>
封年手持佩劍，正無聊的看著四周，听到腳步聲，轉頭看到白衍出來。</p>
不過眼尖的封年立刻就看得出，不知為何，白衍的臉色十分不好。</p>
“走！”</p>
白衍沒有與封年說什麼，快步朝著府邸外走去。</p>
封年與那名秦吏見狀，連忙跟上。</p>
府邸外。</p>
白衍從看守的秦吏手中接過戰馬，騎上戰馬後，便急忙朝著城守府趕去。</p>
半個時辰之後。</p>
在高奴城的北城外，幾名騎馬秦吏駕著馬，急忙來到鐵騎大營之中。</p>
“宴茂將軍，城守有令，立刻前往城守府！”</p>
“奚元將軍，城守命令，立刻去城守府！”</p>
不消片刻，無論是在操練士卒的鐵騎將領，還是在營帳之中的將領，全都接到白衍的命令。</p>
.......</p>
城守府。</p>
宴茂等鐵騎將領，全都一臉笑意的來到府邸內，將近兩月沒見白衍，他們這些鐵騎將領，心中都挺期待見到白衍的。</p>
伴隨著一名名鐵騎將領的交談，在下人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書房。</p>
進入書房之後，宴茂等人終于見到白衍。</p>
“參見將軍！”</p>
“參見將軍！</p>
”</p>
書房內，宴茂、奚元等一眾鐵騎將領，對著白衍拱手打禮。</p>
封年看著一個個身穿秦甲，佩著秦劍的鐵騎將領，吞了吞口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等場面，見到如此數量眾多的將軍。</p>
看著一個個氣勢強勢的鐵騎將領全都對著白衍拱手打禮，封年看向白衍的目光，更是敬畏一分。</p>
他不敢想象年紀輕輕的白衍，是如何讓這些將領，心甘情願的相隨。</p>
莫非他們也沒錢娶妻？白衍像對自己一樣，沒有保留的幫他們娶妻？</p>
“諸位將軍，許久不見！”</p>
白衍轉頭看著宴茂等鐵騎將領，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p>
畢竟是一起在戰場上殺過敵，一起榮辱與共。</p>
書房內。</p>
正當眾多鐵騎將領都在猜測，白衍叫他們過來，會是什麼事。</p>
奚元率先注意到，白衍方才說完後，臉色便沒有半分笑容，轉頭繼續看著牆壁上掛著的地域圖。</p>
“將軍可是想了解高奴布防？”</p>
心細的奚元上前，有些疑惑的問道。</p>
方才下人說過，白衍也是方才來到高奴，便叫他們這些將領過來。</p>
眼下白衍又一直看著地域圖，莫非是想了解高奴的布防？</p>
但這樣一想，又覺得不對，若真如此，也用不著他們所有將領都過來。</p>
“嗯！”</p>
白衍看向奚元，隨後看向其他鐵騎將領。</p>
這時候宴茂等人也逐漸發現，白衍的表情，隱約有些不對勁，如此凝重的模樣，當初伐韓之時，他們都沒有見到過。</p>
正當所有人不解的時候。</p>
“白衍是想請教諸位，若是匈奴南下，突襲高奴，我軍應當如何防守？”</p>
白衍轉頭看著地圖，開口問道。</p>
在知道情況後，身為白氏鐵騎主將的白衍，清楚的知道眼下任何一個命令，都可能決定成千上萬鐵騎將士的生死。</p>
在柴與其他將領回家尚未歸來的情況下，第一次來到高奴的白衍，如今只能詢問宴茂等人。</p>
“匈奴南下？”</p>
“匈奴？”</p>
宴茂等人，听到白衍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為何白衍方才來到高奴，便找他們來，一開口便是問這個。</p>
但身為白氏鐵騎將領的他們，雖然不理解白衍的用意，但卻絕不會隱瞞白衍。</p>
“匈奴若是只有幾千，則會放進上郡，到時候圍攏蠶食。若是數量過萬，白裕將軍會率領大軍，去雲山隘口阻攔！”</p>
奚元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關口，對白衍說道。</p>
“還有前山隘口！”</p>
“依據涇河也可以防守。”</p>
宴茂等將領，也都紛紛指著地圖，把高奴的易守難攻的地方，全都說出來。</p>
白衍听著听著，看著地圖。</p>
“若是五萬呢？”</p>
白衍問道。</p>
宴茂等人微微錯愕，想了想，回答道。</p>
“五萬匈奴，必須向郡尉求援，屆時這些隘口、河流，全都要防守，否則匈奴分兵，我們鐵騎大軍就會有被包圍的危險。”</p>
房間內。</p>
宴茂等人都不明白，為何白衍會問這個，匈奴少有突襲他們秦國，就是來，也絕對不會超過五萬，否則旁邊的月氏、林胡，一定會趁機抄匈奴的老家。</p>
“那超過十萬，可有防守之策？”</p>
白衍看著地圖，繼續問道。</p>
話音落下之後，白衍就看到身旁的奚元一臉訕訕的笑起來。</p>
“將軍，上郡從未遇到過超過十萬大軍來襲，匈奴與月氏，誰也不敢派遣如此數量的人馬，突襲上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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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元給白衍解釋道。</p>
在所有鐵騎將領的注視下，白衍上前，用手指著月氏、匈奴，隨後轉頭看著奚元等人。</p>
“若是月氏與匈奴合盟，各出五萬以上的兵馬，突襲高奴，眾位將軍可有應對之策？”</p>
白衍問道，隨後看向奚元等人。</p>
“這......”</p>
“若是月氏、匈奴聯盟，人馬超過十萬，只能在城內死守待援！”</p>
“只能等北地，河東河西的兵馬，馳援上郡。”</p>
書房內，宴茂等人听著白衍的話，都搖搖頭。</p>
白衍轉頭看著地圖，听著宴茂等鐵騎將領的話，心里愈加冰涼，滿是不好的預感。</p>
他已經命人連夜加急，趕往榆中城，把猜測告知郡守、監御史、以及郡尉胡進將軍。</p>
但只有胡進將軍，或許還有一點可能。</p>
但讓郡守、監御史哪里，相信月氏與匈奴已經合盟，十日後就會突襲高奴，白衍是一點把握都沒有。</p>
“怎麼了，將軍？”</p>
宴茂看著閉上眼楮的白衍，輕聲問道。</p>
而在所有鐵騎將領的注視下，在封年疑惑的目光中，白衍輕聲呢喃。</p>
“此前我打听到，北地往年都會被月氏襲擾，然而今年直到現在，都沒有半點動靜，我害怕匈奴與月氏會合盟。”</p>
白衍說道。</p>
話音落下後，書房內其他將軍全都愣在原地，隨後互相對視一眼。</p>
他們都被白衍這個猜測給嚇到了，畢竟若是白衍感覺錯了還好，若是真的，那後果，恐怕難以想象。</p>
但讓他們松口氣的是，幸好這只是將軍的猜測。</p>
“明日我去一趟榆中！今日之事不可透露半句。”</p>
白衍囑咐道。</p>
雖然知道沒有多少把握，但白衍還是想去試一下。</p>
胡進將軍只是郡尉，能調動一郡兵馬，若想上郡安然無恙，唯有讓郡守，立即向咸陽求援。</p>
眼下，今天的交談絕不能透露出去。</p>
雖然可能性很小，但若是真的傳到匈奴人的耳中，很可能會讓匈奴與月氏計劃提前。</p>
“將軍？若不遣人去打探一番？”</p>
奚元此刻有些慌神的看著白衍，他沒想到，白衍因為一個猜測，居然就真的要去榆中城。</p>
“是啊，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牽一發而動全身，從其他地方調動兵馬來上郡，若是真的還好，若是將軍猜測不對，那後果！”</p>
就連大大咧咧，孔武有力的宴茂，此刻听到白衍的話，也都慌了。</p>
宴茂可是知道，白衍此舉，一個不好，可是相當于賭上前程。</p>
當初白裕將軍中毒之後，白衍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p>
“將軍！”</p>
“將軍若不再等等！”</p>
書房內，其他鐵騎將領，也紛紛看向白衍，輕聲勸道。</p>
所有鐵騎將領，都不想白衍在沒有鐵證的情況下，直接去榆中。</p>
就連封年，也都看向白衍。</p>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白衍轉頭看著眾人。</p>
“事出反常，若是不去，他日匈奴殺來，白衍死不足惜，但高奴百姓與成千上萬的將士，若因我白衍而死，黃泉之下，白衍有何顏面相見？”</p>
白衍輕聲說道，隨後笑起來，隨便給找了一個理由解釋。</p>
不過讓白衍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番話，在房間內，所有鐵騎將領眼里，卻一點都不隨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