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成目光中浮現感激之色,說道︰“啊?可是我從來沒有用符 打過人!也不知道符 用法!”
“你以為我的保命符給你用來打人的?”梁緋然一時語頓,白皙的手指落在眉間,頗為無奈。
朱有成雙唇張開,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有些呆滯。
梁緋然解釋道︰“這符 用來防止這幾天有人過來探視,他們如果要找你麻煩,將符 丟出去就好,不用做多余的事。”
朱有成點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這個能多買麼?”
梁緋然挑眉道道︰“不行,時效有限。”
朱有成試圖囤幾百張的想法頓時被掐滅,但很快,便緊張的看著梁緋然,希望梁緋然能救朱修。
梁緋然並沒拖延,伸出手,催動靈力,周圍的能量波動著,仿若清風拂過。
她動用能量遏制了那道血印,已經足夠小心了,沒想到那靈力竟然還是察覺到,試圖逃竄!
她的靈力一貫霸道,怕動用太多容易跟朱修的靈力起沖突,也不敢太過用力的追趕,只能小心探尋。
然而,就在她追蹤那道在朱修體內逃竄靈力的時候,另一道靈力也跟她的靈力學習一半,追著那道血氣不放。
梁緋然細長的眉梢輕輕一挑,說道︰“這是他自身的靈力?……果然是修行的好苗子,只是做出一個示範,他就能無師自通。”
她的靈力在這期間,就像是 充當了老師這個職業的作用 。
對著靈力的踫撞,那道血氣在四處流竄,被朱修體內的靈力徹底摧毀。
朱有成不明白梁緋然忽然開口感嘆的意思,卻也沒有說話。
而當梁斐然收回靈力 ,朱修的臉色變得逐漸紅潤那一刻,朱有成眼眶一酸,喜極而泣。
床上的少年不到兩分鐘便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是梁緋然那張集清冷與嫵媚于一身的面容,一時間看的有些愣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仙子,一定就是這個樣子。
梁緋然並不知道對方所想,如果知道,會直接認下這個稱號,她當初確實是快要走上天道的盡頭,飛升成金仙。
朱有成撲了過去,一把摟朱修道︰“感覺怎麼樣兒子?你終于醒過來了!”
朱修陡然被忽悠成一撲,說道︰“爸,我餓了。不想再掛營養液。”
“好 ,你歇著,我去做飯,對了,這位是救你的梁宗主!你好好歇歇她!”朱有成招呼了一句,旋即看向梁緋然,“梁宗主,您今天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
對于吃,梁緋然還挺喜歡,即便是在她那個世界闢谷之後,她還是時不時會吃一些凡間小食,微微點頭︰“謝謝。”
朱有成忙擺了擺手說道︰“謝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 ,對了,您算算錢,等會兒我把錢給您打過去!”
梁緋然點頭示意,在朱有成離開後,看向朱修 。
朱修頷首,說道︰“梁宗主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打住,別說了,我收了錢,肯定要做事。”梁緋然是不想跟這位朱修客套。
之所以留在這里,是因為朱修身上的元陽倒很純淨,跟沈莫承那種清冽的並不相似,而像是星光,就算很難被人注意,他也一直都會在。
考慮到朱修剛恢復,她便沒有汲取元陽。
飯菜香味很快便傳來。
桌上擺了不少菜,很難想象,一位看似在工地干活的男人能做出這麼豐盛的菜品,酸湯肥牛,魚香肉絲……
朱有成見梁緋然不說話,招呼道︰“您先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梁緋然點頭,旋即又想都符 的事情,朝兩人道︰“我在網絡上也有店鋪,是合歡宗,你要打錢,搜到合歡宗賬戶,丹藥跟符 分開算,丹藥你就拍闢邪驅鬼那一欄,符 的選項目前還在藥堂,直接買就好,我提升一下銷量。”
這種公事公辦的口吻,讓有意結交的朱有成面露尷尬,輕咳一聲,沒再說話。
梁緋然吃了幾口,便上街買符 用的紙張。
折返之時,朱有成見梁緋然沒有拿筆,問道︰“您買筆了嗎?”
梁緋然不輕不重的搖頭搖頭。
“我這里有!”朱修忙開口道。
梁緋然歪了歪腦袋,眸中的光影一明一暗,心底古怪,思考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這種攻擊用的符 ,還是用血液為好,普通朱砂寫出的效果會掉很多。”
朱修跟朱有成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梁緋然想了想,解釋道︰“丹藥跟符 不一樣,以血入丹藥,自然是違背人倫,不過符 以獻血為引,能將用處發揮到最大!”
這樣一解釋,兩人立刻就接受了。
而梁緋然,有些奇怪看著那兩人,這接受能力好強大。
她沉默的了一會兒,朝朱修說道︰“準備桌子。”
將紙張鋪在放在桌面。
一切準備就緒,她將袖口朝上捋了一下,劃破指尖,點在符 上,動作行雲流水,仿若在 作畫一般。
這番畫面 ,在朱有成跟朱修兩人從來沒有見過。
朱有成當機立斷的在網絡上買了十張符 ,令他沒想到的是這符 並不貴,五百一張。
梁緋然講畫好的符 整齊的整理好,放到桌上,便收到手機中下 訂單的信息。
朱有成目光中帶著佩服,朝梁緋然問道︰“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感謝,請問總價一共是多少?”
朱有成只是一個工人,為了救朱修,他願意給錢,可實際上,他的積蓄不多。
梁緋然清澈的眸中微迎著天光,說道︰“現在打折,按照驅魔的價格來算,畢竟你兒子體內的印記,消除方式跟驅魔類似,何況最終也是 他自己清除的。”
朱修听見這話,訝異道 ︰“宗主,您的意思是說我自己救了自己?”
梁緋然將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訴朱修,包括他的體質。
天色將近中午,風從窗外溜進,帶著秋末濃烈的桂花香味,少年的臉上顯得有些殷切。他其實做了一個夢,在醫院,他根本無法逃脫,這些日子,他便一直試圖走出醫院,都沒有結果。
直到有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在前方引路,帶領他離開那個地方。
在梁緋然的講述中,他明白了原來夢中的事情,就是他在跟那血氣爭奪靈力的控制權。
朱修猶豫了片刻,問道︰“您的合歡宗還缺人麼?您說我適合修行,是不是也能加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