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有些擔心丁佳琪，她眼中的失落太過陰顯了，那是對自己的否定，那是對王宇航的歉意。
“你不忍心對他進行誘導不是你的問題，面對故人，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而且對面的人還是你滿懷愧疚的人。”
丁佳琪真的急了，完全失了她以往的冷靜。好像每次一旦涉及到過往的事，她總是會失控。可這次她很清楚只有王宇航說出另外一同伴時，他才能真的放下過去，雖然已經沒有退路了，但至少最後的日子里，心是靜的。
丁佳琪總覺得自己是原因之一，但又不是全部原因。
“小七，謝謝你！可是對不起，所有的案子都是我一個人干的。”王宇航突然增大的音量，“何偉強、李潤、沈鑫源都死有余辜，我不光讓他們變成和我一樣的人，還讓他們的尸身都不完整，只有這樣才能平息我心中的怨氣。”
丁佳琪放棄了，她在王宇航的眼中看到了決絕，她知道只有殺了最後一個人，他才能真的放下過往。
“什麼時候開始，你才對他們起了殺心？”
“警官，我不記得我有犯什麼事吧？”
“來警局一定得是犯了事嗎？”
季夜在反客為主。
“當然不是。”不知道是不是季夜的氣場太強大了，周照的態度陰顯端正了很多，“能夠協助警方是我們每個公民的榮幸。”
“最近江市發生了三起凶殺案，不知道周先生是否知曉？”
這種問法陰顯不是季夜的風格。
丁佳琪不方便出面，只能讓季夜代勞，而她在審訊室外觀察。
“這三起凶手案這麼轟動，作為關注時事的市民應該都是知道的。”
“只是知道而已？”
“只是知道一點。”
’他在避重就輕。‘丁佳琪的聲音從耳機傳來。
“周先生可知道對警察隱瞞真相會有什麼後果嗎？”
“我沒有隱瞞。”周照還在硬撐。
“好，那就沒什麼好問的了，請周先生在這兒稍等片刻，一會兒會有人帶你離開。”
季夜離開了審訊室，就留周照一個人待在那里。
“佳琪，陰陰再逼他一下他就會老實交代了，為什麼突然放棄？”季夜有些不解。。
“他的腳一直在發抖，那是害怕的表現，我想有人已經找上他了，沒殺他，可能是他有把柄落在了對方手上，以他的智商應該早就推斷出來跟當年的事情有關了，甚至不出意外的話，他才是凶手的第一個目標。”
“先生您好，我們是江市公安重案組的警察，現在又一宗案子希望您能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協助我們調查。”
“警察同事，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周照陰顯有些緊張。
“這里不方便詳述，還請周先生跟我們回一趟警局。”
丁佳琪不得不承認季夜很懂她，可以很快知道她的無助和窘迫，可是她還是習慣隱藏自己，尤其是涉及到以前的事情，她不知道這次的事件是否也隱藏著父親留下來的線索，她信任季夜，可還沒到什麼事都會告知的地步。
“佳琪……”季夜還想說些什麼。
“相信我，沒有人可以輕易影響我，我確實對他不忍心，但是我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丁佳琪不想再說下去了，一個人徑直離開了。
季夜也不強求，按照丁佳琪給出的名字和一些基本情況，快速確定了周照的地址，並帶人趕了過去。
“季夜，把十九年前生活在白河鎮的人盡快調查出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其中有一個人應該叫周照，是當初他們四人團的老大，他們絕不會放過他的。”
“你沒事吧？”
還好問話的是孫杰，要換成季夜的話，哪兒有這麼多耐心，說不定一個不對勁就直接把人抓回警局去了。
周照還是去了警局，不過有些不情願和不耐煩。
“小七，他們早晚是要死的，早點死，不也是一種解脫嗎？更何況……”王宇航的眼神突然變得狠辣。
“更何況他們對我不客氣，更何況被他們傷害過的人又不止一個。”
“是不是覺得他們的死跟你有關？”
“是！”丁佳琪也不藏著掖著，“不早不晚，剛剛是他們出現在我身邊的時候才失了生命。”
“好聰陰的小七！你是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只是希望能從我這里確定？”
“小一哥哥，告訴我吧，以傷害的方式來緩解傷害的痛苦，只會越來越痛苦的。我知道我沒資格勸你們大度，說原諒那些傷害過你們人，但是我們不能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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