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渾渾噩噩地下了馬,又渾渾噩噩的被鐘離廷送回去,如花花臉上的紅暈也沒完全散盡。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原來親親不只是她想的那樣輕輕踫一下。
“早點休息。”鐘離廷將她送到了房間門口。
看著鐘離廷要走,如花花不由咕噥了一聲,“銀子怎麼辦?你帶銀子了嗎?”
那可是兩千兩黃金,他白日里才拿出十萬白銀去籌糧,現在又哪來這麼多現銀?
鐘離廷表情很淡,儼然沒有將這事給放在心上,“別擔心,錢不是問題。”
如花花順口道︰“可問題是沒錢……”
鐘離廷順手捏了捏她的臉,“這些問題你就別操心了。”
如花花臉頰鼓了鼓,抬頭想要爭辯什麼,可又怕鐘離廷起疑心,躊躇半晌,又將話咽了回去。
“去睡吧,時間不早了。”鐘離廷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幫她拉開了門,等著她進去。
如花花點頭,戀戀不舍地進了房間,外間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如花花也有些累了,洗漱完,一頭栽在床榻上,倒頭就睡,為第二天要做的事情養精蓄銳。
回來的路上她就想好了。雖然說的是兩個人一起去,但她心底並不是這樣想的。
交接人質這種事太危險了,他是軍中主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是個人都明白,他如果去了,那就是妥妥的活靶子。
如花花準備略用點上不得台面的小招數,讓鐘離廷明日酉時去不了。
翌日,如花花就起了個大早。
用了早飯,她借口要買一些私人用品出了館驛,並且拒絕了鐘離廷的陪同。
鐘離廷又給她添了一筆銀子,這讓如花花心底的負罪感更添了三分。
剛出了館驛,如花花騎上馬,還沒走,眼前就看到了眼熟的身影。
那人匆匆跳下馬車,朝她揮了揮手,一路小跑了過來。
“明景和……”如花花微微有些驚訝,她翻身下了馬,迎了兩步,“你慢點跑,你怎麼來了?”
想到那天的事情,她還微微有些尷尬。
明景和氣喘吁吁,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他張口直接道,“你那天說的話,我想過了。”
如花花看著他,等著後文。
明景和終于喘勻了呼吸,道︰“我們做朋友還不行嗎?”
他心態還算好,回去酩酊大醉一場之後他就想通了。
感情這種事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就算她現在不喜歡他,不代表以後也不喜歡。
“朋友?”
明景和吐了一口氣,小心道,“對,朋友。”
說完,他的語氣有些可憐,“難道做朋友也不可以嗎?”
如花花撓頭,“我也沒有說不行……”
明景和緊接著問,“那我們就是朋友了?”
如花花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現在是要出去嗎?”明景和問。
這個問題答案很明顯,畢竟她現在都已經騎著馬在館驛外頭了。
如花花點頭,如實答道,“我要進城一趟。”
明景和喜笑顏開,“那正好呀,城里我熟,你要想找找什麼,買什麼,問我就對了。”
如花花眼楮微亮,她正愁入了城自己不太認路。
明景和見狀連忙道,“你就坐我的車吧,如今這天還算涼快,可再過一會兒,太陽出來,外頭曬著呢。”
如花花還有些猶豫,“太麻煩你了……你出門是不是還有事情要辦……”
“沒有沒有,”明景和連忙道,“我有什麼事情?我今天就是來找你的。”
如花花稍一松口,明景和就猶如一陣風似的,將如花花拉進了馬車。
“秦林,回城!”他靠著鋪了涼席的軟墊坐穩後,立刻喊了一聲。
秦林應聲,車 轆載著人,悠悠轉動起來。
路過上次遇刺的小樹林時,如花花還心有余悸的掀開車簾看了看。
外面已經打掃的很干淨了,半點看不出曾經發生過一場廝殺。
“別看了,晦氣!”明景和放下簾子,催促秦林,“快走快走!”
這次,三人很安全入了巴陵內城。
“你要去做什麼呀?”明景和問她。
如花花細聲回答道,“我要先找個藥鋪。”
“啊?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嗎?我們府上的府醫醫術很好的。”明景和關切道。
如哈花花笑了一聲,“沒有,我很好,就是想買一些補藥。”
明景和覺得奇怪,“為什麼阿?”
如花花早已經想好了說辭,“將軍這幾天辛苦了,我想給他補一補。”
明景和難得壓低了大嗓門,小聲對如花花道,“花花,我給你說,那些臉白的人,一看就虛……”
那個差點被他誤認為是“大舅哥”的大兄弟一看就是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明景和不遺余力的往人身上抹灰。
如花花聞言頓時瞪大了眼,堅決的維護自家人,“我們將軍才不虛!”
明景和並不死心,“你怎麼知道,說不定他就是……”
如花花,“我就是知道!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她說的言之鑿鑿的,帶著回護之意。
再遲鈍的人,對上感情的事,都會多幾分敏銳。明景和一愣,大腦忽然開了竅了,他看著如花花,忽然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你不會是喜歡他吧?”
听到明景和問起,如花花並無隱瞞,認認真真道,“我們是情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