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此時商家正給那幾個小女生講解這簪子的屬性。
“這是最近剛上新的簪子,上頭的珍珠都是出自南海,一批貨就剩下這一支了,小姐們看看呢?”推銷的是店里的小二小吳。
那幾個小女生正是花樣年華,是喜歡攀比的時期,一听這話,有兩個蠢蠢欲動了。
別人都有了,她們也是京都的小姐,別人有的她們怎麼能沒有?
只是再看了珍珠簪子的價格,兩人都是面露難色。
二百八十兩啊,不僅是溫寧覺得貴,這些在京都長大的小姐同樣覺得貴。
但這是京都很有名的首飾店白玉堂,白玉堂的東西風評一向好,貴都有貴的道理,很多皇親國戚每�月都有來購買,或許她們就能跟公主王妃們同款吶!
可惜她們就算是在家中受寵,一個月也就最多十兩到二十兩不等的份例。
二百八十兩啊,掏空了她們的小金庫怕都湊不齊。
而一旁的溫寧,在听了小二的介紹,重新看起了店里的首飾。
原來是最新款的“明星同款”奢侈品吶,那沒事了,她只要好看的,至于其他,她不在乎。
不過白玉堂的東西,並不是每一樣都明碼標價,好多都是沒有標價,需要小二介紹的。
小吳按順序給先進店的小姐們介紹,此時見她們面露難色,並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依舊熱情。
能在京都小有名氣的白玉堂做店小二的,哪有不機靈的?都是人精。
“小姐們是還想再看看嘛?那邊也是最新款的簪子,雖然不比這邊出自南海的珍珠,也都是極佳的白珍珠制作,款式同樣新穎,要不要看看?”
心動的兩人本就舍不得簪子,卻因價格太貴買不了,正難受呢,小吳這個台階給的好。
她們順勢走到另一邊。
和一進店就能一眼瞧見的櫃台不同,這邊稍微偏僻一點,但貨架上的珍珠簪子同樣精致。
走在最前面的小女生是一群人里身份最高的,是大理寺少卿的親妹妹。
說起這個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和溫老爹一樣,也是新一代靠著自己一步步走到的如今位置,屬于新貴。
阮素素好不容易磨了大哥半天,這才有了今天的出府機會,立馬叫上了姐妹出門逛街。
其實她心底已經中意了第一眼看到的那個珍珠簪子,現在再看這一排,竟是沒一個喜歡的,總覺得差點意思。
但她過幾天要去參加郡主府的茶花宴,總得有個像樣的首飾。
她已經到了適嫁的年紀,該給自己籌謀未來的大事了。
“那個珍珠簪子怎麼賣?”阮素素指了一個有流甦的款。
小二立馬道︰“這個啊,小姐真是好眼光,這個款式最襯托小姑娘的,定能錦上添花,讓小姐更加亮眼。”
小二用手比了一個八字,“八兩銀子呢!”
對比剛剛的二百八十兩,這八兩銀子的珍珠簪子簡直是白菜價了。
溫寧都蠢蠢欲動了。
剛剛還覺得自己不行,現在又立馬支稜起來了。
她就說嘛,就算她不是富二代,也是勵志努力的小富婆一枚,怎麼到了京都,是這樣的落差。
那京都小姐們的銀子,未免也太好賺了點趴!
這個時代,金字塔頂端的人家可不多。
總不能靠開張一次吃一年吧?
既然白玉堂有八兩銀子的簪子賣,溫寧松了一口氣,這才帶著小弟湊了過去。
櫃台很長,足夠站下她們這麼多客人的。
只是,溫寧剛湊過去,最靠近阮素素的女子,竟然將她擠開了。
溫寧皺了皺眉,當這人或許是沒注意,沒怎麼在意,往旁邊靠了靠。
正好溫離看到了一個好看的白銀簪子,拉著自家姐往前湊。
“姐,你看那個,好精致的簪子啊!”
溫寧湊過去,嗯?沒想到小弟的眼光不錯呢,白銀簪子的款式都偏簡約,但溫離說的那支,卻是一眼就看出的精致。
溫寧不懂銀簪,直觀的感覺就是,這簪子鏤空的設計,外頭一圈雕花,頂端估計是紅珊瑚。
還沒等溫寧回應溫離,剛剛擠開她的女生手朝溫離口中的銀簪子一指。
“那個,我要了!”
這莫名其妙的敵意,溫寧只覺得不理解。
她眉頭皺的更深了,也終于將目光放在那女生的身上,打量著對方。
這一眾的女生里頭,也就這個女生身上穿的最花里胡哨,反倒是失去了少女該有的清純可愛,略顯俗氣。
小吳其實也挺為難啊,他還是暫時的店員工,好不容易擠破了頭進了白玉堂,這才第二天,本以為終于要開單了,怎麼一下子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他是發現溫寧對銀簪子感興趣了,還沒來得及介紹呢,另外一個小姐竟是直接要了簪子。
觀察了溫寧的臉色,似乎沒有惱怒的模樣,他才開口道︰“這紅珊瑚銀簪也是最新款,姑娘好眼光,呵呵,小的這就給你包起來。”
倒不是小吳狗眼看人低,覺得溫寧穿著不好啥的。
敢進白玉堂的,你管人家能不能付的起銀子,他就是個小二,也是替人辦事的,誰比誰高貴。
只要能買的起店里的東西,就算是乞丐他都照樣服務。
瞅了好幾眼溫寧的臉色,小二的動作卻很麻溜,沒一會兒就打包好了。
他先前已經幫阮素素打包了珍珠簪子,今天能一下成單兩筆訂單,他就能留在白玉堂了。
阮素素對于小姐妹的行為,略微不滿,新貴最忌諱惹是生非,一個簪子而已,先來後到自古就是規矩。
好在眼前的胖女孩沒有跟她們產生爭執。
她從隨身的荷包掏出八兩銀子遞出去,接過了自己的珍珠簪子。
輪到另一個女生,也就是魏琳,她得意地瞥了“慫蛋”溫寧姐弟,揚聲道︰“多少銀子?”
只听小二那充滿熱情的語氣講出來的話,卻比寒冬臘月的雪還叫人心涼︰“八十兩。”
魏琳︰!!!
她臉上的得意都沒收斂,一下子僵在那里,手突然就不知道怎麼動作才好了。
“多少?”
“八十兩呢,嬸嬸。”溫離詳裝小奶音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