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溫家的馬車到了衡陽城,卻是很不湊巧的迎來了雨天。
趴在客棧二樓的窗戶看外面下個不停的大雨,溫離臉上都是失望。
“姐,這雨今天還會停嗎?”
溫寧很認真瞅了瞅天空的烏雲,告知了小弟很不幸的消息︰“應該不會。”
溫離一下子卸了氣,垂著腦袋,哀嚎︰“那豈不是看不成雜耍了!”
溫老爹也是沒法子,在衡陽城待一兩天還好,待久了,就耽誤行程了。
這樣的大雨沖刷以後,可需要好些日子,土地干了,才有雜耍攤子在街頭的。
除了衡陽城,別的地方,雜耍這樣的活動,就不常有了。
“抱歉啊,阿離,爹沒想到會下雨,早知道等先來了衡陽城再說的,叫你白期待了。”溫天堯局促地搓了搓手。
不過溫離也不是蠻不講理的小孩,他理解大人。
他們能住著客棧,都算好運氣。
衡陽城活動多,來往的人便多,這雨來的急,還挺多人住不了客棧呢!
此時一樓櫃台,就有人在跟掌櫃的交涉。
“好吧,我都知道,那我要吃好吃的,要比炸魚好吃才行!”溫離沉默了一下,說。
溫天堯松了一口氣,笑道︰“行,走,咱們去一樓,阿離想吃什麼盡管點就是。”
溫老爹帶著媳婦還有四個孩子下樓,剛好看到跟櫃台交涉的人。
找了位置坐下,溫甦氏說教小兒子︰“看,出門在外多不方便,能吃住不愁,已經不錯了,阿離可別纏著你爹要這要那了。一路上,咱們可買了不少東西。”
溫離吐了吐舌頭︰“娘有了爹就不疼我了,光心疼爹的銀子。”
溫甦氏一愣,隨即惱怒道︰“你這混小子,怎麼說話的?過來看我不揍你!”
溫離縮了縮腦袋,“我之前听狗蛋也這麼說的。”
溫甦氏︰“別跟王家的人學壞了!”
溫離小聲叨叨︰“這不是早就絕交了,是從前听到的嘛。”
溫天堯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給大郎定的親。
“對了,大郎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再有幾個月過了年便十九歲,和王家退了婚也好,但也要抓緊了。”
“倒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沒在老家給你物色了媳婦兒再一起去京都。到了京都,恐怕又要等上許久。”
溫實立馬道︰“爹,我已經有了心儀的姑娘,想在京都站穩了腳跟,再將她接來。”
溫天堯和溫甦氏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出詫異︰“是哪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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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臨走時跟小桃紅表白,是存了私心的,可不就是叫人家姑娘等他?
但他有分寸,這種事情,他不能告訴旁人,這樣就算小桃紅沒有等自己,和別人成親,也礙不到對方的名聲。
原諒他這次的自私,等他兩年後中了進士,一定風風光光將小桃紅娶回京都。
當然,如果小桃紅沒有等自己,他也不遺憾,畢竟他表達過心意了。
溫實是覺得,如果自己沒有一番事業,談何保護妻兒。
不管溫老爹是出于什麼原因,總歸八年沒有回家,還是影響到了身為長子的溫實的三觀。
夫妻兩�見大兒子是有成算的,對方既然想先立業再成家,便由著他了。
他們也考慮到溫實剛考中了童生,一鼓作氣沖刺繼續考試,確實也挺好。
“行,你自己有打算便好。”溫天堯沒有再多說,被溫離拉著點菜去了。
而跟櫃台交涉的人,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發起了脾氣。
“大人吶,小店今天真的客滿了,你可別為難小的了。”掌櫃的一臉為難。
與之交涉的,是一個侍衛打扮的男人。
只見男人一把就將櫃台上的東西掃落在地,不想講道理︰“我可不管你們有沒有客滿,今天,必須給我們騰出兩間上房!”
掌櫃的趕緊蹲下撿地上的算盤還有賬本,哭喪著臉︰“真的沒有房間啦!我這有什麼辦法啊!”
男人掃落櫃台東西的聲音太大,瞬間驚動了一樓大廳的所有客人。
溫離都被嚇了一跳,趕緊拉住了便宜爹的手。
溫寧抬頭看過去,此時男人惡霸的行為可不就是妥妥的鬧事嗎?
隨即,她又趕緊看向二哥,果然見對方一副蠢蠢欲動想要教訓人的模樣。
溫寧趕緊拉住對方的手,沖溫城搖了搖頭︰“別,二哥,這不關咱們事兒,你看那邊,已經有小二跑出去叫人了,應該是報官了。”
溫城最近學了拳腳功夫,好不容易路見不平,還沒來得及拔刀相助,就被小妹拉住了,有些可惜。
但他轉念一想,不給家里惹事也好。
還是等下次在路邊遇到小賊在說吧!
被溫寧拉住,溫城重新坐下。
大廳里還有其他一些客人,也都是當沒看見似的。
這樣的情況不常見,卻也不少見,一般沒有房間住的客人也就是發個脾氣,沒人搭理,他發完脾氣,自己就消氣離開了。
這人好像也是這般,掌櫃的唯唯諾諾,他最終只得捏了捏拳頭,一拳頭揮在櫃台上,調頭走了。
溫寧有看到,對方進了門外一輛看上去很豪華的馬車內。
但很快,男人慌慌張張出來,立馬趕車離開,大概率是去了醫館。
溫寧只看到了一點點,男人從馬車出來,衣袖上似乎沾了血。
這樣的小插曲,溫寧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大半夜,有人來敲她的房門,竟然是官兵。
是問她有沒有見到可疑的人的。
溫寧跟秦淼淼住了一個屋,當看到白日里男人的畫像,溫寧愣了一下。
按照她的猜測,那個男人的身份應該不簡單,但也不會是通緝犯吧?
“畫中的人是金國潛伏在我大商的奸細,有很多目擊者看到對方白日里來過這間客棧,如果姑娘看見這奸細的去向,還請告知我們。”
溫寧有些發愣,還是秦淼淼推了她一下,才反應過來,搖搖頭道︰“沒看見,就是沒想到一個奸細還敢在客棧大吵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