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保衛干事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關了了不得的人物。
    “真是的,人是你讓抓的,現在你沖我們喊什麼喊啊。”
    那些保衛干事連忙打開了羈押室的門。
    張倩此時驚呆了,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這種變化。
    但是她可以確定,自己好像得救了。
    張濤總隊長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親自快步走進羈押室里。
    他走到李衛東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滿臉歉意地說道︰“李主任,實在是對不住啊!都怪我管理不善,被張副隊長這糊涂蛋給欺騙了
    才鬧出這麼大的誤會,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要是在以往的話,李衛東肯定會讓張濤總隊長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但是現在他還有更重要事情要做。
    于是,李衛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不滿,神色平靜地看向張濤,說道︰“行吧,張隊長,這次的事我可以原諒你。
    不過,你得把張倩被誣陷的事情徹查清楚,還她一個清白。”
    張濤總隊長一听李衛東松口,心里的大石頭瞬間落了地,為自己逃過一劫而暗自慶幸
    臉上堆滿了感激的笑容,忙不迭地點頭︰“一定一定,李主任放心,我肯定把這事兒辦得漂漂亮亮的。”
    話音剛落,張濤立刻轉身,指揮保衛干事︰“還愣著干什麼,把張副隊長給我抓起來!”
    幾個保衛干事不敢怠慢,迅速上前,將還一臉懵的張副隊長牢牢控制住。
    張濤大步走到張副隊長面前,滿臉怒容,質問道︰“張副隊長,你給我老實交待,為什麼要陷害張倩?”
    張副隊長這個時候還心存僥幸,妄圖狡辯,他梗著脖子,扯著嗓子說道︰“張倩就是亂搞男女關系,這事兒千真萬確!”
    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仿佛他才是正義的使者。
    李衛東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張副隊長,冷冷地質問︰“既然你這麼肯定,那和她亂搞的男人是誰?”
    張副隊長聞言,心中一喜,暗道還好提前有準備,他想都沒想,迅速伸出手,指了指旁邊一個戰戰兢兢的男舞蹈隊員,“就是他!”
    這一切都是張副隊長提前定下的計策。
    幾天前,他把這個男舞蹈隊員叫到辦公室,威逼利誘,又是許諾好處,又是威脅恐嚇,迫使男舞蹈隊員答應配合他誣陷張倩。
    男舞蹈隊員本就膽小怕事,在張副隊長的軟硬兼施下,無奈只能點頭。
    李衛東面色冷峻,一言不發地親自走到男舞蹈隊員面前,男舞蹈隊員被他的氣勢嚇得渾身發抖。李衛東盯著他的眼楮,平靜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男舞蹈隊員咽了咽口水,聲音顫抖,帶著幾分心虛說道︰“我……我叫劉陽。”
    “劉陽,這倒是個好名字!”
    李衛東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那笑容里卻沒有絲毫溫度,聲音冰冷得仿佛能結出冰碴子,“說說吧,你跟張倩到底是什麼關系?”
    劉陽抬眼,撞上李衛東那如炬的目光,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再瞧瞧一旁臉色鐵青的張副隊長,又看看部委領導陳主任那嚴肅的神情,雙腿一軟,差點直接跪下去。他心里清楚,這事兒要是再扛著,自己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我……我跟張倩真沒什麼不正當關系!”
    劉陽帶著哭腔,聲音顫抖得厲害,“都是張副隊長,他筆我的!
    幾天前,他把我叫到辦公室,說要是我不配合誣陷張倩,就讓我在這舞蹈隊待不下去,還威脅要找我家里人的麻煩。
    他還說只要我照做,就給我漲工資,還安排我領舞。我……我一時糊涂,就答應了。”
    劉陽的話音剛落,圍觀的舞蹈隊員們瞬間炸開了鍋。
    “太過分了,居然干這種缺德事!”
    “就是,虧我們之前還信任他!”
    隊員們你一言我一語,憤怒的指責聲如潮水般向張副隊長涌去。
    張濤總隊長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他狠狠地瞪了張副隊長一眼,旋即大聲下令︰“把他給我抓起來,別讓他再在這兒丟人現眼!”然而,就在保衛干事們準備動手時,李衛東卻突然開口︰“慢著,張副隊長誣陷我,這事兒歸我們軋鋼廠管,應該由我們把人帶走。”
    張濤總隊長一听這話,心里“咯 ”一下,他哪里敢跟李衛東對著干啊。李衛東不僅是軋鋼廠的重要人物,背後還有新能源汽車外銷這個大項目撐腰,連陳主任都這麼重視他。
    想到這兒,張濤總隊長忙不迭地點頭,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李主任說得對,一切都听您的安排,那就麻煩軋鋼廠把人帶走吧。”
    張副隊長听到這話,徹底嚇壞了。他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嘴里慌亂地喊道︰“不,別把我帶到軋鋼廠,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心里清楚,要是真被帶到軋鋼廠,以李衛東的手段,自己這輩子說不定就徹底完了
    李衛東看著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張副隊長,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緩緩開口道︰“我這個人呢,也不是不講道理。張副隊長,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老老實實交代出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干這些事兒,我可以考慮從輕發落。”
    張副隊長一听這話,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想都沒想,立刻竹筒倒豆子般把鐘躍民說了出來。他哆哆嗦嗦地說道︰“是……是鐘躍民,是他威脅我的!他說如果我不按他說的做,就找人收拾我,還會把我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都抖摟出來。我……我實在是害怕,才答應他誣陷張倩的。”
    李衛東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沒想到,這背後果然有鐘躍民在搗鬼。
    陳主任在一旁听了,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他看向李衛東,說道︰“李主任,這事兒看來得好好查一查,絕不能讓這種人肆意妄為。”、
    李衛東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地說︰“陳主任您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這次,我要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這才是李衛東請陳主任來的真正用意。
    鐘躍民是大院子弟,只有陳主任這種部委領導才能對付。
    李衛東心中早有盤算,他轉頭看向李科長,神色冷峻,語氣堅定地吩咐道︰“李科長,你立刻帶人去大院把鐘躍民抓過來,務必小心,別讓他跑了。”李科長領命,帶著十幾個保衛干事風風火火地前往大院。
    一行人剛到大院門口,就被站崗的衛兵攔住了去路。衛兵神色嚴肅,目光警惕地打量著眾人,大聲說道︰“這里是大院,無關人員請遠離,不許靠近!”李科長上前一步,出示了相關證件,禮貌卻又堅決地說道︰“我們是奉命行事,要抓捕鐘躍民,請你們配合。”
    然而,衛兵並沒有放行的意思,依舊堅守崗位。
    關鍵時刻,李科長不慌不忙,出示了陳主任提前開具的命令函。
    衛兵接過命令函,仔細查看,確認無誤後,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但也只能按照指示放行。
    李科長帶著保衛干事們大步走進大院
    此時,鐘躍民正悠然自得地躺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閉著眼楮,陶醉在唱片機里傳出的悠揚旋律中。
    鐘父坐在一旁,看著兒子這副整日無所事事的模樣,心中的怒火忍不住“噌”地一下冒了起來。
    他皺著眉頭,眼神中滿是恨鐵不成鋼,忍不住開口教訓道︰“躍民,你整天就知道這麼混日子,也不找點正經事做,以後可怎麼辦?”
    鐘躍民慢悠悠地睜開眼楮,嘴角掛著一絲滿不在乎的笑容,坐起身來,不以為然地說道︰“爸,您操那心干嘛?
    有您在,我以後還能愁沒好日子過?您辛辛苦苦打下的這份基業,不就是給我用的嘛。”
    鐘父氣得臉色鐵青,手指著鐘躍民,聲音都微微顫抖起來︰“你這是什麼話!我還能護你一輩子?人就得靠自己,你整天這麼游手好閑,以後遲早要闖大禍!”
    鐘躍民卻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拿起一旁的煙點上,深吸一口,吐出一個煙圈,漫不經心地說道︰“爸,您就別嘮叨了。我心里有數,您就瞧好吧。”說罷,又躺回沙發上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里略顯沉悶的氣氛。鐘躍民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喊道︰“誰啊?”
    門外沒有人應答,鐘躍民不耐煩地揮揮手,指使勤務員︰“去,看看誰在敲門,怎麼敲完就沒動靜了。”勤務員趕忙小跑著去開門。
    門剛一打開,李科長帶著一眾保衛干事如疾風般沖了進來。李科長神色嚴肅,目光緊緊鎖住鐘躍民,高聲說道︰“鐘躍民,你涉嫌誣陷李衛東,現在我們要將你帶走調查!”
    鐘躍民听到這話,不僅沒有絲毫慌張,反而雙眼一瞪,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怒斥道︰“你長沒長眼?沒看到這是什麼地方嗎?就你也敢在這兒撒野!”
    李科長被鐘躍民這般囂張的態度徹底激怒,他臉色漲得通紅,大手一揮,大聲命令道︰“動手!別跟他廢話!”保衛干事們得到指令,迅速朝著鐘躍民圍了過去。
    鐘躍民見狀,這才慌了神,他一邊掙扎,一邊趕緊向鐘父尋求幫助,聲音都帶著一絲哭腔︰“爸,救我!我是被李衛東誣陷的,他們這是公報私仇啊!”
    鐘父原本坐在一旁,目睹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驚愕不已。
    听到兒子的求救,他眉頭緊皺,站起身來,試圖阻攔保衛干事們。
    他看著李科長,語氣威嚴地說道︰“你們先住手!抓人也得有個說法,你們說我兒子誣陷,證據在哪里?”
    李科長看著鐘父,雖然心中忌憚,但職責所在,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鐘老爺子,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這事兒證據確鑿,鐘躍民指使張副隊長誣陷李衛東,導致張倩被冤枉開除,現在真相大白,我們必須帶他走。”
    鐘父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看了看驚慌失措的兒子,又看了看態度堅決的李科長,心中明白此事恐怕不簡單。
    但他又怎能眼睜睜看著兒子被帶走。鐘父向前一步,挺直了腰板,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里是大院,你們軋鋼廠保衛科沒有權力在這兒抓人。你們這樣貿然闖入,成何體統!”
    李科長心里雖然有些緊張,但任務在身,他鎮定地從懷中掏出陳主任的命令函,遞到鐘父面前,說道︰“鐘老爺子,我們是奉陳主任的命令行事,您請看這命令函。陳主任親自過問此事,想必其中的嚴重性您也清楚。”
    鐘父接過命令函,仔細端詳,臉上的神情越發凝重。
    他心中暗暗叫苦,意識到這次兒子是真的遇到大麻煩了。陳主任在部委位高權重,其命令函的分量不言而喻。他雖心有不甘,但也明白不能公然違抗。
    鐘躍民見父親沉默不語,臉色越發蒼白,心中恐懼到了極點。當保衛干事們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準備將他帶走時,他再也控制不住,連聲高喊︰“爸,救我啊!爸,他們肯定是冤枉我的,您快想想辦法!”
    “你就我這麼一個兒子啊,我要是被抓了,咱們家可就絕戶了。”
    鐘躍民最後一句話說道了鐘父的心坎里。
    于是,他果斷吩咐勤務員︰“備車,去軋鋼廠!”
    不多時,鐘父來到了軋鋼廠,徑直找到了李衛東的辦公室。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推門而入。
    李衛東看到鐘父進來,微微一愣,隨即站起身來。
    鐘父以長者的姿態,略帶歉意地說道︰“這次是我教子無方,給你添了這麼大的麻煩,我向你道歉。”他微微欠身,臉上的神情滿是誠懇。
    接著,鐘父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鐘躍民這孩子,平日里被我慣壞了,做事太不成體統。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嚴厲管教他,絕不讓他再做出這種混賬事。”
    楊廠長也在一旁,听到這話,立刻給李衛東使眼色,鐘父的身份特殊,要是真因為一個舞蹈隊員得罪這麼一位大人物,肯定不劃算。
    “衛東,鐘老爺子已經道歉了,我看這次的事情就算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