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的叫罵聲打破了四合院的祥和，住戶們听到是賈張氏的聲音，紛紛搖搖頭關上門。
老虔婆，惹不起吶！
賈家屋里探出一個小腦袋，朝外瞅一眼，迅速又縮回去。
槐花奶聲奶氣的對小當說道︰“姐，奶奶又在罵哥哥了！”
小當听了後，皺著小臉說道︰“不許叫她奶奶！她不配當我們的奶奶！媽說了，要不是她把錢拿走了，咱家也不用天天喝稀飯，你看我們都多久沒吃過白面饅頭了。”
槐花年紀雖小，不懂事。
但一听到是賈張氏這個奶奶害他們一家吃了那麼久的稀飯，頓時也感到十分生氣。
“對，她就是個壞人！姐，我們就這麼看著她嗎？”
小當眼珠子一轉，突然想到個主意。
她小聲對槐花說道︰“槐花，你想不想吃肉？”
槐花用力的點了點頭，道︰“當然想！”
“那一會我把她引開，你去敲門，讓哥把她放在屋里的那幾件棉襖送出來，你拿到後院等我。”
“好！”
槐花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對她這個年紀的小孩來說，沒有什麼事比吃肉更重要。
以往他們兄妹三在賈張氏的唆使下，也沒少去何雨柱那屋偷東西。
現在做起這事也算是重操舊業了。
小當跑到一旁，拿起塊石頭，用力的朝賈張氏丟過去。
熟能生巧，小當沒少拿石頭砸人，準頭還挺好的，一次就丟中了賈張氏。
賈張氏當場就被砸了個頭破血流，等回過頭看到是小當丟的她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死丫頭，賠錢貨，連我都敢丟，看我不撕了你的皮！”
小當尖叫一聲，立馬就朝著自家屋里跑去。
一邊跑還一邊喊道︰‘不好了，老妖婆要吃人了！’
這下賈張氏更氣了，左右尋摸了一下，撿起一根竹棒，氣勢洶洶的朝小當追去。
祖孫倆一個跑，一個追，很快就消失在院子里。
而槐花就在這時鑽了出來，快速的往許大茂那屋跑去。
來到窗前後，她用力的拍打著窗門，一邊拍一邊喊道︰“哥，開窗，快開窗！”
屋里的棒梗听到妹妹的聲音，立馬跑過來打開了窗戶。
“怎麼了？”
“哥，你快把那老妖婆的棉衣給我拿來！我要去賣了換肉吃！”
棒梗听到這話忍不住愣了下，顯得有些猶豫，那可是她奶奶啊。
想到先前賈張氏站在外面破口大罵的一幕，立馬點頭答應了下來。
“行，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拿！”
說完棒梗便轉身往賈張氏放衣服的地方走去。
沒過多久，他便抱了幾件棉衣回來。
槐花從他手里接過來的時候，撲面而來的刺鼻氣味，差點沒讓她吐出來。
賈張氏本來就不是個講衛生的人，加上年紀大了，身上自帶一股老人味。
如今這幾件衣服傳出來的味道，就跟在垃圾堆里撿回來一個樣。
要不是還想著拿去換錢買肉，槐花早就一把丟了。
現在也只能強忍著保住，朝著後院地窖的方向跑去。
槐花一走，棒梗就把門給關上了，若無其事的躺回炕上。
他今天就是想讓賈張氏吃個教訓！
另一邊。
小當在把賈張氏引回屋里後，便躲在秦淮茹身後。
秦淮茹一開始還不明所以，等看到賈張氏捂著傷口，罵罵咧咧的進來時，頓時嚇了一跳。
本來她還想去找藥箱看有沒東西給賈張氏止血。
當听到賈張氏嘴里不干不淨的罵著小當，並想要去扒拉她的時候，秦淮茹放棄了這個想法，當場就跟賈張氏爭吵起來。
而小當則是乘著這個機會 了出去。
秦淮茹和賈張氏此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小當已經 了。
吵了半天後，終歸是秦淮茹取得了勝利。
畢竟她現在把握著一家人的經濟命脈，明天吃粥的時候放幾粒米，全看秦淮茹的心情。
賈張氏這幾天臉都餓綠了，罵兩句出出氣也就算了，不敢惹惱秦淮茹。
後院，李衛東正準備騎上自行車出去打醬油。
推開門，正好看到小當和槐花兩姐妹鬼鬼祟祟的一幕。
李衛東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等看到她們拿著的衣服有些像賈張氏穿的款式時，他大概猜到了這兩姐妹的意圖。
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笑意。
雖然他看不慣秦淮茹這兩女兒干偷雞摸狗的事，但想到能看到賈張氏倒霉，又放棄了制止她們的念頭。
奶奶罵孫女是賠錢貨，孫女賣奶奶的棉襖，正合適。
回頭見到秦淮茹的時候，跟她說一聲，讓她好好教育兩個女兒就是了。
小當和槐花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發現。
兩人興高采烈的抱著賈張氏的衣服離開了院子。
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廢品站。
以前棒梗每次在院里偷了東西都是拿到這個地方來賣，她們倆也跟著來過不少次。
就連這里的禿頭老板都認得她們倆了。
只不過當他想要伸手去接那幾件棉衣的時候，一下被衣服上傳來的騷臭味燻了回來。
捂著鼻子，一臉嫌惡的指著邊上的籮筐說道︰“放那就行了。”
小當兩姐妹麻 的將棉衣丟了過去，仰起頭向老板問道︰“老板，這個棉衣能賣多少錢？”
禿頭老板戴上黑乎乎的白線手套，拿出小刀在縫線處劃開一道口子，檢查一下里邊的棉花，道︰“八毛錢，就八毛錢，不能再多了。”
小當用力的點了點頭道︰“行，就八毛錢，賣你了！”
禿頭老板這才露出笑臉，從口袋里掏出八毛錢給小當遞了過去。
棉襖雖臭，里面的棉花不少。
回頭將這幾件棉襖拆了，好好漿洗一下，曬干後再重新做成衣服，剛好給自己的婆娘，讓她整天念叨著許久沒添新衣服，這下總該沒話說了。
而小當和槐花拿到八毛錢後，也很是高興。
“槐花，走，咱們去買肉吃！”
“嗯嗯！”
這時候物資貴乏，購買東西是需要票券不錯。
但那是指緊俏的商品。
像雞鴨這些，比豬牛更容易養活的，數量也多，倒是不需要用票。
八毛錢想要買一只雞是不可能的。
但小當也有她的辦法，她直接找到那些小飯館，點了只燒雞腿，不多不少，正好八毛錢。
姐妹倆你一口我一口，吃的滿嘴流油。
打從棒梗出院後，秦淮茹家基本沒再吃過肉。
倒不是秦淮茹沒錢，而是听了李衛東的話，有意識的在控制自家的伙食。
不然別人家看到他們花了那麼多錢，還能吃得那麼好，肯定會有所懷疑。
只是秦淮茹的三個子女早就被養刁了嘴，明明是丫鬟的命，卻偏偏有著小姐的身。
別人家能吃上稀飯都不錯了，他們卻整天想著吃肉，吃白面饅頭。
“嗝~槐花，回去後你可不能把這事告訴媽，等下要說漏嘴，咱們兩個又得挨罵了！”
“知道了，姐，咱們什麼時候還能再吃回肉啊？一根雞腿太少了，根本不夠吃。”
“嗯，再等等吧，回頭趁易大爺和易大媽不在家，咱們上他那弄去，我知道易大爺有件寶貝大衣，平時不舍得穿，那個肯定很值錢，說不定能換一整只雞呢！”
槐花听到這話，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要不明天還是用這個辦法，你把他們引出來，我進去拿？”
小當沉吟了一下後，搖了搖頭︰“不行，還是等過幾天吧，我再想想別的辦法，今天那個法子不能再用了。”
槐花有些失望的應道︰‘好吧！’
姐妹倆說著話回到了四合院，此時賈張氏已經不在秦淮茹那屋，她回到許大茂屋外勸說著棒梗。
這事可比找小當算賬重要多了，畢竟棒梗要沒完成湖火柴盒的任務，她今晚就真得睡街了。
這時候的賈張氏仍舊沒有發現自己衣服丟了的事，估摸著要在很久之後才會發現。
畢竟她不常換衣服，等她發現的時候，估計也只會想到是被人偷了，而不會想到今天的事。
賈家，看到兩個女兒從外面回來，正準備出去找人的秦淮茹松了口氣。
沒好氣的拍了小當一下，罵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帶妹妹出去玩！趕緊洗手去，準備開飯！”
“哦！”小當聳拉著腦袋應了一聲，隨後便跑去洗手去了。
而槐花則是直接坐到了飯桌前，等著開飯。
沒過多久，秦京茹就端著一盆稀飯走了過來。
而秦淮茹則是拿著一碟花生米和一碟咸菜。
看到這兩樣東西，槐花滿臉的失望。
都著嘴說道︰“怎麼又吃這個啊？”
秦淮茹沒好氣的訓斥道︰“有得吃就不錯了！還嫌這嫌那的，趕緊吃，吃完給我寫作業去，今天不把作業寫完不準睡覺！”
槐花撇了撇嘴，等小當拿來飯碗後，她只盛了小半碗。
半只雞腿已經讓她吃了個半飽，現在看到咸菜稀飯，完全沒什麼胃口。
秦淮茹看到她這個模樣，對自己子女很是了解的她，頓時就起了疑心。
仔細觀察了一下槐花身上的衣服，果真讓她找到幾個油點。
秦淮茹心中頓時咯 一聲。
目前院子里能吃得起肉的，就李衛東跟何雨柱兩家。
何雨柱現在為了照顧韓枝枝，都是做好菜後，看著韓枝枝吃完的，根本沒給槐花他們留有下手的機會。
那麼唯一能讓他們偷肉吃的，就只剩下李衛東家了。
秦淮茹現在正想盡辦法，扭轉自家三個子女在李衛東面前留下的壞印象。
畢竟她自己沒本事，等孩子長大後，就得靠李衛東幫他們解決工作的問題。
再不濟，給小當和槐花介紹個好人家也行啊！
這要是讓李衛東知道小當和槐花跑去他家偷吃的，那肯定不會有什麼好脾氣。
于是秦淮茹將手中的快子拍在了桌上，看著小當說道︰‘小當，你是不是帶妹妹去偷李衛東家的肉吃了？’
正喝著粥的小當聞言低下了頭，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自然明白該怎麼應付。
見小當裝死，秦淮茹更氣了，直接將她一把拎了過來，按在大腿上就抽起了屁股。
“讓你不听話，我讓你不听話！”
這次秦淮茹可是一點都沒留手，疼得小當哇哇直叫。
“我沒偷，我沒偷他家的肉吃！”
“那你跟槐花身上的油點是哪來的？到這時候了，還給我狡辯！”
邊上的槐花愣愣的看著姐姐挨揍的一幕，一點沒有要上前幫忙解釋的意思。
按照小當給她傳授的理念，不管棒梗跟小當兩人為她做什麼，那都是應該的，她可以坦然受之。
而作為局外人的秦京茹看得是津津有味，她跟秦淮茹家三個孩子的關系可說不上好。
甚至要不是秦淮茹整天盯著的話，她早就想出手教訓他們了。
現在正樂得看戲。
過了一會，將碗里的稀飯喝完後，秦京茹直接站起身道︰‘我吃好了！’
說完後，也不等秦淮茹回應，就自顧自的往外走去。
吃飽喝足了，她自然得去做做飯後運動。
秦淮茹也知道她要去干嘛，翻了翻眼後，繼續教訓著女兒。
挨了一頓暴揍之後，小當終于還是忍不住吐出了實情。
將自己偷賈張氏的衣服去賣的事告訴了秦淮茹。
秦淮茹听完後都驚呆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兩個女人竟然會將主意打在自家人身上。
秦淮茹雖然不想讓賈張氏靠近三個子女，但再怎麼說，賈張氏也是她們的奶奶。
要是有一天沒地方偷了，她們會不會將她的東西也偷出去買。
習慣縱容孩子的秦淮茹又一次嘗到了苦果。
她這才明白，為什麼李衛東老是讓她對孩子的教育上點心。
她開始還覺得是李衛東想多了。
現在看來，再繼續發展下去，棒梗小當他們進笆籬子，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
這可是在是太糟了。
秦淮茹看著小當，還有一直冷漠的看著她們的槐花，心下一狠，將槐花也扯過來一起打。
“讓你們嘴饞，讓你們手腳不干淨，今後你們要是再敢去偷東西，手都給你們剁了！”
這一晚，秦淮茹教訓孩子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四合院。
听到的鄰居都不禁在想，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向來對孩子寵得不行的秦淮茹竟然舍得動手，嘖！
李衛東親眼看到了小當和槐花兩姐妹拿賈張氏的衣服出去賣的一幕，自然清楚她們沒偷自家的肉。
但還是忍不住嘖嘖稱奇。
秦淮茹竟然舍得打孩子了，這可真是太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