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盼盼粗心慣了,扒動作細節這種任務就落到了鐘不群身上。
“好。”
考慮到兩門相對來說不那麼嚴苛的課程,已經讓顧老頭給任課老師打過了招呼,盧盼盼和鐘不群兩個,索性每天早起晚睡,晨練、晚練、午休和本屬于這兩門課的大把時間全部投入到排練預賽劇目上。
“是啊,現在咱們有了任務,就要是要把劇目扒下來,然後心無旁騖地參賽。課時的問題已經協調好,我們能有更充分的時間把劇目準備好。”鐘不群凝了她一眼,“沒想到平時看你性子浮躁又容易沖動,這次倒是你的想法改變了事情的走向。”
這天,二人又是心照不宣地沒有參加“舞蹈教育理論”的講座課,泡在練功房內。
“這個地方,控腿不是九十,你打到一百二十度,我來把你的後腿托住。”鐘不群反復檢查著原作的中景視頻,留意原作舞者的每一個動作細節。
“呼,總算是把這件事給解決了。”盧盼盼長舒一口氣,“真是虛驚一場,我還以為自己沒機會參賽了呢。”
“咕……”
鐘不群還沒發話,宣布今天排練的結束,盧盼盼的胃已經迫不及待地發出了想要離開練功房的信號。
這下好了,她的兩頰甚至脖頸都像是杯火舌燎著了一般,紅得很徹底。
“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是什麼在響。”
她的雙眼澄明得像是兩塊天然的琥珀,嵌在這如玉般白嫩的面龐上,倒襯得她像是只惹人愛憐的林間小鹿。
很難把她胃腸發出的粗獷的動靜,和她此刻的模樣聯系到一起。
鐘不群湊近了些,盧盼盼下意識地就想後退一步,腰差點撞到把桿上。
“想吃點什麼?”他的氣息剛好拂過她有些熱燙的面頰,她臉上的粉紅更深了幾分。
“之前還說我在拿誘騙校外那些小姑娘的招數對付你,你不也在拿誘惑校外那些小男生的套路跟我扮可憐麼?”鐘不群挑眉,“好啦,我沒有要笑話你,我是在認真問你呢。想吃點什麼?”
“那……那我要吃學校對面那家蟹肉煲。”盧盼盼急不可耐地舔了舔唇瓣。
“出學校麼?咱們不是商量好,從今天起,最好不要出校門的麼?”
“哎呀,又不是要去酒吧,有什麼好心虛的……喝個肉蟹煲而已。再說了,萬一我們走到校門口,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人在偷拍咱倆出了校門之類的,咱們再假裝取外賣快遞什麼的,跟門口的保安師傅隨口問一句,然後再折回來唄。”
看來這姑娘被“困”在校園里一周多的時間,對校外的美食甚是想念吶。
“好,那就依你。”鐘不群說,“你還真是個‘關不住的女兒’。”
她一做錯,鐘不群就會用精瘦卻有力的手章,把她的大腿根用力向上一抬。
抬到一百二的位置。
那雙有力的手將她的腿托起,提醒著她動作又一次做錯了的事實。盧盼盼只要感受到鐘不群將她的腿托起的那股力道,就知道自己又把動作做錯了,兩頰赧得通紅。
“錯了,抬高。”
“又錯了,抬高。”
……盧盼盼回頭瞧了眼手上下狠勁,把自己的腿一遍遍抬起的鐘不群,嚴重懷疑這個人和昨天溫柔地揉著自己頭發的那位不是同一人。
不過二人到底是四年的舞伴了,盧盼盼知道鐘不群在排練的時候總是這樣精益求精,所以也沒有過多的意外或是抱怨,他只要糾正,她就即刻改正。
只是盧盼盼腦子記得住那動作,肌肉記憶卻不那麼容易糾正。很多時候,她明明想著的是一百二十度的控腿,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做了九十度。
一百二對于盧盼盼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難的是要用正確的動作替換掉自己之前扒舞的時候已經習慣了的錯誤動作。
控腿的度數看起來並沒有那樣重要,只要做得大差不離,在觀眾看來並不會有太大的分別。但他們即將參加的畢竟是專業賽事,評審都對于參賽者有著極高的要求。專業舞者們都精準得像是人形量角器一般,他們作為準專業舞者,也不能差得太多。
漸漸地,她只要一做這個動作,自己的潛意識就會感受到鐘不群將自己的腿托起的那股力道,自然而然地就把一百二十度的控腿做好了。
利用這種最笨卻也最穩妥的方法,二人把已經學得差不多的舞蹈,互相監督著又細細糾正了一遍。
“不要拿在校外誘騙那些小姑娘的路數對付我!我們現在是盟友。”注意點分寸。
“好,”鐘不群換上在校外時那標準的玩世不恭的痞笑,“不好意思,我習慣了。”
他抬起手,在她的發間揉了揉,她的發香染遍他手指的縫隙,又隨著夜風飄散。
“別摸我的頭!”盧盼盼迅速拍了下他的手,拍得太急,鐘不群的手背立刻泛紅。
盧盼盼瞧著眼前這個笑容很燦爛的大帥哥,怎麼越瞧,越覺得他欠抽呢?
……既然敲定了劇目,盧盼盼和鐘不群可就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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