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但是什麼呀媽？爸已經變了。以前的他多關心我們，就算婉婉姐犯錯，他也是悉心教導，背地里比我們還難過，現在呢？”
“還有我，我一直沒和你說，爸每次說是來檢查我的成果，其實和找茬沒什麼區別。自從我做了悠然老師的學生之後，他就一直針對我。他已經不是從前的爸了。”
不過此刻，兩人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她的兒子告訴她，她的丈夫要背叛她，而透露這個消息的竟然是她的丈夫移情別戀的人！
“就算這一次我們躲過一劫，下一次還會有其他人，可能是古箏老師，可能是吉他老師，甚至可能是糕點師傅。我們防不了那麼多人，這次是悠然老師良心不安告訴我們，下一次呢？”
墨衍所說句句交心，正是秦秀芳所想。
洛悠然這邊歲月靜好，被叫醒的秦秀芳卻是陰雨連綿。
“說了，你先辦公，我去收拾東西，明天我就離開。”
洛悠然笑著，路開明也笑著。
晚上八點吃晚飯的時間，是結局的開始。
路開明缺席了晚飯，說身體不舒服。
身為妻子的秦秀芳自然是要去關心一下的。讓洛悠然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大大方方地給了門禁卡，讓墨衍帶著同學出去買東西。
怎麼，擔心她直接破壞掉幻境，願意放人了？也不對，她給的墨衍門禁卡，能走的是他們，也不是自己。
“你們先走，我留下來。”墨衍把祁定天、孫靜怡和沐晨風送到門口，接著想要回去。
“老大，不帶你這樣的，我也要回去！”
“你看好他們，悠然那邊有我在，不會有危險的。”
他們隊伍里的輸出主力除了洛悠然就是祁定天，要是讓孫靜怡和沐晨風單獨離開，萬一又遇到什麼危險豈不是顧此失彼？
“那你……”祁定天咽了口唾沫，在墨衍危險的眼神中把交換任務的安排吞了下肚，“好吧，注意安全。”
“不好意思，拖你們後退了……”孫靜怡難得這麼誠懇。
祁定天擺擺手，只能帶著兩人先離開。
墨衍回到家，此時的別墅里鴉雀無聲。客廳桌上擺著的飯菜還熱乎，但是人已經散完了。
他走上二樓，洛悠然站在門口。
“都在里面？”
“嗯。”
墨衍朝里面望去，路開明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秦秀芳坐在一旁，只是此刻上半身已經趴在床邊。
“動手吧。”洛悠然拍拍墨衍的肩膀，接著率先前往廚房。
墨衍在窗外，接收到秦秀芳怨毒的眼神，只是朝著她笑笑。秦秀芳努力轉過頭，顫抖著身體問道，“浩然，你這是……做什麼？”
墨衍淡然回答，“對不起，媽。雖然爸癱瘓了，但你之後一定也不會放過悠然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們一起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們共赴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我是你媽……”秦秀芳哭著，忽然反應過來，“難道……你也喜歡她？”
“對。”洛悠然的人設不允許她毒害秦秀芳，但是他可以。為了心愛的女人把反目成仇的父母一起殺死，就不算ooc了
“悠然也不想這麼做的，只是我已經動手了，為了保住我，她只能幫我。你要怪就怪我心狠手辣，和她沒關系。”
似乎是藥效上來了，也可能是心灰意冷，秦秀芳不再說話。
“我們做個交易。”秦秀芳的聲音忽然變了，雖然還是顫抖著，但平靜得可怕。墨衍一瞬間有了猜測。
這是神虛迷霧。
“我知道你身體里有第二人格，它困擾你很久了，我可以幫你把它困在幻境里，只要你放了我……”
墨衍的手指動了動。
他有第二人格這件事除了他的弟弟墨翦和一直給自己治療的醫生穆寒知道，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這個人格的存在，他一直不敢和身邊的人太親近，也拒絕了玄武基地掌權人的位置，而神虛迷霧說可以幫他解決……
“你只需要把我們搬出房間，叫洛悠然出去，再把房間點燃就行……”秦秀芳期望地看著墨衍。
墨衍有些猶豫。但是他想到洛悠然之前的話，心中的懷疑更甚。
雖然解決掉那個家伙的確很誘人，但神虛迷霧只能制造幻境。洛悠然可沒說過它有分離並困住人格的能力。
“我答應你。”
墨衍剛說完，洛悠然就走上了樓梯。
“你下去再拿點易燃物上來，這些可能不夠。”洛悠然晃了晃手上的桶裝油。
墨衍點頭，接著下樓進廚房。
他正在思考，怎麼在這種時刻不著痕跡地詢問洛悠然神虛迷霧的具體能力。但他還沒想出方法，就突然听到了樓上秦秀芳壓抑的慘叫。
燒焦味傳來，灼燒感一直蔓延到廚房。
墨衍沖出去，二樓走廊的那面牆壁已經映照出火光的形狀。
火光里一個人影緩緩出現，走下樓。洛悠然抱臂，臉上是第一次見面時那種和善的笑容。
“神虛迷霧只能制造幻境，升級得再厲害也只能制造幻境。”她似乎知道墨衍要問什麼，“副人格是精神里的東西，要分離出來單獨困在幻境里，制造幻境的東西怎麼可能做到？”
她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打開別墅門前落下一句嘲諷。
“年紀輕輕信這些。”
為了不讓路開明懷疑，之後的時間洛悠然和墨衍基本一致和對方保持距離。等到第二天早上在鋼琴房再相聚，墨衍直接拿出了那瓶藥。
听見他的描述，洛悠然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最後一步，下藥，成敗在此一舉。
“叫悠然想辦法加到他的水杯里吧，這藥無色無味，和白開水差不多，不會引人注意的。”
秦秀芳的話讓墨衍眼前一亮。
這藥一听就知道現實世界里不存在，看來破局的方向找到了。
他接過藥瓶，答應會跟洛悠然商量，之後便走出房間，假裝什麼也沒發生。
洛悠然估摸著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便隨便挑了種方法，承諾明早和路浩然說開。路開明心滿意足地離開。
秦秀芳眼神堅定起來，把那瓶藥給了墨衍。
“那我……我這里有一瓶可以致殘的藥，只要給你爸喝下去，就可以報仇。但是……”
洛悠然以為下藥的過程怎麼說也會驚心動魄一點，但她只是借著送食物的名頭走進書房，然後就順理成章地在路開明的水杯里動了手腳。
“悠然，你今天早上和他說了嗎？”
秦秀芳攥著錄音筆，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正如她對洛悠然說的那樣，她是一個女強人，即使知道丈夫背叛了自己，也並沒有要死要活或者急匆匆地跑去質問。在短暫地消化之後，她就開始思考怎麼做。
听著錄音里路開明絕情的安排，秦秀芳氣得渾身發抖。
“媽，悠然老師說她覺得你對她很好，她也不想讓自己的得意學生覺得她是個小三，所以讓我悄悄過來告訴你。”路浩然裝作痛心疾首的模樣，“我沒想到爸居然是這樣的人。”
“兒子，你實話告訴我，你的想法是什麼。”洛悠然很顯然是早上告訴了路浩然這個消息，那麼他已經想了一上午了。
若是路浩然說自己也喜歡洛悠然，恐怕秦秀芳還不會詢步步緊逼問他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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