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芳愣了一下，“不行，現在這麼晚了，你出去干嘛？”
“那我明天走總行了吧？”孫靜怡不耐煩地回答。
倘若被逮到了，也不需要害怕，就做出自己是故意支開秦秀芳，非要找到門禁卡出去的樣子。
她將自己準備的食物放在地上，里面是一袋面包，幾袋餅干，一瓶牛奶和一盒紙巾。
路婉婉的人設就是極其叛逆，偷門禁卡完全沒有負擔。
掙扎了一會兒，孫靜怡還是敲開了秦秀芳的門。
洛悠然一早就叫孫靜怡把自己的房門反鎖了，不到晚上不要開門，因此她只是象征性地敲了敲門，門當然是沒開。
“啊！”孫靜怡倒退兩步，才看清楚是下樓的路開明。
他逆光站著，看不清表情，但孫靜怡總覺得很可怕。她咽了口推磨，安慰自己遵從人設就沒事，挺起胸脯直視路開明。
“你在干什麼？”路開明的問話很平淡，但壓迫力十足。
“你管我。”孫靜怡梗起脖子回答。
“哼，一天到晚跟群狐朋狗友在外面瞎混，現在還學會偷東西了？是不是覺得我們不敢收拾你？”路開明說著，眸子閃爍紅光。
“怎麼了怎麼了？婉婉你又惹你爸爸生氣了？”秦秀芳拿著鍋鏟，系著圍裙就上了樓。
“她趁你不在，在我們房間里翻箱倒櫃找東西。”
“那可能是在找門禁卡。怪我，是我不準婉婉出去，她才自己找的。”秦秀芳著急地給孫靜怡辯解，“開明你別生氣，婉婉她也不是故意的，小孩子哪有不想出去玩的？浩然和他同學天問之前還在問我能不能出去玩呢。”
“你就慣著她！”路開明臉色仍舊陰沉，但是漸漸恢復了正常模樣。
孫靜怡被嚇得不輕，此時不敢再頂嘴，站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咦，婉婉你醒了？”洛悠然慢慢走下樓梯，“剛剛听見你大叫了一聲，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你听錯了。”路開明轉身，態度溫柔了不少，“時間不早了，悠然老師還是上樓休息吧。”
“哦，這樣啊。我之前給你在門口放著的東西你吃了嗎？”洛悠然問的孫靜怡。
孫靜怡搖了搖頭，她就光顧著看紙條，然後下樓行動了。
“那你……秀芳姐這是在給婉婉做晚飯嗎？”洛悠然突然看見一旁的秦秀芳，她一身做菜的打扮。
“啊，對……那我先去看著我的菜了，婉婉你記得下來吃飯。”秦秀芳見洛悠然來了，路婉婉應該不會有事，就著急忙慌下樓繼續看自己的菜。
“既然有熱乎的飯菜，那你就下樓吃吧。洛悠然笑著，給孫靜怡使了個眼色。
“那我走了。”孫靜怡瞄了路開明一眼，避開他火速下樓。
路開明一直沉默著，只是路婉婉走的時候臉色更不好了。
“婉婉她就是覺得你們偏心，想引起你們的注意，沒有壞心思的。”洛悠然輕聲安慰。
“你總是那麼善良，自己的事還沒解決，又操心起別人來了。”路開明沒追究路婉婉，反而開始責怪洛悠然。
洛悠然臉色一僵。
也不想想這麻煩誰造成的，好意思說。但她可不敢這麼回答，只能小聲說，“我想好了，只是還需要和你商量商量。你晚上不是要來嗎？我，我等你。”
洛悠然低下頭，拿手蹭了蹭路開明的衣角，接著快步跑上了樓。
她沒去看路開明的表情，主要是這害羞模樣能裝出來，但是她實在沒辦法做到想臉紅就臉紅。
路開明站在原地，心情有些激動。但是秦秀芳一般都是十二點睡覺，他也不能太早去。
那邊秦秀芳剛給孫靜怡熱好飯菜端上了桌。她沒有走，就坐在桌子邊看孫靜怡吃飯。
這下不需要遵從人設，孫靜怡都想把秦秀芳趕走了。
“我自己吃就行，你回去吧。”
“沒事，媽媽看著你吃。不夠廚房里還有，要吃什麼我再給你熱。我記得你最喜歡吃魚了，這道糖醋魚……”
“行了！我不需要你在這里假惺惺地……”
孫靜怡還沒說完，路開明就走下了樓梯。她立刻閉嘴了。
路開明心情不錯，因此听到孫靜怡無禮的話也沒變臉色。只是他站在樓梯口，對著秦秀芳說道，“把門禁卡收好，不要給她。這段時間你就給我待在家里，哪也不許去。再讓我發現你要偷溜出去，這輩子都別想回來！”
“開明！”秦秀芳略帶責備，“怎麼跟女兒說話的？”
她說完轉向孫靜怡，溫柔地解釋，“你爸爸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等這段時間危險解除了，你想去哪玩去哪玩，我們都不管你，好不好？”
孫靜怡被路開明和秦秀芳一個白臉一個紅臉搞得一愣一愣的，但還是只能沉默著表示同意。
除了床邊，臥室里還有一個化妝桌，上面全是瓶瓶罐罐，美容卡倒是很多，就是沒看見門禁卡。
桌子上沒有，那就只能看枕頭下面……被子下面……都沒有。
掛著的衣服外套居多，孫靜怡一個一個摸，里面都是些錢和銀行卡。
秦秀芳果然沒有生氣，反而溫聲細語地說，“這幾天外面亂得很，你就別出去了，等安全些了我……”
“行了行了，我餓了，我要吃飯。”
“那……那媽去給你熱。”盡管是事業上強勢的秦秀芳，面對女兒還是有些無奈。她想把門鎖上，但當面鎖門又不太好，糾結了一會兒，秦秀芳還是只掩上了門。
目送秦秀芳消失在樓梯拐角，孫靜怡趕緊打開門。
秦秀芳是和路開明一起睡的，只是很多時候路開明都因為公務在身睡書房或者在公司。雙人床邊有兩個床頭櫃，一個擺著台燈和書，一個放著零食和水杯。孫靜怡把抽屜一個個拉開，全都是報紙雜志等等。
她要囂張。
她竭力裝作剛醒酒還十分不耐煩的樣子，朝著秦秀芳命令，“門禁卡給我。”
都沒有……那書架上面呢……
孫靜怡正要踮腳一層層摸，突然發現門口多了個黑影。
十點的時候，二樓終于有了動靜。路家吃飯的時間很早，七點半，天都沒黑。因此孫靜怡下來的時候碗都被洗完了。
三樓休閑室里墨衍帶頭在玩撲克牌，秦秀芳給他們準備好水果零食就回房間休息了。孫靜怡下來時客廳一個人也沒有。她回憶洛悠然給她傳的字條，眼里閃過一絲糾結。
紙巾里藏著她的安排，至于孫靜怡會不會冒險去試，她並不知道。
孫靜怡的記恨會不會壞大事，這是洛悠然最關心的。倘若她被抓到後直接禁受不住交代了所有，甚至把責任全部推給她，那還不如不去。
洛悠然的安排很簡單，讓她先找秦秀芳要門禁卡，秦秀芳肯定不會答應。接著叫秦秀芳給她熱晚飯，趁機進房間找門禁卡。
秦秀芳的房間在二樓，廚房在一樓，她有足夠的時間在听到秦秀芳的腳步聲時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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