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除夕。
江梨和顧謙已經購置的一大堆年貨堆放在一樓的客廳里。
別墅大門口貼著春聯。
原本清冷的別墅在江梨的裝飾下，越發的有了煙火氣息。
“今晚的年夜飯我們倆在家吃嗎？”
江梨坐在沙發上，看著顧謙開口問道︰“在家吃的話，我下午就開始準備食材了。”
“不是去隔壁嗎？”
“別了吧。”
江梨微微搖頭。
上次江明奕離開前的確是邀請他們去自己家里吃年夜飯，不過江梨已經默認為是對方的客套話了。
雖然只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
可畢竟是過年，去別人家里打擾總歸是不太好的。
“沒事，一百米也不遠，到時候直接去江明奕家里蹭飯就行了，他們家估計已經開始準備年夜飯了。”
顧謙知道江明奕的打算。
不出意外恐怕江叔叔和齊阿姨也都會來。
“不太好吧。”
“沒事。”
顧謙語氣輕松，絲毫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正好過年人多一點熱鬧，我們兩個人的話……”
說到一半。
顧謙話音頓住，湊近了些才小聲的繼續補充道︰“這個年可能就要在床上過了。”
“那還是去江大哥家吧。”
江梨二話不說，果斷做出了選擇︰“那我們還是要準備一些禮物，總不能空著手去別人家里吧。”
“嗯嗯，禮物倒不用，咱倆做幾道菜到時候端過去一起吃就行了。”
“別咱倆，我一個人做菜就行。”
江梨認真的糾正了顧謙的“病句”︰“我可不希望大家今晚在醫院里跨年。”
顧謙︰“……”
確定好了過年的地方。
兩人一同離開了別墅，徑自上了勞斯萊斯。
司機開車。
勞斯萊斯緩緩朝著顧家祖宅的方向駛去。
今天是除夕夜。
顧謙並不打算在家族的祖宅里吃年夜飯，可卻有一個不得不回祖宅的理由。
今日是顧家的年終尾祭。
一路上。
顧謙都顯得有些沉默。
勞斯勞斯里開車空調，可他還是將車窗打開了一些，感受著凜冽的寒風吹在自己臉上。
“把窗戶關上。”
江梨見狀看著司機吩咐了一聲。
車窗關上。
江梨則是伸手揉了揉顧謙的臉頰，玩笑似的開口道︰“待會兒還得見阿姨呢，別把臉吹傷了。”
“好。”
“你們顧家的年終尾祭是不是有很多流程和規矩呀，我先和我說說唄，我怕到時候鬧笑話。”
江梨認真的開口道。
年終尾祭是一個世家豪門一年中最重要的幾件事之一，其中必然有很多祖制傳承下來的規矩。
顧謙則是輕輕搖頭，聲音溫和的開口道︰“沒事，那些繁瑣的規矩你不用理會。”
“真的？”
“嗯，待會兒你陪我祭拜一下祖先，完了去後宅祭拜一下我母親，我們就可以直接走了，剩下的讓其他人去忙活就行了。”
“這會不會不太好啊……”
江梨有些顧慮。
顧謙確實語氣輕松的解釋道︰“以往的年終尾祭我也是只祭拜母親，其他的流程太繁瑣了，一整套全部結束已經很晚了。”
“好吧。”
……
勞斯萊斯緩緩在顧家祖宅的門口停下。
空中飄著雪花。
祖宅門口的佣人撐著傘，快步上前迎接兩人︰“大少爺，大少夫人，年終尾祭已經開始了。”
兩人撐傘將顧謙和江梨迎接了進去。
顧謙看了一眼剛才開口說話的家族佣人，語氣平淡的開口道︰“過年了，家族給你們發紅包了嗎？”
“發了發了。”
“晚些時候你再單獨去多領一份，就說是我說的。”
“啊？”
佣人一愣，沒明白自己是什麼地方讓大少爺高興了，不過還是連連點頭道謝︰“謝謝大少爺。”
兩人一同走進祖宅。
祖宅內，敲鑼打鼓，一股檀香的味道彌漫開來，隔著老遠就能夠聞到味道。
“尾祭已經開始了。”
顧謙語氣平淡，牽著江梨的手緩緩朝著祖宅的祠堂走去。
祠堂里。
二房和三房的老爺子已經到了，恭恭敬敬的在祖先牌位面前上香參拜。
一眾二房三房的叔叔伯伯站在一側等待著。
祠堂外則是站著一眾和顧謙同齡或者更小的小輩，安安靜靜的等待著長輩們祭祀結束。
顧謙牽著江梨出現。
一瞬間。
原本站在祠堂門口的族人們紛紛讓開，讓出一條空路給顧謙和江梨通行。
兩人一同走入祠堂。
家族的佣人立刻快步給顧謙遞來了三支點燃的香。
顧謙微微蹙眉，將手中的三支香遞給了江梨，聲音冷了幾分開口道︰“沒了？”
“這……”
佣人一愣，下意識的看向了二房和三房的老爺子。
二爺爺見狀，開口呵斥了一句︰“沒听見少家主的話嗎？還不去快去準備？”
“是。”
二房的佣人趕緊快步再取了三支香，恭恭敬敬的遞到了顧謙的手里。
顧謙和江梨一同上前，對著祠堂中的顧家祖先牌位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將手中的三支香插在了台上的香爐內。
“走吧。”
顧謙牽著江梨的手，轉身徑自朝著祠堂外走去。
“謙兒。”
三爺爺見狀立刻開口道︰“你去哪兒？”
“祭拜我母親。”
“現在年終尾祭還沒有結束，今年你剛剛繼承少家主的位置，後續還有一些儀式需要你來主持。”
“三爺爺，往年是怎麼進行了，今年就進行吧。”
“今年和往年可不一樣……”
三房老爺子還想說什麼。
二房老爺子確是開口阻止道︰“無妨，謙兒先去後宅吧，耀兒也在那里，祖宅的儀式我們兩個老頭子主持就行了。”
“嗯。”
顧謙微微點頭，牽著江梨的手徑自離開了祠堂。
走出祠堂。
江梨有些顧慮的問道︰“顧謙，剛才三爺爺說今年你繼承了家主繼承人的位置，有些祭祀需要你來主持？”
“嗯，一般年終尾祭都是由家主或者家主繼承人主持的。”
“那你現在直接就走了，不會影響你的家族位置嗎？”
江梨有些擔心的拉住了顧謙的手臂︰“要不我們回去吧，繁瑣一點而已，我陪你一起。”
“沒事。”
顧謙笑著揉了揉江梨的腦袋，聲音溫柔道︰“年終尾祭要一直持續要晚上，我可不舍得你跟著挨餓。”
“一個年終尾祭，其他人翻不起什麼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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