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準備帶我去哪里？”
李書蘭停了下來，沒再繼續跟隨而行。
因為她發現對方並不是帶自己進公堂，仿佛是要去衙門內院。
“甦夫人，請繼續跟我們來。”
衙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謝大人和白大人在等著甦夫人。”
“抱歉，不是公堂，我不會去的。”
李書蘭淡淡地回應。
她目光投向前方公堂上懸掛著的匾額，‘光明正大’四個字十分刺眼。
語氣十分堅定，“兩位大人需要問話，請到公堂來。”
丟下這話後。
她直接走進公堂，不理會傻眼的衙役。
衙役相互看了一眼，沒辦法的他們只好前去稟報。
衙門內院中的客廳。
兩位大人听到衙役的稟報，白大人愣了一下。
他由不得向謝大人望過去，發現他面露出不滿之色，“區區一位寡婦，膽敢如此放肆。”
“大人，依下官之見，不如我們去公堂見見甦家夫人，免得鬧起來不像話。”
白大人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反正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場，又沒有記文書，與私下詢問沒什麼區別。”
“那行。”
謝大人明白確實不好強制對方，惹得對方做出過激的行為更麻煩。
一想到自己這次前來恆州府的任務，他就忍不住頭疼。
白大人先起身行禮，“大人請！”
“走吧！”
謝大人沉著臉色先行一步。
李書蘭在公堂上站了一會兒，就听到一陣步伐聲。
她知道正主應該出現了。
不過她沒有動，目光依舊落在公堂上的匾額上。
于是。
謝大人和白大人出來就見到站在公堂上凝視‘光明正大’四個字的年輕小寡婦。
不知為何謝大人視線順著她而望，莫名感到一陣心虛。
白大人見狀眸中飛快地掠過一抹笑意。
“咳咳~”
他假裝咳嗽了一聲。
等李書蘭回過頭來，見到她出色的容貌心里忍不住贊了一聲，好一位風華綽約女子。
她身上溫雅而脫俗的氣質更顯此女不凡。
在這一刻，他總算明白汪家的小紈褲為什麼會盯上她了。
謝大人看清楚眼前的女子，同樣怔住了。
眼前的婦人看上去不簡單。
同時心里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計劃能不能實現。
“民婦甦李氏見過兩位大人。”
李書蘭在他們的注視下，淡定地向他們行禮，“民婦應兩位大人召喚，不知兩位大人有何吩咐。”
兩位大人︰……
看到她標準而又優雅的禮儀，又叫兩人微微失神。
“咳咳~”
白大人垂下了眼瞼，先出聲回應，“甦夫人請起，我姓白，恆州城的知府，這位是來自京城大理寺的寺正謝大人。”
李書蘭再次行禮，“謝大人好，白大人好！”
“別客氣！”
白大人擺了擺手。
跟隨謝大人一起坐了下來。
他又道︰“這次叫你過來，主要是謝大人想了解一下汪家之事。”
“汪家？跟我什麼關系？”
李書蘭似笑非笑的眼神掃過兩人，“莫非兩位大人覺得民婦有能力連續弄死四條人命？
要是這個消息傳出去，恐怕會叫世人笑掉大牙，太荒謬事情叫世人不敢信，兩位大人，您們說是不是？”
“甦李氏，本官調查沒錯的話，你跟汪家汪錦睿有過節。”
謝大人沉著嗓音子開口，“要是說汪家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誰也不會相信。”
“大人，您說跟民婦有關系，是不是先拿出證據出來？”
李書蘭笑了笑，眼神卻很冷，“這里好歹是公堂對不對？匾額高高掛著呢，沒證據的話說出來只會貽笑大方。”
其實只見到他們兩人出現，沒任何一位旁人在場她就猜到了什麼。
懟起人來更不會客氣。
白大人︰……
他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小寡婦。
嘴皮子利如刀刃一般。
謝大人被噎了一下。
犀利的眼神盯著眼前的女子，冷聲道︰“本官記得你家里有四個孩子。”
“是啊，大人調查得很清楚。”
李書蘭含笑點頭，“不知是不是大人也要傳我們家的孩子過來？順便看看他們有沒有能力掐死三歲小兒？
或者有沒有能耐潛進汪府去下毒毒死汪家主，有沒有力氣勒死汪錦睿，會不會跑到汪府把汪老夫人活活氣死。”
白大人︰……
他死死壓住笑意，越發覺得眼前的甦夫人很有趣。
“甦李氏，別以本官不知道，汪家下人在主子面前攪風攪雨沒你的手段。”
謝大人緊緊盯著眼前的人臉色。
似乎想要在她臉上看到什麼異樣。
可惜只看到對方嗤之以鼻的表情，瞬間叫他有一種惱羞成怒感覺，“你要是不想連累到你家孩子，老老實實的交行清楚。”
“老老實實交行清楚？”
李書蘭擺出一副見鬼的表情，“謝大人，證據呢？人證物證在哪兒？”
“甦李氏~”
有些氣急敗壞的謝大人忍不住放言威脅，“別以為你有兩個秀才兒子就無法無天，信不信本官立即剝奪他們秀才功名。”
“好啊。”
李書蘭笑著贊同，“大不了，我們母子幾個一起死在這個衙門，反正我們就是普通老百姓，賤命如草，大人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你，放肆！”
謝大人氣得火冒三丈還沒見過如此難纏的女子。
哪位母親不是甘願為自己的孩子們付出一切，哪怕是去死也會毫不猶豫。
已經用她的兒子來威逼……
偏偏這個寡婦卻不按套路出牌……
“大人，民婦這樣算是放肆？”
李書蘭一臉無辜，“難道民婦依大人之意，在無證無據之下，民婦要承認汪家命案才不放肆？
民婦倒是好奇，為什麼汪家小公子調戲良家婦女，在恆州城無法無天，整天欺男霸女，甚至害死幾條人命，你都不管。
反而要求我無權無勢的寡婦為汪家內斗而死的命案而認罪，請問大人，到底是誰‘放肆’？”
“甦李氏，就不想看著你兒子平步青雲？”
謝大人壓下心頭的怒火，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本官向你保證，只要你乖乖認罪，本官保證你兒子順利參加科考。”
“大人，你這是把我當傻子？”
李書蘭挑了挑眉頭，“大人的這話三歲小兒也不會相信，難道我就那麼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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