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奇。”扎克撇了眼那剛墜落于後廊的濃烈色彩，“你恢復了。”
“恩。”紐頓幻人似乎有凝聚人形，好好于扎克交流的打算，濃重的色彩在空氣中糾纏，但在短暫的停滯後，“我們能換個地方嗎？”
扎克知道二樓的麥莉在偷-窺-，也知道生活區的格蘭德員工在不懷好意的注視自己，于是自嘲，“怎麼了，我的家，不適合幻人停留麼。”這個家，有太多希望扎克消失的欲望了。
既然主人都這麼說了，“你生活在這樣的地方真的舒服麼。”濃重的顏色，隨著扎克的起身移動。
“還行。”扎克不一直這態度麼，“這世界對吸血鬼態度，最好，也就這樣了。”
狡猾。扎克把自己在格蘭德中的人氣負值，類比上了吸血鬼的種族特性。倒讓人無法反駁。
“你還真是樂觀。”
“永生自然樂觀。”無法反駁的邏輯。
只是往沒有人類的地方走，扎克沒什麼目的性，隨意晃了一會兒，停在了土石路與27號公路的交界，“昨天我們還有未完成的話題。”那是在里奇被欲望充滿變成白色消失前的話題，記得吧。
“紐頓••巴頓城市關系。”里奇凝聚人形了，扎克有些驚訝，是個……孩子，漂亮到雌雄難辨的那種，“不用在意我這個形象。”里奇的聲音倒還是原來的，“每次都不一樣。大概是我路上的哪個人家想要孩子，我撿到他們心里最期望的樣子。”
便利嗎？不，太糟了。這意味著這位幻人，連想在人類社會中擁有一個固定的身份都成為了不可能。
扎克沒評論，“那我就直說了。巴頓需要引入人口，與共和貿易的發展會誕生大量的工作機會。紐頓也需要人口，惡魔消耗掉的人口，城市復興需要的人口。”看一眼里奇，“天使克勞莉不想紐頓人口流失向巴頓、充實天堂的靈魂儲備，是不可能的。”
典型的底線擺前面，達成一致，我們再好好談。
“同意。”這倒是簡單，里奇需要仰頭才能看扎克，“紐頓也沒準備逆時代而行。但人口的流失也是有方式緩和，甚至共贏的。”
扎克做了請的動作。
“工作機會，沒必要只存在于巴頓對麼。”里奇指了北方，“巴頓的本地制造業分布在派斯英河兩側、北區與西區分隔的地方。”關于巴頓的城市規劃，我們應該非常清楚了，“可惜自從赫爾曼工廠關閉後，巴頓已經沒有任何算的上門面的本地企業了。”
這關乎到巴頓市的自尊，扎克抿了下嘴，“我們有做獎杯的工廠。”記得麼，赫爾曼還有個開獎杯作坊的兄弟留在巴頓。自燃事件出現的時候還打過幾次交道。
但強撐門面是一回事，認知事實才是正事。扎克搖了搖頭，“我必須要承認，巴頓在赫爾曼之後，沒有屬于自己的制造業。”大概明白里奇的方向了，“紐頓有。”
“是的。我們有很多工廠。”這事吧，有提，不知道大家記不記得，“巴頓的西區，你們上層人居住的莊園區往西。呵呵，如果不是今年有惡魔突然出現，我對紐頓的下一步計劃，就是在你們西區的旁邊建更多新的工廠。”
“你計劃？”扎克也笑了，“你的意思是，紐頓里某些依然嫉憤我們巴頓的西區人，在紐頓的‘懷里’制造了巴頓市，想要讓我們西區人難受的欲望吧~”
既然扎克已經充分理解了曾經里奇做為紐頓領主的功用，那這對話就非常和諧了，“是啊~我是幻人，實現某些在城市中佔據重要地位人類的欲望，以給異族融入人類的機會，是我身為領袖的才能~”
“呵呵，看起來紐頓惡魔倒是做了件好事。”
“確實。這倒可以告訴你。”里奇歪著頭笑了笑，“拜這些急于控制城市惡魔所賜，那些依然記得巴頓初建時兩方仇恨的家伙們，呵呵，已經沒剩幾個了。”
“很好。”扎克在點頭，西區人現在已經要保衛自己的城市不被魔宴收入口袋，未來，估計也沒有精力去防紐頓這幫人。
里奇繼續了，“巴頓和共和貿易，就我最近幾個月看到的，還處于從共和獲得貨物的階段。這不算貿易，這只能算是共和在單方面的賺我們國家的錢。”
氣氛已然這麼輕松，來點笑話好了，“感謝你對我們建立的國家的愛護。”
這個玩笑讓里奇反應了一會兒，才略帶抱歉的臉色，“呵呵，抱歉，我活的沒那麼長，沒見識到十三氏族建立聯邦國的英姿。”
“不對~”扎克在糾正，“建立聯邦國的，是隱秘聯盟，和魔宴沒有關系。”
里奇認真的觀察了一下扎克的表情，仿佛懂了的點點頭，沒延伸，繼續主題，“只有單方面貿易的原因是巴頓產品的缺失，這點沒人能否認。”
“所以你想由紐頓提供產品，補上這貿易中缺失的部分。以此在紐頓制造機會，留住人口。”
“是的。同時，這對紐頓和巴頓城市關系會是積極的作用，也會紐頓恢復會起到重大的作用。”
“想法是好的。但我現在還不確定。”扎克皺了下眉，因為他真的不確定，“就以我知道的東西，共和和聯邦的交流在西部早就開始了。推行貿易的也是西部魔宴，選擇巴頓，我個人認為是地理便利和魔宴自身想要擴充的關系。那麼……”
里奇順著扎克的思路做了推測，“西部魔宴可能會自己補上這貿易的另一部分？”
扎克點頭，“李斯特家族崩毀的原因。”這是提醒。
“人口交易。”里奇有了思索的神情，“那些勞工，一定是有去處的。”
“這樣。”扎克有了點想法，看著里奇，“我可以告訴你，我、安東尼，對和紐頓進行這樣的互惠合作絕對不會有意見。問題就是魔宴對巴頓打算，可能擠掉你們紐頓的機會。”這只能算是總結，解決方案在後面，“這件事，不是只有你一人可以出力。”
“不只我一個麼……”里奇在思考，有結果了，“天使。”
扎克點頭，“恢復信仰里天堂，也是魔宴期望的。”而，就現在聯邦的處境，紐頓的天使，難道不是天堂唯一的希望麼。
“謝謝，我知道了。”非常真誠的感謝。
扎克回身，該說的都說了，該回那個希望自己消失的人數佔絕對優勢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