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囚籠……”
克里斯汀有些好奇地伸手觸踫那似乎極為虛幻的牢籠。
第一感覺便是有一種極為艱難的阻力。
靈魂囚籠。
顧名思義,這就是一個用來囚禁靈魂的法術。
而她之所以好奇,是因為自己在前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種如此古老的法術了。
所謂的靈魂到了後世,依舊沒有什麼人能夠定下確切的結論。
大部分人對此仍舊還停留在粗淺的表面認知上。
但是有極小一部分的天才卻對靈魂進行了深層的解剖。
發現它似乎並不屬于神秘,哪怕是普通人也有著自己的靈魂。
哪怕是如此的微弱,但在事實上也仍舊存在。
而且那一群人研究下去,發覺靈魂似乎是唯一一種可以令術士借此超越維度的東西。
或者靈魂本就不屬于這個維度。
于是那群人便率先提出一種觀點,一種並不被世人所認可的觀點。
只是盛放靈魂的軀殼。
靈魂才是人類真正的主體。
在這種觀點出來之後,便引起了眾多術士的劇烈討論與紛爭。
因為在之前統一的論調便是靈魂與相互依存,不可分割。
是靈魂的容器,靈魂依附而生。
二者缺一不可。
兩撥人開始爭論誰才是正確的觀點,最激烈的時刻甚至擼起袖子就在學術廳直接不顧形象地動手。
不過很快一些有別于這兩種觀點的其它說法出現了。
也開始逐漸區分細化,然後不知怎麼的,就漸漸地往哲學的方向上思考。
于是在這種情況下,自我便橫空出世。
他們信奉只有具有辯知能力的自我才是真正的主體。
所謂的靈魂、,統統都只是存放自我的容器。
只不過是一層包裹著一層。
里面蘊含著靈魂,靈魂里面便存放著自我。
還有在這些觀點之外的一部分人,他們並沒有進行自我思考。
而是去覲見了自己的神明,希望自己的神能給出最準確的答桉。
在他們看來,這種問題在作為億萬年來最高位的存在眼中,肯定是如孩童的題目一般簡單。
但是令他們感到失落的是,神也沒有給出詳細的答桉。
這一切都要他們自己去尋找。
于是在此基礎上,劇烈的學術爭吵便開始了。
從最頂端的各個大老一直到最底層的術士,幾乎大部分人都參與了其中。
說實話克里斯汀前世也沒怎麼關注過這些,但是那激烈的程度,到最後連她也跟著听說了解了一些。
因為曦日晉升最重要的一環,便是自我靈魂。
而不同的觀點會導致不同的晉升方式。
這無疑對半只腳踏入曦日境界的術士來講,是迫在眉睫之事。
若是放在以往,這並不會造成什麼困惱。
但是現在的時代卻不同了。
術士圈里各種觀點橫行,進行著良久的狂轟亂炸。
而幾乎所有觀點都有著屬于自己那一套融會貫通的理論。
若是初次接觸,便會感覺每一個觀點說的都很有道理。
可能稍不注意,就會被直接帶歪。
這對于即將準備晉升的輝月來說,是極為不妙的事情。
所以在初期也多次出現過晉升失敗的事情。
而克里斯汀所選用的方式,自然是最古老的那一種。
與靈魂缺一不可。
畢竟已經經過了多位術士前輩的驗證,安全性與成功性還是極有保障的。
而那一部分贊同靈魂至高的術士里面,大部分選擇放棄了,以靈魂的方式存在下去。
至于這種做法接下來的結果是什麼,克里斯汀就不太清楚了。
因為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重生,來到了現在這個時間節點。
而這種穿越了時空的行為,似乎也左證了靈魂可以超越維度。
大廳里,無數符文于虛幻的牢籠鐵壁上流轉,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克里斯汀將手掌伸出去,感受到極為艱澀的阻力。
不過手掌確實伸出去了半只,只是無力的吊在外面。
因為克里斯汀她失去了對于這個手掌的控制。
將其微微扯回來,才重新恢復了知覺。
約束力還是挺強。
“看來你是決心不讓我走出這個大門是了嗎?”
面對克里斯汀的疑惑,老人並沒有說話。
但是他眼楮里面那極為冷漠的態度,以及濃重的殺意,仿佛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而在此時,老人也撕開了具有迷惑性的和藹外表,展現自己的本來凶惡的面貌。
他的嘴角泛著陰狠的冷笑,臉上的褶皺仿佛層層堆疊的尸體。
濃重的血氣似乎在昭顯有無數人喪身于他的手中。
在此影響之下,極為神聖莊嚴的神像也仿佛被染上極為深沉的罪孽。
那本來沒有無關的臉龐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在詭異地笑著。
月光通過五彩琉璃所照射進來的光線,在不斷漸變扭曲。
那牆壁上一幅幅的繪畫里面的人物,似乎在偷偷打量著克里斯汀,露出不懷好意地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