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當聖杯逐漸成型後，這邊的方墨明顯也注意到這一點了︰“已經降臨了嗎？”
“糟……糟了！”
另一邊的遠阪凜同樣看到了這一幕，但她此刻卻是臉色驟變，因為目前幾乎已經沒人能阻止方墨了，一旦被他奪取聖杯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可惡！”
衛宮士郎當然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麼，現在必須得有一個人阻止對方才行，而自己的從者已經退場了，于是他一咬牙就想要沖上去，只不過就在這時突然一只手拉住了他，轉頭一看卻發現是言峰綺禮。
“神父，你……”
衛宮士郎明顯也有些不解。
“先別去。”這邊的言峰綺禮倒是一臉的篤定，明顯在算計些什麼的感覺︰“那個聖杯有問題，讓他踫。”
“什麼？”
衛宮士郎聞言也愣了下，下意識就轉頭看向了這邊的遠阪凜，似乎在詢問她的意見。
“你這家伙又在打著什麼鬼主意？”
遠阪凜听到這里也是眉頭一皺，滿臉警惕的質問了起來。
她對言峰綺禮的態度可以說是相當的差了，畢竟按照方墨提供的情報……就是言峰綺禮殺了自己的父親遠阪時臣的。
雖然對方也有可能在說謊，挑撥離間什麼的。
但遠阪凜潛意識其實一直都覺得言峰綺禮有問題，所以目前她誰也無法信任。
“我只是想解決這個災難而已。”
言峰綺禮的表情倒是異常的平靜，此刻緩緩開口道︰“好歹也是我的徒弟，這次就嘗試著相信你師傅一下怎麼樣？”
“那你之前為什……”
遠阪凜下意識就想要追問些什麼，然而就在此時，對面的方墨已經抬手接住聖杯了，這下意識就讓她愣神了一瞬。
結果就在下一秒。
方墨手中的聖杯突然就沸騰了起來。
這里指的沸騰，其實是在形容聖杯的內容物，這個華貴耀眼的金色聖杯本來是空無一物的，可就在被方墨抓住的一瞬間，它的內壁突然涌出了大量黑紅色的泥漿，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滿溢了出來。
“納尼……”
方墨故意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隨後整個身體就被這一大灘黑泥給覆蓋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衛宮士郎滿臉不解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事實上不僅僅是他，就連遠阪凜那邊也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她能感覺到那些黑泥中蘊含著驚人的惡意，絕對不像是什麼正常的東西。
硬要說的話。
這種感覺有點類似間桐櫻散發出的魔力氣息……
但櫻的變化不是因為吃了那顆隻果嗎？為什麼聖杯里也會冒出這種詭異的東西？
“這是此世一切之惡。”
而就在兩人陷入茫然的時候，旁邊的言峰綺禮卻開口解釋了起來︰“除了最高貴的王者之外，任何從者都無法逃脫被它吞噬的命運，那個不知名的怪物已經輸了。”
“什麼？”
遠阪凜聞言頓時轉頭看向了言峰綺禮︰“你這家伙果然知道些什麼！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就要從上一次的聖杯戰爭開始說起了。”
言峰綺禮平靜的說著，但是手上卻默默掏出了幾只黑鍵匕首，目光如隼般的盯著衛宮士郎與遠阪凜︰“那麼我該從哪里說起呢？嗯，對了，不如就從那個可惡的魔法師殺手開始說起吧……”
……
與此同時。
在那不斷翻涌的黑泥之中。
方墨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自己手中的金色聖杯。
此刻那些黑泥正在嘗試侵蝕他的身體，另一邊史蒂夫視野中，也可以看到紅心正在閃爍，同時也有一堆debuff不停的浮現出來。
但奈何方墨的皮太厚了。
他這一身水晶矩陣的護甲屏蔽了幾乎所有的傷害。
甚至就連那些負面狀態，失明中毒什麼的也同樣被護甲特性壓制下去了。
“這東西……感覺有點像是撤碩啊。”
方墨把玩著手中的金色聖杯，也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是的由于一直在噴吐黑泥，所以這個聖杯看上去就像是在噴屎的廁所一樣，但讓方墨真正在意的地方並不是這里，畢竟他又不是德拉克斯，喜歡在聖杯里拉屎之類的，他的真正目標其實是這個許願機本身。
如果沒記錯的話。
當聖杯確定了勝利者之後，那麼就會直接與對方進行意識溝通。
就比如當初四戰時的衛宮切嗣那樣，聖杯直接把他的意識拉到了一個空間里面去了，然後讓他目睹了聖杯的真面目。
但方墨這都鼓搗半天了。
這聖杯卻還是沒有想要拉取自己意識的想法。
“難道因為我不是參與者？”
想到這里，方墨也是下意識眯了下眼楮，因為如果按照正常的邏輯判定的話，活到最後的一組參與者是遠阪凜和呆毛王才對，所以自己其實並沒有資格許願嗎？
那他專程來到這里又不是為了做慈善的。
軟的不行。
方墨直接就來硬的了。
維度權限發動，方墨的雙眼瞬間就亮起了一道白光。
聖杯的保護機制在他面前形同虛設，幾乎一瞬間方墨的意識就入侵到了聖杯內部，隨即出現在了一個虛無的空間之中。
而在這個空間內部。
正站著一個白發赤瞳的女人，臉上帶著一種崩壞而詭異的笑容。
“你……”
“少tm跟我逼逼。”
方墨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掄圓抽了過去︰“趕緊給我把洞打開，讓老子進去。”
或許其他人突然出現在這里會有些懵，但方墨可看過原著，當然知道對方壓根就不是什麼正常人了。
對方是聖杯的自我意識，本來應該是那個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冬之聖女的，但後來吸收了安哥拉曼紐之後，這東西就被黑泥污染成了一種邪惡的扭曲人格，專門躲在這里折磨聖杯戰爭勝利者的精神。
就比如原著中的衛宮切嗣。
在這里就差點被這貨用幻象給折磨瘋了。
又是殺女人，又是殺女兒的，雖然都是幻象但說真的惡心的不行。
雖然方墨不怕這東西。
但他真的非常挺膈應這種幻象攻擊。
方墨可不覺得這是自己心性不穩之類的，他就一臭打游戲的，正常人的心態，這敵人一直用幻覺cnm這換誰能不生氣啊？布魯斯嗎？
既然這東西就是此世之惡。
那方墨自然也不會跟他好好說話了，干脆以暴制暴，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惡徒吧。
“你……”
這邊的聖杯意識被抽了一下明顯也懵住了，下意識就想動手，結果直接被方墨一把給掐住了脖子︰“你這小燒杯，听不懂人話是嗎？”
聖杯意識想要掙扎。
可就在下一秒他突然就愣住了。
因為他突然就意識到眼前這家伙似乎正在反過來入侵自己。
正常情況的話，明明應該是自己作為此世之惡，入侵其他人的意識，然後用他人的記憶構建幻覺折磨他們的精神，最終用最極端的方式達成他們的願望。
但是眼前這個家伙就有點詭異了。
他正在入侵自己。
不……更準確點來說對方正在入侵整個大聖杯的系統。
對方正在用一種無法理解的力量，強行破譯並解析第三魔法的施法邏輯，就仿佛根本不是為了實現願望而來，反而是為了研究聖杯的構成原理一樣。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這下聖杯意識就明顯慌了，聲音驚恐的喊了起來。
然而方墨根本就懶得理他，因為此刻他已經差不多理解這個聖杯體系的構成了，于是反手一擰，直接像掐死一只螞蟻一樣將對方的脖子擰成了麻花。
“果然是這樣嗎？”
回憶著腦海中浮現出的大致結構，方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跟自己的猜測差不多，這個聖杯體系的許願機其實也是有著巨大缺陷的道具，不過至少也有很多值得借鑒的地方，自己這一趟沒白來。
放眼諸天萬界。
被稱為許願機的東西其實有很多。
像什麼龍珠，聖杯，崩玉，甚至是如果電話亭之類的東西。
拋開子宮向漫畫姑且不談，但型月聖杯在許願的這個功能上……其實是不如龍珠的，畢竟這東西的本質其實是一種暴力演算。
這個聖杯的本質就是龐大的魔力。
你如果許願獲得肉身，永生，財富，或者變強，毀滅世界這一類的。
那麼聖杯就會調動內部的龐大魔力，再配合上第三魔法‘靈魂的物質化’來試圖完成你的願望。
但如果你說你想回到過去，拯救自己失敗的國家……那抱歉，這並不是單純用魔力或者第三魔法就能解決的事情，方墨想回家的夙願也與之同理，這並不是單純靠硬堆魔力就能解決的事情，除非你借用聖杯的第二個功能。
也就是御三家創建出聖杯體系的真正目的。
即藉由英靈返回外側時的魔力，擊穿世界之壁本身，然後通過這個孔去觸摸世界外側的根源。
這個所謂的根源之渦。
理論上來講就是型月世界的全知之書，第一因，或者阿卡西記錄之類的東西。
按照型月世界魔術師的理論，只要能抵達根源，那麼就可以知曉這世間的一切真理，正所謂全知即全能，到時候甚至可以修改因果，扭曲現實，而達到這一步自然也就什麼願望都能達成了對吧？
“根源啊……”
方墨稍微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去看一眼這東西。
心念微動，他的意識滲進了聖杯的深處，找到了那個被黑泥固定住的詭異孔洞。
而在看到這個孔的瞬間。
方墨的腦海中響起了一段系統提示音。
“居然還能解鎖模組的嗎？”
听到這個聲音方墨也不禁樂了起來，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那自己這次可真是賺大了啊。
“根源杯子，嘖嘖，想必這感覺一定很勁吧？”
一邊自言自語著，方墨也是直接用意識幻化出的雙手扶穩了那個孔洞，然後狠狠朝那個孔洞懟了進去，而也就在意識沒入孔洞的瞬間，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大腦仿佛陷入了一片無垠的浩瀚之中，這讓方墨不禁恍惚了一下。
緊接著史蒂夫替身自動浮現。
此刻的史蒂夫替身雙眼同樣是一片白茫，身上的氣息異常冰冷。
就仿佛在掠奪什麼東西一樣，某些難以名狀的，無形質的事物正在緩緩流入方墨的體內。
伴隨著這種掠奪……或者說吞噬，方墨與史蒂夫身上的神性愈發深邃，在那層看似為人的皮膜之下，那團難以名狀的虛無變得更加荒誕，更加光怪陸離，無數斑駁的色塊在明暗之間沉淪爍滅，就宛如養料般催促著他的力量在成長。
而在朦朧間。
方墨的意識則仿佛看到了一片蔚藍無窮的漩渦。
那東西似乎比宇宙還要浩瀚，就像是蘊藏著世間一切的真理一樣，只不過方墨卻在上面察覺到了一種有些熟悉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奇怪。
就像是……自己翻閱服務器設定文件目錄的感覺差不多。
那漩渦中靜謐流淌著無盡的光屑，就像是一道銀河般璀璨奪目，而每一顆光屑仿佛都對應著一種規律，秩序，或者說真理。
方墨驅使著意識朝光屑那邊飄了過去，嘗試解析。
然而也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好似炸雷般響起了一大堆的系統提示音。
……
一時間，不知多少道系統提示音直接在腦海中炸響，由于聲音不停重疊，方墨甚至都沒听清自己到底都解鎖了些什麼模組。
“臥槽？”
說真的方墨自己也被這一幕給驚呆了︰“不是，這根源這麼牛逼的……”
然而最後一個嗎字還沒等說出口。
眼前無垠的漩渦突然詭異的震動了起來，緊接著所有色彩都在同一時間褪去，方墨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被無限的拉長了。
而等到回過神來之後。
他發現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那一大堆的黑泥里面。
自己眼前的聖杯仍然在噴吐著泥漿，但方墨再次朝里面探去之後，卻發現那個通往外側的孔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看到這一幕方墨也不禁愣住了。
“這是給我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