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時間在食堂吃過飯的人都知道，人聲鼎沸，要多熱鬧有多熱鬧，怎麼會是這樣的氛圍？
甦南枝放下筷子，抬頭時，瞳孔頓時猛縮，放在腿上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用力緊握。
！！！
就在她左前方，燈光下，一張死白的臉突然抬起來望了過來，臉上的笑容像是拉到了極限，僵硬又陰森，讓人不寒而栗。
那人身上穿著服務生制服，頭發盤得一絲不苟，背挺得很直，視線穿過人群，就那樣死死地盯著她笑。
那張臉具體白到什麼程度，感覺就跟祭祀用的紙人一樣！
而坐在它旁邊的人，對此毫無所察，依舊平靜地吃著飯。
一聲陰冷的笑聲倏地在甦南枝耳邊炸開。
那個人明明還坐在左前方盯著她沒動過，可此刻，她卻感覺它過來了，而且就在她身邊！
這特麼就很嚇人了。
“南枝——你怎麼了？”
拖長的調子沒有任何起伏，緊貼著甦南枝的耳朵傳進腦子，連帶著冷意也一起灌了進來。
“你是不是看到了？”
甦南枝木然地扭過頭，看著坐在自己左邊，皮膚灰白連瞳孔都沒有的同事，心跳都停了半拍，“你在說什麼？”
⺪！
她以為這里只有一個鬼，沒想到旁邊的也是。
還有看著正常的其他人也未必沒有問題。
甦南枝突然想到，如果游戲提示的不被發現是指不被它發現，那顯然，她已經被發現了。
所以不被發現指的不是被它發現。
而是不被它們發現——她看得見它們的異常！
旁邊的女同事用那雙只有眼白的眼楮湊上來看她，陰冷的氣息隨之撲面而來。
她第一次見著真的鬼，而且就坐在她邊上，還越湊越近，那張死白的鬼臉在她眼楮里放大，再放大。
甦南枝臉上是疑惑又呆愣的表情，身體早已經僵了，緊抿的嘴唇幾乎忍不住顫抖，陰寒的氣息從她左肩一寸寸擴散到全身。
“沒什麼，要是吃完了我們就上去吧。”
女同事站了起來，跟蔡欣吐槽今天的菜難吃，她的臉也恢復了正常的模樣，仿佛剛才的一幕從未出現過。
甦南枝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她主動走在剛才連瞳孔都沒有的女同事身邊，一副相親相愛好同事的樣子，“我去買點吃的，你們去嗎？”
她什麼都不知道，她看不見！
沒錯！只要她夠自然，大家就是好同事。
三個同行的同事都搖頭說不去。
甦南枝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慶幸不用跟她們坐一趟電梯上去，狹小又封閉的空間更可怕，那畫面她都不敢想。
她獨自去小賣部買了兩碗泡面和一個面包放進空間，另外還買了一瓶果汁飲料拿回辦公室。
在員工小賣部買東西刷的是餐卡，一次不好囤太多東西，容易暴露。
——
一天過去，沒有人入住也沒有人退房，更沒有投訴，班上得倒是挺輕松的，就是有點兒嚇人。
那個同事時不時地跟她說兩句話，雖然沒變臉，但她心里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萬一對方一言不合就變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