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總，你剛才說什麼？”
我懷疑我的听力出現了問題。
“我要出道，就現在！十秒鐘過去了，為什麼熱搜上還沒有我的名字？”霍總重復了一遍，對著我的耳朵，將近一百分貝的怒吼。
我覺得我需要請個病假冷靜一下。
但霍總沒批我的假，並且讓我迅速給他安排上熱搜的事。
“以一個專業經紀人的角度，霍總，你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霍總挑了挑眉，擺出了一個妖嬈的姿勢，“剛剛是你親口說的——我，霍 ，玉樹臨風，英俊瀟灑……”
我有罪。
果然人不能昧著良心說話，真的會遭報應的。
“霍總，對不起，我去冷靜一下。”
我去廁所洗了把臉，扇了自己一巴掌，確定不是夢，才敢回總裁辦公室。
再推開門，正好看見冤種總裁不知從哪摸出了一副金絲眼鏡戴上，兩腿架在辦公桌上，還翻開了他那本落了灰的《憲法》。
“溫文爾雅，驚才艷艷，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怎麼樣？你看我現在是不是很符合你給我打造的人設？”
我要吐了。
這一刻我算體會什麼叫語言真的能殺人了。
這些幾分鐘前從我嘴里說出來的詞，現在都成了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利刃，在反復攻擊我不堪一擊的心理防線。
霍總脖子後仰，領帶扯了一半，刻意得不能再刻意。
“愣著干什麼！快拍啊，這可是難得的素材！”
我顫抖地掏出了手機。
撥打了120。
我懷疑霍總瘋了，打算帶他做個全身檢查，美其名為藝人出道的常規體檢。
而作為一個沙雕富二代，霍總很好地履行了他人設的功能——輕而易舉地相信了我。
就沖這一點，我覺得他沒辦法在娛樂圈混。
會被扒得皮也不剩的。
當然，他有錢嘛，負面新聞也可以花錢消除，但他出道不是為了賺錢嗎？要是這麼操作了，那和之前那些敗家明星有何區別！
霍總的全身檢查進行得很順利，檢查結果也很好，沒有任何問題。
霍總很得意。
他坐在診室外的椅子上，學著當紅小生的姿勢撩起頭發，得意洋洋看向我。
“一切正常，無不良嗜好，怎麼樣，我的經紀人，還滿意嗎？明天我可以出道了嗎？”
太油了，我不服氣，當場給霍總加了兩場腦常規檢測。
醫生的結論是，霍總的腦子沒問題，就是大腦皮層過于活躍了——我算是明白霍總那些小天才般的沙雕想法都是怎麼來的了！
我實在不想看到霍總那得意的樣子了，于是發揮了一下語言的藝術。
“霍總……醫生說你大腦皮層有點問題。”
霍總垂下頭，沉默了。
“要不，您還是先好好休息一陣子吧，藝人合同的事，請相信我，這次我的眼光不會錯，練習生里的花磊，或許——”
霍總猛地一抬頭。
“有了，身堅志殘逐夢娛樂圈，這個噱頭你覺得怎麼樣？”
“……”
我覺得，或許我也該做個檢查了。萬一查出什麼，我就可以請全新病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