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有人正跟著我們。”藍羽發現了情況不對,啟動了另一個偵測類技能“有序生命探測”。
探測的原理很簡單——他的能力對高度有序體生命體)相當敏感。
一陣馬蹄聲傳來,眾人回頭一看,發現身後揚起一陣塵土,六個人騎著馬,手持武器飛奔,很明顯是沖著眾人來的。
小隊立刻做好戰斗準備,走在最前面的阿克扎姆一個翻滾,藏進了路旁的灌木叢,他從背簍中取出一支黑曜石利箭搭在反曲弓上,準備射擊。
所有人,穿著防御軟布甲,手持符文長劍,手已摸向掛在腰間的手榴彈。
藍冰想要施法,藍羽做個手勢制止了她——她的能力讓阿克扎姆看到不太好,于是藍冰自覺地躲到了眾人身後。
渣滓們在距離眾人二十米的地方停住了馬,他們全然不顧眾人,只是貪婪地看著藍冰的臉。
領頭的還保持著冷靜,看到了眾人嚴陣以待,他舔了舔嘴唇說道︰“我們不要你們的性命,讓兩位女士陪我們樂呵樂呵,你們就可以走了。”
其余幾個渣滓也嘿嘿笑了起來,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兩女身上掃視著。
沈夢菲干脆直接拿出一枚手榴彈,準備投擲。
渣滓們看到了她手中的“石塊”,哄堂大笑︰“石塊可傷不到我們,等會你就能領教一下有多強壯了。”
阿克扎姆見狀走上來,冷冷地開口道︰“大敵當前自相殘殺,按艾卡西亞法師典殺無赦,你們現在掉頭還罪不至死。”
領頭的人看見了阿克扎姆,他轉頭猛地扇了矮個子一個耳光,卻還是命令向眾人進攻——只要滅口就沒人知道這事。
“駕。”混混們催動馬匹開始朝著眾人奔來。
藍羽只是嘆了一口氣,輕輕動動手指,發動了另一個技能——枯萎。
他沒有使用“崩壞”,畢竟阿克扎姆就在隊伍中。
無形無質的熵之力感染了四個渣滓,瞬間使他們的靜脈曲張並衰老為紫黑色,同時使得肺泡急速萎縮。
四個渣滓當即感到呼吸困難,頭暈目眩,四肢無力的他們再也抓不住降生,從馬背上重重摔落下來。
只有領頭的運氣好,躲在同伴身後逃過一劫。
這家伙見勢不妙溜進了樹林,卻正巧發現了同樣藏在樹林里的朋克仔劉小小。
領頭人一把抓住了劉小小的衣領,他獰笑著把刀架在劉小小的脖子上︰“我勸你們放下武器,不然你們的同伴立刻就死。”
阿克扎姆彎弓搭箭瞄準頭領,頭領立刻把劉小小擋在前面。
“我說,放下武器!”頭領把刀柄握得更緊了。
劉小小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小隊當然做不到放下武器換取劉小小的生命,卻也不忍心看到他被殺死。
“我們讓你走,你放開他,怎麼樣?”沈夢菲試圖交涉。
“我說的是要你們放下武器!或者你來當人質也行。”頭領吼了出來。
藍羽不想救劉小小,盡管這家伙還有點用。
突然間,陳陽扔下了符文劍,把它朝首領踢去。
對方看見劍上銘刻的符文,興奮地微微一晃神,架著劉小小就要去撿。
劉小小終于靠譜了一次,他看見頭領恍神,心一狠,摸出一把不知從哪搞來的匕首捅進了首領的心窩。
首領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心窩里的匕首,帶著巨大的不甘,吐著血沫倒下了。
劫後余生的劉小小癱在身下的尿黃色水漬里,大口大口喘著氣。
……
幾人看向倒在地上的四個渣滓︰“這幾個怎麼處理?”
藍羽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干掉他們,這對你們有好處。”
沈夢菲,陳陽是軍人出身,他倆遲疑道︰“這樣是不是不太好,他們已經失去抵抗能力了。艾卡西亞有沒有關于此類……”
藍冰對沈夢菲冷冷反問︰“如果我們失去抵抗能力,他們會放過我們嗎?想想吧,如果我倆落到他們手里會怎麼樣?”
阿克扎姆滿眼怒意︰“依艾卡西亞法典,自衛無罪!大敵當前殘害同胞者一律視為通敵者處決。”
四個渣滓此時從暈眩中醒了過來,听到了他們的談論後嚇得魂飛魄散。他們趕忙抹掉嘴角的血翻爬起來跪在地上︰
“各位大人,我們實在是迫不得已,求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吧。大敵當前,艾卡西亞人不能自相殘殺。”
矮個子更是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他結巴著說︰“我被兩名女士的美麗....迷...迷了心...襲擊你們的主意是他們兩個出的……求你們放過我吧”
“大義凜然,那為什麼你們當時想不到這些呢?”藍羽平靜地問。
“于心不忍的話就麻利點,讓他們少受點痛苦。反正他們受了內傷,活不了多久了。”他轉頭,面無表情地對四個隊友說道。
三人走向渣滓們,仿佛在走一條漫長的路,陳陽還扭頭看看藍羽,仿佛在問︰真的一定要這麼做嗎?
藍羽看出了他們的遲疑,他堅定地道︰“這一關必須要過。”
渣滓們看到高大的人影提劍走來,慌張地踢蹬著腿往後退。
藍冰冷著臉,劃開了猥瑣矮個子的手腕,她要讓這畜生嘗嘗流血而死的滋味。
沈夢菲在另一個渣滓的兩腿間狠狠踢了半分鐘,然後持劍刺穿了它的脖子。
陳陽則直接給了混混一個痛快,還幫那個被割開手腕的混混結束了痛苦——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殺俘的行為。
劉小小在另一邊,獰笑著對首領撒尿。
所有人手上的收割印記都閃亮了一下。
藍羽一邊吸取渣滓們僅剩的生命能量,一邊想︰算便宜你們了,幸虧你們沒遇到我的兄弟。
所有人毫無疑問都是第一次這麼干,他們的心理受到了強烈的沖擊,沈夢菲扔下劍,大口大口干嘔起來;陳陽則掏出水壺猛喝幾大口水,壓住翻騰的胃液;藍冰反應相對最好,但臉色也很難看。
眾人繼續趕路,藍冰湊了過來,低聲道︰“我犯了錯,沒把劉小小的事告訴他們兩個。”
藍羽平靜地道︰“無妨,他還有點用。”
……...
下午時分,他們趕到了貝伊澤克。
面前小山坡上的樹林已經被激烈的戰斗摧毀,攔腰折斷的樹木到處都是,荒地上落滿了掉落的樹葉。
打斗彌散的煙塵還沒有徹底散去,隨處可見被魔法轟炸出的坑洞。
最觸目驚心的是,一部分山體好像被什麼力量憑空地挖去了,漏出了嶙峋的怪石、異樣的紅土。
循著打斗音傳來的方向,眾人看到塞賈克斯眾人正在和一個天神戰士戰斗。
這名天神戰士身高三米半,是人和雄鹿的混合體。他長著金色的鹿角;金色瞳孔燃燒著如日的金色烈焰;身上點綴著梅花斑點,奇怪的是這斑點呈邪異的黑紫色,極像是鼠疫的惡瘡。
藍羽立刻想到這大概是虛空的腐蝕。
飛升者手中恕瑞瑪精金打造的法杖在太陽下爍爍生輝,不時有魔法激流從魔杖頂端流出。
戰斗已經持續了小半天,在塞賈克斯等人的攻擊下,天神戰士的鹿角上的枝丫數處折斷,身上扎著數根箭矢,身上或大或小的傷口有十余處。
肩胛上的一道尤為恐怖,大概是被塞賈克斯的青銅大斧砍出的,這道傷口讓天使戰士的一臂聳拉著。
塞賈克斯等人也不好受,出發時的十二人只剩下了七人仍在戰斗,五名隊友或是傷重被迫退出戰場,或是當場身亡。
但賈克斯和寇格林仍然憑借著自身的技巧和默契的配合穩住了陣腳,他倆作為隊伍核心死死頂住了天神戰士,並時不時找到機會在天神戰士的身上增添一道新的傷口。
“我看到塞賈克斯他們了。快!支援他們,他們要堅持不住了。”阿克扎姆急忙道。
藍羽迅速觀察戰場,判斷了局勢——天神戰士的能量被消耗大半,塞賈克斯的隊伍傷亡小半,雖是小劣勢卻無崩盤的危險。
“不,現在加入戰斗只會給塞賈克斯添亂。我們要做的是潛伏起來,在最關鍵的時候打出致命一擊K頭)。”
阿克扎姆同意了,眾人便藏進一片茂密的草叢,目不轉楮地看著山谷中的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