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茯苓明顯感覺到程娟肩膀抖了一下，臉色更憔悴了。
太讓人心疼了。
“娟兒，你還好嗎？”
程娟扯了一下嘴角，但是笑不出來。
朱茯苓暗暗嘆了一口氣。
看樣子，她是真陷進去了。
之前說只有工作不談感情，就是怕自己陷進去，再次吃感情的苦頭吧。
沒想到最後還是這個結果。
先是王偉，再是秦律，吃虧的都是她。
以為自己吃過一次教訓，可以雲淡風輕說無所謂了，真正被打擊之後才發現，什麼堅強，什麼自立，全都是假的。
“嫂子，我是不是很沒用，在王偉那兒栽過一次，還是沒長記性。”
朱茯苓心疼得不行，“不要這麼想，這不是你的錯。”
比起一年前任人欺負的軟弱姑娘，她變了很多了。
不再圍著男人轉，覺得沒男人要就活不下去。
也不再輕易托付感情，即使面對秦律的猛烈追求，也守著自己的心足足半年，才決定敞開心扉。
“不要用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你做得已經很好了。”
程娟苦笑，眼眶都紅了，“他家有錢，不是我這種普通姑娘能高攀的，我早該料到這一天的。”
所以她那麼努力地工作，給自己攢嫁妝，讓自己配得上任何人，在遇到喜歡的人時可以坦然接受自己對別人的喜歡，甚至有底氣去爭取。
她以為自己有資格了。
她哥那麼愛嫂子，為了維護嫂子，不惜跟爸媽對著干。
她以為秦律也會這樣。
結果全都是她以為而已。
“我就是想試一試，給自己一次機會，萬一……”
沒有萬一。
他妥協了，選了家族，選了童歡歡。
“童歡歡說得對，他是秦家子孫，怎麼會為了個女人，跟家里人鬧翻，放棄秦家財產？我一開始就不該自作多情，覺得我跟他之間有可能……”
她語氣很平靜，眼神卻空洞洞的。
兩道淚痕，就這麼從臉頰上流下，可她半點感覺都沒有。
就覺得心里空蕩蕩的。
好像被挖走了一大塊。
朱茯苓心里說不出的難受，趕忙給她擦眼淚。
“想哭就哭吧，哭完了就過去了。”
這句話，讓程娟最後的堅強也崩潰了。
她撲進朱茯苓懷里，哭得肝腸寸斷。
之前被王偉拋棄都沒哭得這麼傷心。
朱茯苓沒說什麼，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給她無聲的支持。
這個時候，安慰的話反而多余，她需要的是宣泄。
等哭累了，已經兩眼紅腫。
朱茯苓拍拍她的肩膀，輕聲說︰“先吃飯吧，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
她給程越使了個眼色。
程越一肚子火只能憋著，給妹妹夾了兩個大雞腿。
“多吃點。”
“嗯……”程娟埋頭吃。
吃完飯，她也回過神來了，表情有些尷尬。
“剛才那麼丟臉，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
程越早就憋不住了，壓著火氣問︰“好男人多得是，姓秦的誰愛要誰要去，咱不要了！”
他早就看秦律不順眼了。
還在姿美服裝廠時就對他媳婦有意思，想撬他牆角。
到鴻運公司，終于不盯著他媳婦了，轉頭就把主意打到他妹妹身上。
專盯著他身邊的女人下手，簡直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