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囹圄的那段日子里,白納可是相當失意,他險些就要尋短見,了卻一生,但有人卻嘗試著將他挽留下來。
好在,最後那人在他最窘迫也是最危難的時候,拯救了他,將他帶回了蒼月鎮,並讓他這位大師,能夠在這個偏僻的小鎮里,頤養天年。
從那之後,白納就一直兢兢業業地活著,為蒼月城的年輕小子們盡心制作著御獸球,並且還想著把自己曾經的技藝,發揚光大,教授與人,最好再能有一兩個厲害點的傳人。
但事與願違,等他來到蒼月鎮之後,才發現,這里的人們,大多都只對御獸感興趣,對于制作御獸球,多多少少都有些不重視,也有重視它的人,但他們的技藝和能力,卻都不怎麼過關。
可如今,白納似乎看到了希望。
眼前的林羽,他那副專注認真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他,那個年輕時,執著且優秀的他。
自他出手的原始球,精致漂亮,其上的靈力回路,一絲不苟,每一件,都好似工藝品般。
白納越看越激動,不禁直接出聲打斷了正在制球的林羽。
“小伙子,你這手技藝,不錯!”
林羽听到這聲音時,手指不禁一抖,險些將手中的原始球刻壞。
他這時候,也注意到了身邊站著的白納,于是就慢下手來,悠悠地將最後一道靈力回路,雕刻完畢,將上邊的灰塵抹去,雕刻好的原始球放下後,方才抬頭。
“白納大師。”
“嗯!小子,你的這些原始球,球體印刻的靈力回路,相當精準漂亮,你以前做過類似的活計?”
“並沒有,這是第一次!”
听聞這話, 白納不禁心中一熱,有些激動道。
“原來如此,我看你雕刻靈力回路時,專心致志,態度也相當認真,莫非,你對這制球,頗有興趣?”
“嗯……”
林羽猶豫一陣,便回應道。
“可以這麼說吧,畢竟我也是第一次制球,覺得有趣,便學了學。”
“哎呀!那甚好啊!小子,你有沒有興趣,跟老夫學習這制球工藝,我看你資質不錯,又有著他人所不具備的一雙巧手,若是長期鍛煉,日積月累之下,恐怕將來,我蒼翠國,又會再出現一名制球大師啊!”
一想到曾經落魄的自己,在看如今年輕的林羽,白納不禁心中激動,想要立刻收眼前這名年輕人,讓他成為自己的弟子,繼承衣缽,然後將制球一門,發揚光大!
然而,林羽只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隨後的一句話,直接將他滿腔的熱情,完全熄滅。
“制球大師?抱歉,沒有興趣,我對這只是興趣使然,在我看來,御獸球也不過是人們操控御獸的一種工具而已,我只是想學會它,然後將來自己能夠親自制備一些,用來盛裝喜歡的靈獸罷了!”
這人不光滅了白納心中幻想,而且還在他的面前,大言不慚,抨擊御獸球是為工具。
驕傲半生的白納,登時就忍耐不住,立刻皺起一張老臉,沖著他開始發火。
“你這小子,又懂什麼?”
他這一嗓子吼出來,可是把在場的人們,給嚇了一大跳。
听到動靜後,人們紛紛回頭,看向林羽這邊,就發現,此時,白納大師正在沖著他發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方才不還好好的麼?怎麼這會兒又開始發火起來?”
“應該是他制球時候,出錯了吧!白納大師的脾氣,向來不太好,城里人,好多都不怎麼喜歡他。”
“他這暴脾氣,踫上林羽小哥,你們猜猜看,最後是誰會吃癟?”
“喂喂!你們看熱鬧不嫌事大啊!要是這兩人在這里斗起來,那該怎麼辦?”
“怕什麼呢?宋領隊還在,再說了,蒼白庇護所的孫主事,還沒出面呢!有他們在,不用擔心這些的!”
眼看這位大師已經是怒不可遏,勢要在這里教訓林羽一頓。
突然一陣笑聲,卻是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讓白納不禁一愣,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從憤怒,變成了困惑和羞惱。
“你笑什麼?御獸球一門技藝,可是老夫我嘔心瀝血一生所得,豈能容你這般侮辱?”
“呵呵!白大師,我當然不是笑話您,而且,在我心中,也從未有過輕視這一門的想法。”
“那你方才之話,不是輕視羞辱,又能是什麼?”
白納語氣不善地質問著林羽,後者只是笑笑搖頭。
“我只是笑大師太過認真,太過自我。我所言句句屬實,況且,我在意的,只是御獸一門,御獸球與我而言,只是一間趁手的工具罷了。大師所學,必定是有過人之處,只是,在我這里不太合適罷了!”
“你……”
白納被他氣得不輕,就要開口駁斥,這時候,宋策立刻走出來,攔住了他。
“白大師,您德高望重,就不要跟我們一介小輩見識了!林羽他說的也對,您的技藝,在蒼月城里,自然是沒人比得過,我們也只不過是一般的御獸師,我們一直以來,所學所識的,都是如何操練,馴養靈獸,絕非是制作御獸球這種精細活。我看您還是消消氣,放寬心態!”
“哼!”
白納年紀不小了,又如何听不出宋策話中的意思。
他冷哼一聲,甩著袖子,便憤然離去。
等他消失在場後,一眾御獸師們,才終于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他終于走了!”
“走了好,我早就看著老頭不順眼了!什麼德行!”
“好了好了,背後說人壞話就大可不必了!白老只是脾氣不好,其實人還是很不錯的!”
“這倒是,我們大家伙以後還得仰仗他呢!畢竟,從他手中出來的御獸球,質量那可是好得沒話說,就是我這笨手笨腳的,總也學不會!”
宋策看著底下的人們,在一邊說笑,便伸手搭在林羽肩頭。
“林兄弟,切莫生氣,白老他人就是這樣,喜歡較真。畢竟,他年輕的時候,可是犯過一些錯誤,所以對這件事,一直都很執著。”
“我倒不生氣,不過就怕那位大師他想不開。畢竟,做這件事的,的確是興趣使然,你看這些球,我做得如何?”
林羽說著,便拿出一只做好的球來,放在他手中。
宋策拿著球體,仔細端詳一陣,不禁心中大驚。
“厲害,不愧是林兄弟,你這手法,堪稱精絕!我總算是知道,為何白老方才如此看待你,畢竟啊!你在這方面的天賦,實在是過于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