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月台上,丹師曹庋、盲僧行目、女子余珠,還有個劍客劉景濁。
買櫝還珠的事是何時開始的?是兩百年前劉顧舟提劍求人無人應便有了準備,真正開始,卻是當年青泥城余櫝斬之後。
余珠,其實是余櫝的親妹妹。余櫝算是被賣了,余珠則是買去的,是孟休當年從輪回路上花費很大功夫才弄來的。因為只有血脈相連,才能繼承余櫝身上那份神靈氣息。
曹庋深吸了一口氣,詢問道︰
余珠看了一眼劉景濁,笑問道︰
劉景濁深吸一口氣,點頭道︰
余珠呢喃一句︰
拳法何處來?我那拳法是遲暮峰八……
余珠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連笑雪峰主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劉景濁沉聲道︰
余珠便說道︰
青帝!龍丘灑灑的爹!
可此時余珠飄飄然一句︰
即便早就知道很多東西是早就猜到的,但連劉御空的出生都是安排好的……此時此刻,劉景濁真的很難接受。
即便是曹庋與行目,也大吃了一驚。
行目皺著眉頭,沉聲道︰
余珠搖了搖頭,
劉景濁沉聲問道︰
余珠還是搖了搖頭,
略微一頓之後,余珠呢喃一句︰
曹庋皺了皺眉頭︰
余珠呢喃一句︰
就是陪他長大的那頭水蛟,他的小青姐姐。
劉景濁灌下一口酒,呢喃道︰
劉御空,已經回不來了。
此時余珠終于取出來了最重要的東西,將一枚玉簡遞給劉景濁,她沉聲道︰
是啊!一切謀劃,對手說到底都不是孟休,而是十萬大山深淵之中的紫氣!
劉景濁苦笑一聲︰「入得神明境,我如何做得到當年的神明之上?沒有個兩三萬年的漫長周期,
無法到那層境界的。」
余珠搖頭道︰
劉景濁轉身灌了一口酒,呢喃道︰
那個當爹的,太看得起他的兒子了。
曹庋忽然說了句︰
家父二字一出,劉景濁立時愣住了。
當年瘦篙洲路上,那個少年人總是家父曾說,家父二字,被他掛在嘴邊的。
未曾回頭,只是問道︰
曹庋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劉景濁呵呵一笑,灌下一口酒,拂袖離去。
劉景濁擺了擺手,
曹庋啞然失笑,也是,怕是說不過。
劉景濁微笑道︰
劍光劃破天幕離開此地,不知為何,三人傷感不起來,只覺得劉御空算是一種解脫。
行目盤坐原地,呢喃一句︰
曹庋眯著眼,沉聲道︰
余珠往前走了一步,沉聲道︰
已經落在太白鎮的劉景濁呢喃一句︰
桂 與高端陽落在邊上,劉景濁想找個吃飯的地方都沒了,走了許久,偌大鎮子,只有個賣涼皮兒的地方, 面皮兒。
鋪子里就三張桌子,三人落座,桂 回頭說了句︰
高端陽接著說道︰
劉景濁啞然失笑,招手道︰
愛吃面卻不喜歡放醋的人,古來少見,但這兒坐了三個。
果然,那位老者很快就端來三碗,並說了句︰
高端陽面露疑惑︰
老人灌下一碗涼水,撇嘴道︰
桂 嘆道︰
高端陽笑著說道︰
老者倒是見怪不怪,反而看向劉景濁,問了句︰
劉景濁笑道︰
老者這才一同咋舌,嘀咕著總算是見識了,還真能容顏不老?
很快吃完一碗,劉景濁問道︰
老者一笑︰「一把老骨頭了,走哪兒去?黃土哪里不埋人?再說了,邸報上寫得清清楚楚,你們神仙的日子,也不好過,死也先死你們。就是
有些人總算想不明白,覺得吃虧了。其實哪里吃什麼虧?光看著你們一個個幾百歲了容顏不老,到底經歷過什麼,誰曉得去?老話說得好,十五的月亮不分地方,都是圓的。殺人的刀子不分人畜,抹脖子都死。總是瞧著別人好,誰曉得那人是不是每日早晨出門都拿塊兒豬皮蹭一嘴油?這般年紀了,給人看到的,就都是好的。」
老人話倒是不少,卻也都在理。
于是說話便也沒有遮掩,桂 說道︰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
高端陽卻說道︰
劉景濁點了點頭,輕聲道︰
強要,那不就是個搶了?
老者噗嗤一樂,嘆道︰
劉景濁起身走過去,自個兒切面拌面,同時說了句︰
劉景濁苦笑道︰…………
又是一個大夜,黛 已經提前算到了許多天火落處,琉璃州也在此列。
今夜劉景濁不在山上,而是提了一壺酒,坐在了州城城門樓子上。
刑寒藻瞬身過來,站在劉景濁身邊,輕聲道︰
劉景濁苦笑道︰
事情尚未發生,許多惡毒的法子,想都想得到了。
對他孟休,我劉景濁實在是太過了解了。他也知道,我無計可施,人心如何估算?難不成我給天下人個個施展幻術?
刑寒藻苦笑一聲,呢喃道︰
說話間,天火墜落。
劉景濁並指提起三萬劍,十余道天火盡數被攪碎。
只是這次,並無赤甲出現,而是雪花一般墜落人間的紙張。
街上的確無人,可那些紙張,是會掉落在門口的。
刑寒藻趕忙接過來一張,只是看了一眼,眉頭便緊緊皺起,牙齒咬得咯吱響。
劉景濁接過紙張看了一眼便隨手丟掉,只是再次灌下一口酒。
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字,第一行便是,火燒童男童女以祭拜赤天,天火十日不落此城。
第二行,食一城主官血者,一月之內,赤甲不殺。
第三行,易子而食者,舉家壽元盡前,赤甲不殺。
後面還有很多,縱火者、盜者,十日不殺。女干yin、背夫、背妻,二十日不殺。
最後有一句,觸律之人,依照當地律例,罪越重,活得越久,不論仙凡。
劉景濁面色蒼白,沙啞道︰「如此一來,用不了多久,這個
人世間就會亂到不能再亂了。」
刑寒藻咬著牙,沉聲道︰
不論仙凡,就是要將煉氣士,也置于混亂之中了。
這還哪里用得著赤甲了?我們自己就會把自己趕盡殺絕的!
道德沒有了,人倫沒有了,人都有惡念,煉氣士也是一樣,這是要逼著人身上的惡念抬頭。
大家都有個借口了,我只是想活,我有什麼罪?
龍丘棠溪憑空出現,皺著眉頭,沉聲道︰
劉景濁抬頭看向天幕,
破境神明,要麼那木雕失去效果,要麼……先前布局失去效果。無動于衷,那就只有一個結果,人間變成煉獄。
就在此時,琉璃縣令站在城樓下方,高聲喊道︰
劉景濁皺著眉頭,沉聲道︰
那位縣令笑道︰
赤天之上,孟休冷冷一笑。
劉景濁,為求活,人性如此,你作何解?
「最近更新會很不穩定,但至少一章會有的。一來是得想一下怎麼收尾,二來是……跟之前吹的一千天的牛卯上了,必須卯上。但這本書馬上就完了,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後面算總賬了。
已經夠胖了,不想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