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干笑一聲,遞去一枚藥丸子,輕聲道︰「得了,潮人兄先養傷,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了。」
江上老者猛地轉身,眉頭緊緊皺起。
「煉虛修士?我竟是沒有看出來,藏的不錯啊?」
話鋒一轉,老者冷聲道︰「我佩服你的膽量。」
文丈張了張嘴,卻被身邊女子一把拉住。
文丈一皺眉,傳音說道︰「沒有這麼簡單,能從老祖手底下救人出去,怎麼會只是個煉虛?」
巢兒沉聲傳音︰「我知道!可你……當走狗,上癮了嗎?」
文丈面色大變,「你……你平常比誰都心狠手辣啊!」
巢兒苦笑道︰「我要是不心狠手辣,我們也得被抽離魂魄,肉身被人奪取。」
而此時,鶴發童顏的老者已經一步一步往船走去,踏浪而行。
李潮人還在罵人︰「你大爺的!玩兒了這麼久,有意思嗎?」
劉景濁好奇問道︰「我只是個煉虛修士哎,你就不怕我回來也是個死?」
李潮人冷笑道︰「那日氣息,絕不只是煉虛!」
此時的李潮人已經確信,當日在石牛道發現的恐怖氣息,絕對就是這個喜歡裝蒜的家伙了。于是他也有些慶幸,要是那天搶了驚的符印,我李潮人還能活著到這兒?
老者聲音發沉︰「煉虛修士,你來找死的嗎?」
劉景濁坐在船邊,咧嘴一笑,氣息陡增。
「只是煉虛嗎?」
說話之時,他修為境界已經是登樓了。
老者依舊不停步,更是冷笑著問道︰「登樓而已,合道又如何,開天門又如何?」
劉景濁搖了搖頭,手中多了一壺酒。灌下一口之後,劉景濁微笑道︰「那就開天門吧。」
文丈心神大駭,巢兒則是苦笑不已,方才她可斬了人家胳膊啊!
直到此時,老者終于是壓下了些許怒氣,神志也清醒了些,步子更是放慢了很多。
李潮人沒好氣道︰「裝蒜!」
對面老者,距離此地,不足三十丈。
劉景濁緩緩起身,笑問道︰「這個境界,還夠嗎?」
老者終于是停下了步子,皺著眉頭看向劉景濁,忽然露出個笑臉。
「年輕人,修行至此,不容易了。將劍給我,今日之事便一筆勾銷了。」
劉景濁一笑,將手中漆黑長劍舉起,問道︰「你說這個?」
說話間,劉景濁也邁步,走出了小船。
一步走出,書生一身裝束大變,竟成了個披發青年,身後還有一把劍。
老者不由自主的手臂一顫,因為對面那人,此時已在大羅金仙境。
此時此刻,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道友,我只是求劍,為了一個小小合道,你我打生打死,沒有必要吧?」
劉景濁笑了笑,「是沒有必要。」.b.
老者慫了一口氣,終于是又有笑容了。
「既然如此,我給道友賠個不是,道友也不必再管這等閑事了,如何?」
李潮人硬撐著坐了起來,他也不由得開始緊張了。在他心中,劉景濁恐怕最多也就是個大羅金仙了,對面老東西說的對,大羅金仙之間打起來,勝負未可知。他劉景濁何苦為了我這萍水相逢的合道修士而冒險?
驚看出了李潮人的擔心,于是笑著說道︰「李前輩別擔心,先生不會不管的。」
糯咧嘴一笑,「我家先生,天下無敵!」
劉景濁又灌了一口酒,同時再往前一步。
對面老者雙膝一軟,一下子冷汗直流
,只覺得後背被人潑了一盆涼水。
他顫抖著聲音,沙啞道︰「凌……凌霄?!」
就連李潮人也瞪大了眼珠子,回過頭,顫聲問道︰「你家先生,凌霄境界?」
糯還是那句話︰「反正我家先生,天下無敵。」
巢兒苦笑不止,已經退去岸上,靜待發落了。
跑?在凌霄手底下,又能跑去哪里?
因為就連那老者也沒有跑的意思,因為他知道,跑不掉的。
老者深吸了一口氣,呢喃道︰「我這是什麼運氣?一趟中土,真就踫上了個凌霄修士?」
劉景濁已經走到了老者面前,他點了點頭,「嗯,遇到了,然後呢?」
老者慘笑一聲︰「遇到了,是我運氣不好,那就……打死凌霄!」
他一手猛地朝前,一身怪異紫氣升騰了起來,在紫氣加持之下,生命氣息疾速縮減,同時修為暴漲。
劉景濁神色古怪,獻祭壽元?這招我熟悉啊!
然後他抬起手掌,一巴掌甩出。
「要點兒臉!」
老者順著江水,打水漂似的蕩去岸邊,砸落一片江堤。
還打死凌霄?你這身獻祭出來的修為都趕不上半步凌霄的太平教祖,還打死凌霄?天底下有幾個凌霄,你說打死就打死?
驚與糯對視一眼,先生打架總是這麼輕描淡寫嗎?
糯轉身問道︰「李前輩,大羅金仙這麼弱的嗎?連先生一巴掌都吃不住?」
李潮人跟吃了死蒼蠅一樣,臉上變顏變色。
剛剛那老東西,可不只是大羅金仙了。即便真是凌霄修為,也做不到一巴掌將大羅金仙抽飛吧?
你當打兒子呢?
文丈苦笑一聲,瞬身落在巢兒身邊,呢喃道︰「那你當年殺了阿川,也是為了讓人覺得你冷血無情?殺了三娘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