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狗到極致便是神?’
吳王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摒棄空談誤國,發揚實干興邦。
他挑挑揀揀的傳過去幾段浮光碎影,算是給吳楚之開開思路。
吳楚之頓時瞪大了那雙24K鈦合金狗眼,看著腦海里的畫面,只得豎起一只大拇指,
“狗!你是真的狗!這特麼的你都想的出來。”
吳王不以為忤,“我勸你多看看教員的書。那是一本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屠龍術,運用到生活里也是絕對可行的。
你要隨時記住,打擊一部分,拉攏一部分,分化一部分,必要時自己可以做對立面,這樣才能讓她們團結起來。”
吳楚之腦海里閃過涼夜橫塘的那一幕,當秦莞和蕭 珈同仇敵愾的一起對付他時,他悟了。
特麼的,他甚至從里面看到了經濟學的一個解釋。
卡特爾聯盟壟斷。
卡特爾是壟斷組織形式之一,其穩定性和有效性是相對的,其成員往往具有突破同盟組織以獲取短期利益的傾向,天生具有脆弱性。
卡特爾聯盟的天生脆弱是由兩點構成的,一是潛在進入者的威脅。
二是卡特爾內部成員所具有的欺騙動機︰這是一個典型的‘囚徒困境’。
于是金色小人利用各種條件,將幾女湊成了卡特爾聯盟。
又利用卡特爾聯盟天生的脆弱性,在中間左挑右斗的如魚得水。
見吳楚之明白了過來,吳王也不磨蹭,是時候結束這玄幻的一切了。
他沖著吳楚之擠了擠眼楮,壞笑了一聲。
一時間二者之間的藍色絮狀物光芒一盛,金色小人化作光雨,涌入了吳楚之的體內。
吳楚之頓時便昏迷了過去。
良久,躺在地上的吳楚之睜開了眼楮。
吳王?
吳狗?
他笑了起來。
吳楚之還是吳楚之,卻又多了一點不一樣的地方。
之前他潛意識里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金色小人終究還是消失了。
不過給他留下了一筆豐厚的遺產。
他忽地明白過來金色小人消失前那抹壞笑的含義。
靠!
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吳楚之點燃一支煙,靜靜的站在陽台上,眺望著東方的魚肚白。
一直藏在自己腦里的兩世經歷,被金色小人給煉化了,變成了他可以直接使用的東西。
這算什麼?
太上忘情錄大成?
還是莊周夢蝶,蝶化莊周?
一時間,吳楚之有些分不清楚了。
也不想分清楚了。
他還是他,不是金色小人。
不同的是,此刻的他,等同于平行時空的吳王。
金色小人就算磨皮嘴皮子也講不通的道理,此刻在他腦海里卻是無比的清晰。
很簡單,境界沒到的時候,怎麼說都不管用。
一朝開悟,便自然通泰了。
吳楚之找準了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目標,也明白了金色小人的苦心。
只不過金色小人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就算再怎麼封印,該屬于他的記憶,還是屬于他。
關于姜素素的那部分封印,還是被打開了。
吐出幾個煙圈,吳楚之掐滅了煙,頑皮的將煙蒂彈向了遠方。
再見了,我的荒唐。
或者說,好久不見,我的更加荒唐。
天色亮了起來,此刻的光線很柔和,天邊出現了一道紅霞,紅霞的範圍逐漸擴大給大地披上了一層紅色的錦緞。
一瞬間,雲朵全染成了桃紅色,雲霧仙飄,突然天空中浮現出一個金黃色的蛋黃,一露面就被簇擁的雲朵餃住了,那雲層猶如二龍戲珠般,將那會發光的“水晶”含在口中。
那若隱若現,若明若暗的球體,掙扎著、擺脫著、跳躍著、燃燒著。
終于,它掙扎了雲霧的纏繞,露出了她精致的小臉。
這時,東方的上空已是一片金黃。
一道暖陽刺穿了雲彩,柔和的灑在了矗立在陽台上的吳楚之的臉上。
吳楚之看了看表,4:52分。
對著朝陽他笑了笑,轉身回到臥室里,翻開衣櫃,換上運動服,推開房門便下樓開始了晨跑。
是該有一個好的身體才行。
……
“楚楚,你在燕京?”屏幕前的秦莞,一臉驚詫看著鏡頭前吳楚之身後的背景。
這是她和吳楚之的臥室。
“是啊,來燕京辦事,不住自己家里住哪?”吳楚之一臉坦然的說道。
燕京時間5點40,正是腐國時間22點40。
秦莞聞言心里一暖,抿著嘴甜甜的笑了起來。
這是吳楚之第一次說這是‘自己家’,往常傲氣的他從來不肯承認,總認為他沒有出錢,所以這只是她的家。
吳楚之卻沒有順勢說什麼溫情的話語,而是很自然的接著剛剛的話題,“來燕京辦拆遷房和自拍桿的事情……”
他事無巨細的編造著行程與安排,雙眼的焦點始終外散的看著屏幕邊緣。
雖然他做的事情讓秦莞大半都听不懂,但莫名覺得很是安心,不忍打斷他。
嗯……自從開始接過小舅公司後,楚楚開始越來越成熟懂事了嘛!
她在心里表揚著吳楚之。
轉瞬間,卻有點小失落起來。
她不想听這些……
她更想听吳楚之的甜言蜜語。
不過,秦莞也知道,這是奢望。
自家這男人,有的時候直男的可怕,特別是在認真做事的時候。
望著滔滔不絕的吳楚之,秦莞有點惆悵。
算了,不氣不氣,直男一點好,沒有花花草草的煩擾。
想到這里,她專心的听著,不時嗯嗯的認真敷衍著吳楚之的談興。
“自拍桿項目因為它的獨特性,我需要引進一個戰略合伙人。我和業內最知名的金都律所談過……”
“我知道,我知道,金都律所是紅圈所,我們上一屆有幾個師姐,就去了金都律所做咨詢業務。”秦莞興奮的說著。
終于听到了她可以插嘴的地方了。
金都律所,並不僅僅只有訴訟業務,它其實衍生了不少的業務板塊,咨詢也是他們的業務之一。
這也是國內所有公司的通病,當發展到一定的階段的時候,就會開始不停的擴張,有橫向的擴張,也有垮領域的拓展。
這年頭做互聯網的,跑去養豬,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吳楚之笑了起來,“我和他們的一個合伙人很聊得來,她叫沈柔,是金都律所的創始人。
她也想進來分一杯羹,個人向我提出了投資意向。”
秦莞的小臉頓時垮了起來,一臉的不開心,“憑什麼啊,這是你想出來的業務,憑什麼她想投就投?”
作為一個從小被三個媽媽調教出來的管家婆,秦莞只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一听這話就急了。
吳楚之笑著解釋著,“莞莞,有的時候,將利潤進行分潤,是商業運作的手段。
沈主任也不是平白無故的白拿錢,她會派人幫助我們建立自己的法務部,金都的錦城分所也會對我們的涉訴案件提供全方位的法律支持。
我剛剛也說過,你可能沒注意听漏了。
自拍桿這個項目,因為產品太簡單,非常容易被復制,在未來我們需要面臨大量的訴訟,所以她的存在是必要的。”
秦莞悄悄吐了吐舌頭,剛剛她在神游天外。
不過吳楚之說得這麼細,她還是明白了過來,“嗯,你做的對。”
吳楚之心里暗笑著,“當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糾紛,沈主任不會親自負責我們的項目,至少程序上不會。
她會讓她的學生接手我們的業務,同時將她的女兒蕭 珈派到我們公司做法務,可能也是一個監督作用吧?”
他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幸好當年寫日記的時候,沒有記錄下蕭 珈的姓名。
秦莞歪著腦袋想了想,“是不是就是公司里面的監事?”
吳楚之笑著點點頭,“從某種意義來說,算是吧。我談下來,她只佔公司1的股權。”
秦莞笑了起來,1,挺劃算的。
而且,很有佔便宜的感覺。
“那個蕭……蕭 珈是吧?你見過嗎?關系戶會不會不靠譜啊?”
吳楚之‘想了想’,“見是見過,沈主任的徒弟,也就是以後負責我們公司的錦城分所負責人葉隱,帶著她與我見過一面。
和我們一屆的燕大法律系的學生,小丫頭片子,靠譜不靠譜的談不上,她只是跟著學習而已,說不定過一兩年就走了。
法務部的人員,金都會幫我們培訓,但是招聘這些還是得我們自己來做。”
秦莞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正點著頭時,她忽地一愣,隨即問道,“楚楚,我怎麼感覺里面有點問題?”
吳楚之‘一愣’,“什麼問題?”
秦莞貝齒輕咬紅唇,皺起了眉頭,猶豫了半響才開口,“你說,這個沈主任會不會是在打你的主意,想讓你做她女婿?”
吳楚之哈哈大笑起來,摳了摳眉角,坦陳的說道,“我想,多半有這個意思。”
說罷,他挑了挑眉頭,戲謔的笑到,“那你還不趕緊回來,把我守著,說不定我會被別人搶走哦?”
秦莞輕哼了一聲,沖他皺著鼻子做了個怪相,“哼!誰稀罕!誰要誰拿去!”
不過隨即,她便嘟起小臉,朝吳楚之亮了亮自己的小虎牙,“說!蕭 珈長得漂亮不?”
吳楚之露出一臉豬哥的模樣,“漂亮!很漂亮!個子和你差不多高,扎著一個高馬尾,穿著紅色的小西裝,氣質很好。”
這得實話實話,以後難免打照面的。
秦莞見狀,氣得牙癢癢的,抓狂的嗷嗚一聲,“楚楚,我勸你好好說話!”
吳楚之恢復了正形,“客觀的說,她長得確實不賴,不過身材完全比不上你。特別是胸,說是B都有點喪良心。”
吳王一向公正嚴明,不會昧著良心說話。
秦莞傲嬌的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
來就來唄,她又無懼。
吳楚之見狀心里松了一口氣,不過面上還是不敢露出異色。
畢竟,這一世的秦莞,可不像是平行時空的那個17歲的莞莞那麼好騙。
歲的莞莞,人生觀、世界觀基本已經成熟,再加上學了這個勞什子的心理學,吳楚之都有些擔心起來,到底狗不狗的住。
但無論如何,也只能繼續狗下去。
他看著那邊傲嬌的秦莞,也不說話。
秦莞察覺到屏幕上異樣,朝他揮揮手,“楚楚,卡了?”
吳楚之搖搖頭,半響擠出一句話來,“老婆,我想你了。”
這一聲‘老婆’叫得秦莞心花怒放,嘴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她羞澀的撅起小嘴,對著屏幕Mua了一聲,“你乖乖的,我還是20來天就回來了。”
兩人隔著屏幕酸了一會,吳楚之便催著她去睡覺,“都有黑眼圈了!”
秦莞聞言大驚,趕緊掛了視頻跑去做著眼部護理。
這幾天臨近考試,她確實疏漏了。
……
掛斷視頻的吳楚之終于松了一口氣,望著手心里的汗水,苦笑著點燃一支煙。
看過第一世的經歷後,現在的他也知道,秦莞為了盡快的回國和他團聚,將兩個學期課程在一個學期便休完了。
這也是他今天被迫將蕭 珈暴露出來的原因所在,以免將來被提前歸來的秦莞打個措手不及。
以秦莞在防自己的爛桃花這方面的聰明勁兒,蕭 珈是肯定隱藏不住的,那妮子虎的很!
陡然遇上,秦莞搞不好是要掀桌子的。
也好,自己也主動交代了的,只是沒說完整而已。
這樣做的好處在于秦莞提前有了心理準備,會顧全大局。
雖然,到時候肯定是針尖對麥芒,但情況可控。
一定要控制好節奏,倆女只能在規定的時間、規定戰場里進行有限烈度的交鋒。
此刻理清楚思路的他,心里還是很不平靜。
秦莞和蕭 珈這邊,問題不大了。
有秦莞在上面壓著,葉小米也問題不大,雖然這一世少了一層小舅養女的身份做護身符。
但是真正意義上的同門師姐弟,這一層關系也不見得差到哪去。
只是,如何讓葉小米接受現實,這才是最頭疼的。
搞不好平行時空秦莞、蕭 珈兩強爭霸的格局,到了這個時空會演變成三國演義。
自己是不是該改個名號?
不叫吳王,改稱晉王?
好像也不太吉利,三分歸晉後緊接著就是八王子之亂。
這真是一筆糊涂賬!
洗完澡出來,坐在沙發上,把玩著手串,吳楚之看了看牆上的鐘,7點20了。
收拾收拾,將門窗關好,家具什麼的重新罩住,吳楚之背著包下了樓。
是時候開盲盒了。
這個盲盒,叫做姜素素。
不知道奶蓬這麼一改,姜素素會是什麼命運。
按著記憶,他驅車來到太平橋附近。
姜素素的家很好找,就挨著電力醫院。
電力局紅磚樓老宿舍區,上個世紀50年代的產物,40來平米的房子在那個年代算得上豪宅了。
不過現在看來,卻是非常的逼仄破舊。
八點正,吳楚之將車停在宿舍區外,遠遠的看了一眼,原本的姜家的房門還緊閉著。
吳楚之也不著急,就在車上坐著,眼楮盯著路口。
為什麼是這個時間來?
因為他那便宜老丈人,姜素素的父親姜志國,一般這個點回家。
不是下夜班什麼的。
而是,這位老丈人是老燕京人。
老燕京人愛逛早市,今天正好是姜志國逛早市的日子。
倒不是他的生活極其規律,而是豐台早市的規律便是如此,一個星期也就二四六開放。
用老人家的話便是,我逛的早市,買的不僅是菜,還有濃濃的煙火氣。
其實隨著城市的更新,早市,這種只開半天的特色市集,在燕京的中心城區,漸漸變得稀罕起來。
燕京人熱愛早市,也絕不僅僅是為了價格上的優惠,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喜歡早市上那種“添一把、換兩根、還個價、聊聊天”的感覺。
姜志國便是如此,一三五七早上遛鳥,二四六逛早市。
豐體早市離這個宿舍區並不遠,騎車也就半拉小時的事。
不多時,騎著二八大杠,車兜里裝滿了菜的姜志國,便出現在吳楚之的眼前。
他頓時放心了一小半。
有根苗就好,也方便打听。
算算年齡,52年出生的老姜同志,今年剛好也52歲。
老三屆中的老初一,也是老三屆中最慘的一屆。
老初一,1952年前後出生,1965年進初中,1968年應屆初中畢業生,實際讀了初中一年,加停課,初中階段共在校三年多。
恢復高考後,他們是在高考門外望洋興嘆的一屆。
上世紀80年代,國家給耽誤學業太慘的幾屆“半文盲”補課充電,就是從老初一這屆開始,往下推幾屆。
老姜同志回到城里時,還算運氣好,爹媽給力,給他在電力局找了一份工作。
不過因為沒有什麼文化,到現在也還是一個小科員,人早就沒什麼上進心。
不過也由于沒什麼野心,老實人為人處世也厚道,人緣挺好的。
一路上,街坊鄰居都給他打著招呼。
吳楚之下車,將引擎蓋打開,裝作車沒水了,找人要了點水。
加完水,他靠在車頭抽著煙,也順便听听情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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