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喬絲套出想法，羅曼心里咯 一下，下意識想要掩飾，但喬絲擺了擺手，阻止了他的話，平靜說道︰</p>
“你不用找借口，即使你沒有這樣的想法，我也會當成有，但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任何結局我都能接受！”</p>
羅曼張了張嘴，猶豫片刻後，問道︰“為什麼？如果你中途意外死了，不就離我而去了嗎？”</p>
喬絲搖頭，長出一只手掌，輕輕撫摸羅曼的臉頰，說道︰</p>
“不會哦，在我成為變異體最難受的時候，是羅曼給了我關心，你是唯一不在意我的外表，給我善意的人，哪怕微不足道，都足夠我用一生來感謝！”</p>
這一番深情表白，並未解釋羅曼的疑惑，他平靜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p>
喬絲繼續回道︰“現在我很幸福，因為我成為了羅曼身體一部分，但羅曼可不只有身體，還有靈魂，理想。”</p>
“羅曼渴望拒絕一切的自由，正是對于自由的追求，構成了現在的羅曼。</p>
如果我為羅曼的理想而死，那我將成為羅曼理想的一部分，與羅曼的身體靈魂融為一體，永不分離！”</p>
羅曼仍覺得不合邏輯，搖頭道︰</p>
“你怎會願意死去？如果你死了，就無法阻止我跟別人好上，你會願意嗎？試藥的事情要不還是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p>
喬絲一聲嗤笑，嘲弄道︰</p>
“不用試探了，那麼久的交情，我還不了解你嗎？自由的太陽吸引了你全部目光，眼里再也裝不下別的東西，其余一切包括我，對你來說不過塵埃浮雲，你永遠不會變心。”</p>
最後，她補充了一句︰“除了我，還有誰會真正喜歡你，所以我不擔心，你從頭到尾只屬于我！”</p>
羅曼無言以對，他雖然不太懂喬絲的話，但喬絲已經點破了他的想法，再停止行動已經不合時宜，而且他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試藥對象。</p>
正好喬絲需要污染源幫助提升，索性順從她的意思，將試藥進行到底。</p>
不過羅曼總覺得太巧合了，就像幕後黑手特意安排的一樣，為了預防最壞結果，羅曼就當作幕後黑手的安排。</p>
但盡管如此，羅曼無力阻止，喬絲的請求，自己的需要，仿佛一只無形的手，推動著他前進。</p>
羅曼感到格外不甘心，他必須尋找幕後黑手的不可控變量，以此為底牌，在關鍵時刻翻盤。</p>
“羅曼，羅曼，發什麼呆呢？”喬絲打斷了思緒，狡黠說道︰“難不成……你被我剛才一番表白感動了？然後不忍心拿我試藥？”</p>
羅曼順著她的話︰“是啊，萬一你出了意外怎麼辦？要不還是別弄了，我們慢慢升級吧！”</p>
喬絲點頭道︰“好啊，我是沒問題，不過如果一直沒有成果，你終有一天會經受不住誘惑鋌而走險！因為你心里只有自由！”</p>
羅曼沉默，嘆氣道︰“現在，我們去黑市，購買原材料，等賈維斯和帕克的污染源一到手，就立刻開始制作藥劑！”</p>
隨後，兩人巡視了秘境各處，指揮界靈購買材料。</p>
經過界靈一番治理，各處資源點欣欣向榮，穩定地產出世界之力的。</p>
由于長時間沒有采購，秘境儲存大量世界之力，界靈抽出一部分，用來擴大雲湖，把安魂水母的飼養規模擴大一倍。</p>
雲湖里，無數安魂水母緩緩飄蕩，身上散發晶瑩的微光，此時正直黑夜，兩人被光芒包圍，美輪美奐。</p>
水母觸須掃過身體，仿佛母親的素手，安撫著羅曼躁動的靈魂，這時，一個想法忽然涌上心頭。</p>
他下令道︰“界靈，調出安魂水母的銷售記錄！”</p>
界靈遞來張紙，羅曼接過後一看，上面果然有地海的名字。</p>
他又問道︰“地海的購買情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p>
界靈回答︰“他們的購買力並不強，早前打算用上古知識兌換，但主人你可以從圖書館獲得，所以我沒答應，他們只能花費世界之力，但世界之力並不多，每次購買的量都不大。”</p>
“他們每次要得非常急切，為了馬上要貨，甚至不惜借貸。”</p>
羅曼點頭，然後說道︰“既然這樣，以後地海購買安魂水母，允許用上古知識付賬。”</p>
“是！主人！”</p>
這時喬絲問道︰“這樣是否還可以交易污染源，就不用通過裝神弄鬼騙人獻祭了。”</p>
羅曼搖頭︰“不行，經過實驗，污染源無法離開地海，否則地海早就可以賣污染源，換得巫師材料，不會像現在那樣拮據。”</p>
羅曼用知識賣安魂水母，並非為了上古知識，而是為了證實一件事，安魂水母能祛除精神污染。</p>
如果猜測為真，那麼面對幕後黑手，羅曼將多了一張底牌。</p>
秘境是屬于羅曼的私人空間，羅曼擁有最高的權柄，任何存在都無法染指，幕後黑手充其量知道秘境存在，產出資源，而不知具體情況。</p>
因為從目前來看，幕後黑手和污染源聯系頗深，如果安魂水母能克制它們，無異于一手王炸。</p>
隨後日子里，羅曼專門抽時間查資料，果然查到一個藥劑配方，其主材就是安魂水母，能夠有效祛除精神污染。</p>
羅曼心中狂喜，對戰勝幕後黑手有了更充足的信心，他結合心中相關知識，組織了一套應對措施。</p>
但盡管如此，他也沒有放松警惕，每天仍舊抽出一部分學習時間，查閱污染源的相關知識，盡可能預測藥劑效果。</p>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眨眼到了半年後，羅曼和喬絲戰力重回二級，兩人查看液化度，均是11％。</p>
在此期間，羅曼組織了多次交易會，換得足夠的污染源，賈維斯得到羅曼指點，修為進步神速，距離踏入一級只有一步之遙。</p>
他時常在羅曼面前炫耀，笑道︰“羅曼，經過一周冥想，我的精神力增長了…，你呢？”</p>
羅曼沉默以對，賈維斯笑道︰“修煉有困難的話，我可以指導一下你，跟你說，我最近認識一個牛人，你有什麼修煉問題，可以告訴我，我幫你問他！”</p>
雖然有炫耀的意思，但羅曼知道賈維斯本性不壞，心中猶豫要不要狠狠打他的臉。</p>
此時賈維斯即將晉升一級，如果讓他得逞，獲得針對羅曼的心里優勢，日後肯定會跟蒼蠅一樣，對羅曼吵個不停。</p>
于是，羅曼決定狠狠打他的臉，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賈維斯蹦蹦跳跳，前往學院登記處，大聲宣布自己成功晉級。</p>
等來的卻是登記員輕描澹寫的一句︰“我知道了，你回去吧。”</p>
賈維斯眉頭一皺︰“我是第一個晉升的吧，我的獎勵呢？我的通報表揚呢？”</p>
記錄員澹澹道︰“早上的時候，有人比你先一步晉升，所以他才是第一，獎勵和表揚都給他了……”</p>
賈維斯傻眼，大叫道︰“不可能，只有我，才能帶領巫師回歸地表，重塑上古榮光！我是神選之子，怎可能有人比我更厲害呢！”</p>
他搶過登記表格一看，羅曼的名字赫然頂上，賈維斯目瞪口呆，想到每次他炫耀進度時，羅曼輕描澹寫地敷衍，原來小丑是他自己。</p>
“完了……之前我那樣子在羅曼面前，一定丑爆了，用他的話說，就是煞筆……”</p>
然後鼻血一流，眼白一翻，就暈倒過去。</p>
與此同時，在半年里，帕克憑借羅曼的恩賜，多次完成執法任務，消滅大批邪教徒，在執法隊內獲得晉升，給羅曼更多污染源。</p>
在打臉賈維斯後的晚上，在一堆黑色光球面前，喬絲對羅曼說道︰</p>
“這就是我們半年的積累了，如果煉制成液化藥劑，效果一定超群！”</p>
鏈接巫陣有一個特殊效果，不僅能將污染源帶入秘境，還能長久保存，確保效果不變。</p>
但這有代價，巫陣材料經常更換，耗資巨大，只有羅曼土豪，才敢這麼玩。</p>
羅曼點頭︰“解析上說，污染源的強度沒有上限，污染源越多越強，藥劑效果越好，不過如此多污染源，我覺得還是要慎重。”</p>
“要不我們分開幾次，別一次用，不然污染太強，承受不住！”</p>
然而喬絲搖頭，堅持道︰“不，就一次全用，我的身體告訴我，一次全用，完全沒問題！”</p>
羅曼心中始終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又說不清是什麼，只能找原定計劃，開始制作藥劑。</p>
羅曼拿出從黑市購買的材料，輕易調配完畢，然後加入提純後的污染源，一邊念咒一邊攪拌，最後突破一個臨界點，藥劑砰地一聲，制作完畢。</p>
此時試管中，藥劑如同墨汁般漆黑，散發著零星泡泡，污染度爆表。</p>
僅僅靠近，羅曼都感到一股眩暈，芯片更是立刻啟動了馬賽克。但依舊無濟于事。</p>
高級污染源無法通過屏蔽感知來防御，它們如同輻射，直接影響大腦認知。</p>
就比如此時此刻，羅曼眼前出現幻覺，一團漆黑的觸手出現在面前，觸手主體散發著黑霧，帶著不可名狀的恐怖。</p>
觸手伸展，朝羅曼籠罩，羅曼心神震撼，多次呼叫芯片，但沒有應答，眼看著觸手將他包裹，就在這時。</p>
“叮！檢測到主體大腦異常，調動靈能，展開修復作業！”</p>
下一刻，觸手怪消失，羅曼感知恢復正常，他心有余季地看向手中的試管，下一刻，眩暈再次襲來。</p>
他連忙用抹布將藥劑包裹，並從一旁拿出一根藥劑試管，一飲而盡，一股冰涼流進心頭，眩暈消失，躁動的靈魂得到安撫。</p>
這是用安魂水母制作的藥劑，名叫安魂藥劑，根據記錄，上古巫師第一次遭遇精神污染，就靠著安魂藥劑，成功抵御。</p>
羅曼緩過氣候，芯片傳來提示︰“叮！污染祛除，在大腦形成保護層，預計持續時間︰30分鐘！”</p>
羅曼長嘆一口氣，澹澹道︰“30分鐘麼……應該足夠了，而且安魂水母有很多，藥劑不缺，但為了檢測藥性，現在不能給喬絲使用，只能關鍵時候應急。”</p>
然後，羅曼離開實驗室，外面喬絲等候依舊，一臉期待。</p>
她已經離開羅曼的右手，重新恢復人形，感知到羅曼手上的藥劑，期待道︰</p>
“羅曼，快開始吧，我身體每一顆細胞都在雀躍！”</p>
羅曼點頭，沒有廢話，讓喬絲站在一個巫陣中央，再把藥劑交給她，鄭重道︰</p>
“無論抱著何種目的，我都希望你能成功！”</p>
喬絲笑著回道︰“對我有點信心，哪怕藥劑有詐，但基因是不會騙我！”</p>
然後，拔出試管木塞，將黑色藥劑一飲而盡。</p>
羅曼連忙下令︰“芯片，監視喬絲狀態，匯報情況……”</p>
下一刻，喬絲一臉猙獰，渾身分裂成無數觸手，肆意胡亂揮舞，喬絲失去了人形，變成了一只不可名狀的怪物。</p>
但無論喬絲何種模樣，從不斷扭動和掙扎來看，喬絲都不好受。</p>
“叮！目標基因發生不規律變異，資料不足，無法預測後果……”</p>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在喬絲上方，一股黑氣緩緩積聚，急忙詢問︰“芯片，那股黑氣從哪兒來的？是外來的嗎？”</p>
芯片回答︰“由體內生出，觀測到生命跡象…資料缺乏…無法分析…”</p>
羅曼大驚，這意味著有一個未知存在，從喬絲體內孕育。</p>
無論對方是什麼，唯獨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一旦成功孕育，哪怕羅曼全力以赴，也無法對抗。</p>
他當即下令︰“界靈，共享感知，芯片，準備高濃度靈能，執行清除作業！”</p>
羅曼將試藥地點選在秘境，在這里，靈能配合界靈，羅曼就是無敵。</p>
下一刻，紫色靈能包裹喬絲頭上的黑氣，在芯片的操縱下，開始各種破壞。</p>
盡管不知道黑氣原理，但破壞萬變不離其宗，芯片幾番嘗試，成功找到方法。</p>
黑氣開始掙扎，往喬絲身上注入，羅曼連忙操縱靈能，盡可能阻礙拖延，同時心念一動，下令道︰</p>
“注射巫陣，啟動！”</p>
話音剛落，四周陣紋閃爍光芒，在巫陣各處，放著大量安魂藥劑試管，藥液在巫陣作用下，離開試管，注入陣中喬絲的體內。</p>
黑氣感覺到危險，操縱著喬絲破壞巫陣，但羅曼早有準備，幾根光之鎖鏈從巫陣延伸而出，將喬絲捆綁，無法動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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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隨著安魂藥劑注入，黑氣煙消雲散，喬絲掙扎烈度逐漸降低，結束變異，恢復成原來模樣。</p>
羅曼神色平靜地詢問道︰“血肉歌劇院里，喬絲的導師是誰？”</p>
喬絲回答︰“變異人布魯克！”</p>
羅曼又問︰“威廉死于哪一天！”</p>
“學院戰爭爆發後第二天！”</p>
核對記憶，確認喬絲沒有被奪舍，羅曼又用芯片掃描一次，保證身體無礙，又問道︰“喬絲，藥劑有效果嗎？”</p>
喬絲眼神一亮，說道︰“霧化度提升了19％，達到30％！”</p>
液化藥劑，成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