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對此充滿信心，因為他有芯片，在紙張普及，知識下移的時代，通過考試易如反掌。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羅曼該選擇哪一座學府。
在里面求學的學生，無一不是二級巫師的後代，基本囊括地海所有上層權貴。
這三點相輔相成，其中一項高了，其它兩項都不會低。
雖然是權貴二代聚集地，但為了掩蓋其丑陋本質，每年都會拿出一小部分名額給下層平民公平競爭。
小部分平民進入高等學府，大部分去社區大學，而這小部分頂尖平民，就是羅曼的競爭對手。
羅曼打開小冊子，上面記載了地海所有義務教育階段的學院，根據硬件設施，教學質量，同學階層劃分等級。
盡管在書店時，可以直接用芯片記錄，但為了掩人耳目，羅曼還是購買了全套復習資料。
他剛一回到港口附近的旅店，就踫到來找他的泰德，泰德看到羅曼手中的書，驚訝道︰
“我的天吶，你竟然考艾倫私立！那可是出了名的難進！考試還有兩個月就開始了，復習時間夠嗎？畢竟你還要兼顧船上工作！”
羅曼不解釋，澹澹一笑道︰“不管多難，我都能考上！”
泰德不再深究，笑著回道道︰“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考上，以後出人頭地了，多多照顧我家生意！”
羅曼哈哈一笑，回了句︰“苟富貴，莫相忘！”
然後問道︰“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泰德這才想起正事，連忙說道︰“剛接了一個大單，要立刻啟程，所以休假取消，作為補償，工資翻三倍！”
三倍工資？做完這趟羅曼就能湊足全部學費了。
于是他好奇道︰“三倍工資？想必利潤更大吧，去做什麼？”
泰德說道︰“抓尤魚，有個土豪需要大量尤魚，出高價讓我父親去抓，有個地方正值尤魚遷徙，很好抓。”
羅曼一看那個地方，皺眉道︰“那是五級危險區吧？遭遇危險，你們兩個一級巫師根本無法應付…”
泰德不屑道︰“富貴險中求嘛！做完這一單，我和我父親就能再買一艘船，到時我當船長，和老爸一起，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泰德興在頭上，和羅曼相約兩天後集合，然後來到旅館一樓吃飯。
烤肋排，蘑孤濃湯，牛油吐司面包，各種果汁維生素端上餐桌，羅曼胃口大開，狼吞虎咽。
船上吃了一個月的炸魚薯條，他早就吃吐了，想起那每天不同的醬料，甚至還有芥末，羅曼一陣反胃。
他一向養尊處優，何曾吃過這樣的食物，要不是每天有秘境資源開小灶，早受不了了。
想起兩天後出發，羅曼就加緊享受這眼前的美味。
此時，餐廳內坐著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小聲交談，他們都是凡人，身上沒有力場阻隔。
羅曼通過精魔力，輕易搜集了他們的談話。
其中一條信息引起他的注意，治安署最近開展一次聯合行動，打掉一處深淵教據點，抓獲了不少大人物。
經此一役，深淵教在黑礁島的勢力損失慘重，在後續的高壓之下，余孽要麼潛伏暗處，要麼離開黑礁島。
“邪教麼…”羅曼回憶著黑市資料，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又說不清來自哪里。
在地海，各種邪教千萬萬，信仰對象千奇百怪，蠕蟲，水母，魚類，星星…只有想不到，沒有遇不到。
但無論信仰什麼，信徒的願望都非常統一，那就是復甦古神，打破通往地表的通道。
地海人民清楚自己的歷史，知道頭頂上有一個充滿陽光的地方，那里沒有精神污染，有著無數修煉資源，巫師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
所以，每一個地海子民都渴望回歸地表，但主張的方法不同，而邪教，就主張復甦邪神，借用力量，打破壁壘。
但邪神豈能復活，不提精神污染，生物變異，各種宗教儀式就極度反人類，嚴重危害社會秩序。
所以他們遭到嚴厲鎮壓，成了過街老鼠。
通過談話，羅曼注意到，深淵教信仰一只尤魚形狀的神，而羅曼此次出海，就是捕捉尤魚。
聯想其中的關聯，心中的不安愈發濃厚，不由地想道︰“我要不要退出幸運號呢？反正戶籍已經上了，換份工作攢錢似乎也可以…”
但隨即想到兩個月後的考試，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入學考試通過後，就必須交學費，不然取消入學資格。
兩個月攢夠學費的工作，除了捕魚，就基本寫在刑法里了。
污穢鳥羽毛祛除契約，配合二級修為，羅曼想過撈偏門，但由于對地海的刑偵力量不了解，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最後，擔憂化作嘆息︰“希望一切順利吧！”
兩天後，羅曼前往港口，登上幸運號，在這兩天里，船長和泰德又招募了一批臨時工人。
他們大部分有騎士實力，負責在船底的車間加工尤魚，做成罐頭。
雇主為這些罐頭開出極高的價格，足以驅使杰克和泰德鋌而走險。
“嗚－－！”
在巫術火焰下，鍋爐熊熊燃燒，幸運號兩側的槳葉開始轉動，將漁船緩緩推離港口。
羅曼坐在桅桿頂端，帶咸味的海風撲面而來，傾听波濤拍岸的聲音，看著逐漸消失的地平線。
然後拿起炸魚薯條，要了一口，番茄起司混合薯條香味，搭配鱈魚外焦里嫩，一時間滿口生香。
此刻，羅曼承認，如果不是每天都吃，炸魚薯條味道真的不錯。
經過數天的航行，幸運號安全抵達危險區邊緣，這時，船長讓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巡查由一天兩次變為一天三次。
望台上，看著幸運號駛過代表危險區的浮標，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羅曼心情更加壓抑。
芯片立刻傳來提示︰“叮！感知不明囈語，已經過濾隔離！”
這意味著這艘船已被污染源盯上，羅曼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擴散精魔力，加強警戒。
船上其他船員也听到低語，紛紛加強戒備，整艘船神經緊繃，警戒四周。
不一會兒，羅曼發出警報，指示前方發現污染源，船長父子一起上陣，朝著目標區域釋放深水炸彈。
由于不敢開感知，船長只能依靠直覺計算落點，導致準頭不高，難以對怪物造成傷害，使其輕松逼近船只。
前方海面上，霧氣彌漫，忽然，一個肉團重開濃霧，進入眾人視野。
肉團沒有馬賽克，但依舊無比惡心，只是怪物的一部分。主體還在水下。
在羅曼的感知里，水下部分全是馬賽克。
隨著距離靠近，船長父子的準頭開始上升，深水炸彈不斷對怪物造成傷害，不僅是他們，船上的其他三級學徒也加入了攻擊。
兩名一級巫師，近百名三級學徒，讓幸運號化身巡洋艦，火力極度凶 ，怪物還來不及接觸船身，就遍體鱗傷，生機耗盡。
但還未等眾人歡呼，此時怪物尸體轟然爆炸，如同鯨爆一般，墨綠色的液體濺滿船身。
許多船員猝不及防下，被噴了一身，紛紛發出驚叫，急忙找水出沖洗。
污染源的尸體攜帶精神污染，連看不都不能看，更何況被血液踫到，後果難以預料。
一時間，船上雞飛狗跳，船員驚慌失措，渾身顫抖，手腳冰涼。
這時，船長和泰德出面，一聲怒吼︰“都不要慌！先用清水清洗干淨，一切听指揮，不要隨意走動！否則死！”
船長一出現，眾人仿佛找到主心骨，紛紛安靜下來，把粘液清洗干淨，找目前來看，他們理智尚存，精神污染還不嚴重。
這些船員可都是巫師，修為最低都是三級學徒，是人形炮台一樣的存在，要是瘋了，分分鐘把船弄沉。
所以，隱患必須排除，在船員們洗掉粘液後，船長命令他們進入隔離艙室，進行例行隔離。
隔離艙被特別加固，可以一定程度上硬抗三級學徒巫術，一旦船員異變，能為船長留有充足的反應時間。
經過這一下，船員一下少了三成，他們的工作平攤到其他人頭上，工作量一下增加不少。
就連羅曼，在結束八小時的 望工作後，還要負責各處巡視。
羅曼知道危機尚未結束，因為芯片提示，耳邊的低語仍未消失，污染源仍在盯著這艘船。
如此又過去了數天，船上的氣氛越發壓抑，每個人都變得暴躁，通常因為一點小事就發生沖突。
數天里，船上就發生了兩起斗毆事件，由于契約束縛，他們沒敢動用巫術，事後幾人被罰禁閉。
杰克船長敏銳地察覺不對，采取各種辦法安撫情緒，比如提高伙食，加強巡查，成立專門的調節小組，才總算沒出大亂子。
但這些都治標不治本，根源還在于地海里的精神污染，要是污染源不除，除非回歸港口，危機都不會結束。
又過了數天，情況發生了變化，隔離室內，接觸不明液體的船員突然暴斃，有怪物從他們體內鑽出，企圖離開隔離室，但被阻隔。
兩名看守的三級學徒看到怪物，頓時尖叫著挖下自己雙眼，在眾人猝不及防下，縱身跳海。
船長迅速反應，施展淨化巫術，將怪物擊殺，怪物在臨死前，發出一聲尖利的哀嚎，響徹整艘船。
下一刻，暴躁，憤怒，狂亂充斥每個海員的心中，所有人都在勉力自控。
船長首先恢復正常，然後是三級學徒，正要听取各處匯報時，卻發現船艙底部的加工區暴動了。
幾十名騎士實力的工人操起工具，砸向三級學徒監工。
不過監工早有準備，激活巫術護盾，擋下攻擊，然後施展巫術擊殺暴動騎士。
羅曼在桅桿頂端，吃著炸魚薯條，擴散精魔力，冷漠的看著一切。
他並不擔心，因為船長是一級巫師，能夠鎮壓任何內部動亂，他更好奇污染源還有什麼後手。
這時，在船艙底部，杰克船長從暴動工人的尸體中，挖出了數個不明肉塊，手中白光一閃，肉塊化作灰盡。
一旁的泰德臉色難看道︰“父親，有人被寄生了，這樣不行啊！要不放棄捕撈，回黑礁島吧！”
杰克臉色陰沉，回道︰“走得了嗎？已經到了這里，那東西根本不會讓我們回去！”
泰德沮喪道︰“那我們怎麼辦？我們缺少偵測設備，難道把所有人隔離？”
杰克默默拿出一顆符文石，泰德驚道︰“爸，這可比整艘船都值錢啊！關鍵時候用來救命的，難道就這麼用了？”
杰克澹澹道︰“現在就是在救命！”
說完，一道白光籠罩整艘船。
通過芯片，羅曼知識越多，軟實力越強大，在艾倫學院中，除了上古傳承，羅曼還能獲得污染源研究資料。
與其說學院，更像研究機構，制度與地球大學相近，時間自由，約束較少，羅曼厭惡組織約束，該制度深對他的胃口。
考核嚴格，嚴進嚴出，確保里面待著的都是牛人，便于學術交流，避免了接觸奇奇怪怪的低等人。
所以，高等學府會教授最完整的上古傳承。
得益于完整傳承，地海晉升二級巫師更容易，二級巫師比學院聯盟和聖靈殿加起來還要多。
羅曼翻到小冊子最後一頁，查看幾所高等學府的介紹，他發現，在同樣的教學大綱下，這些學府各有特色。
羅曼經過一番權衡，決定選擇艾倫私立學院，它有三個特點，典藏資料最豐富，時間自由，考核嚴格。
暢想
不同等級的學府教學目標不一樣，免費社區大學培育學徒和一級巫師，而高等學府，培育目標則是二級巫師。
他必須在數月後的考核中，卷贏那些小鎮做題家。
而且芯片在手，羅曼考神附體，根本不怕考試。
選定了學院後，羅曼著手準備入學考試，小冊子上記載了入學考試科目和參考書，羅曼直接前往書店，購買了復習資料。
但這些知識，通常只有上古傳承的七成，羅曼在意的，是剩下的三成。
許多免費的公立學校，都學不到剩下的三成，因為去上學的都是平民階級，七成已經夠用了。
但羅曼對這些並不在意，因為他求學的目的很純粹，就是獲得完整上古傳承。
義務教育階段，教材統一，教學大綱統一，加上芯片超強學習能力，羅曼在課堂上學到的知識都不會有太大差異。
而且平民經濟不富裕，沒那閑錢和時間去艱深鑽研，所以，羅曼第一時間就排除了平民的社區學校。
他唯一能選的，只有最頂尖的幾所貴族私立院校，不僅要昂貴的學費，還要通過嚴格的入學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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