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級學徒開始，通過操控外溢的精神力，巫師能銘刻符文，施展低級戲法，但對于羅曼來說，意義遠不止如此。
一級學徒時，精神力局限體內，通過芯片的超強計算力，羅曼實現對身體的絕對掌控，控制力精確到每一顆細胞，每一節基因。
晉升二級學徒之後，精神力外溢，盡管只要短短五厘米，但配合芯片，已經能讓羅曼做很多事了。
例如搜集信息，在以前，芯片搜集體外信息只能通過羅曼的五感，而現在有了外溢的精神力後，羅曼立刻化作一台超級掃描儀。
任何物體只要進入羅曼體表五厘米內，就能被觀測至納米分子一級，這極大方便了精細作業，銘刻符文更不在話下。
所以，借助芯片，比對津巴多的符文解析，羅曼輕易吃透了火球符文。
這時，他伸出一根手指，操控精神力絲線蜿蜒纏繞，構築一個復雜的幾何圖案，心念一動，符文憑空消散。
這個圖案，和符文石里的火球符文一模一樣，如果津巴多在場，一定會目瞪口呆，別人練習至少一月才能繪制的符文，羅曼幾分鐘就掌握了。
吃透了手上的符文石後，羅曼便起身離開寢室，走進交易區的商店，拿出作為福利的火球符文石說道︰
“這是個符文石，你們多少魔石收？”
老板接過符文石，拿出一個放大鏡，細細打量了一會兒︰
“這麼精致的紋路，只能是津巴多教授的作品，我這里確實收購，不過冒昧問一句，你是他什麼人？”
羅曼淡淡回道︰“我叫羅曼芬克斯，是他學生，剛加入教授門下，這塊符文石是導師福利。”
听到回答，老板立刻熱情百倍，拉著羅曼說道︰
“火球術符文石並不稀缺，市場收購價十魔石一塊，不過有了津巴多導師的名頭，可以高點，就十二魔石，你看如何？”
“成交！”羅曼爽快答應，雖然知道老板壓價了，但這個價格符合他的期望，也懶得再貨比三家。
他是巫師，不是商人，魔石夠用就行，不可能把時間浪費在比價上。
錢貨兩清後，老板一臉討好地對羅曼說道︰“如果您以後還有津巴多教授的作品，還請拿到這里來買，我絕對給您滿意的價格。”
羅曼呵呵一笑道︰“我會考慮的。”
離開商店，羅曼離開交易區，往寢室走去，當走到半路時，身後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
“咦？羅曼，你成二級學徒了！”
羅曼胸前的徽章褶褶生輝，展示著自己的等級。
他聞聲回頭，發現威廉和喬絲站在不遠處，向他打招呼，于是淡笑著回道︰“你們回來多久了？”
威廉爽朗一笑道︰“剛下飛艇，倒是你，離開了也不說一聲，你知道當時受降儀式有多震撼……”
然後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通，喬絲這時察覺，羅曼眉頭微皺，神色不耐，卻礙于禮貌不好發作。
她立刻打斷威廉的話，向羅曼發出邀請︰“羅曼，難得再次相聚，我們今晚吃個飯吧，順便求教你晉升二級學徒的心得。”
羅曼心中嘆氣，在真正的巫師眼里，時間寶貴，根本不會浪費在無用的社交。
雙方踫面，有事說事，不會搞個飯局來烘托氣氛，更不會存在拉關系，攀交情一類的凡人做派。
這種凡人交際，只是孱弱個體為了報團取暖，獲得集體力量，才不得不做出的無奈妥協。
巫師的偉力歸于自身，完全無需這種低效虛偽的形式主義。
所以羅曼果斷搖頭，拒絕道︰“不了，我還有事，就不去了，至于晉升方法……課本上都有寫，我沒什麼可說的。”
說完，不等對方有所反應，轉身離去。
三觀不同，圈子不同，邏輯不同，就沒必要強行融入。
身後威廉臉色難看，罵道︰“現在就看不起老朋友了！不就是二級學徒嘛！拽什麼拽，他的家族還只是子爵呢！我請他吃飯，他竟然給臉不要？”
在病毒生態區，所有人都對威廉畢恭畢敬，羅曼忽然冷漠對待，讓他感到極大的不適應。
一旁的喬絲則若有所思，淡淡道︰“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巫師，而我們只是凡人貴族……”
另一邊，羅曼回到寢室，方才的小插曲已經拋之腦後，他現在集中精神，只為一件事，制作出第一個符文石。
這听起來有些瘋狂，因為成功制作第一個符文石，無一不是要經過成百上千次的失敗，熟能生巧，才有第一個成品。
而且盡管如此，也只是提高了成功率，依舊存在失敗的可能，因為巫師無法做到精細觀測。
巫師學徒將精神力外放，附著在魔石上，勾畫標準的精神力符文，可難就難在這個“標準”上。
因為魔石形狀各不相同，表面坑坑窪窪，一些缺口無法用肉眼看清。
所以在勾畫精神力符文時，就像用鋼筆在石頭上畫畫，符文容易斷續不連貫，猶如被切斷的電路導線，無法形成魔力通路。
在開始勾勒前，巫師都會花費大量時間研究魔石，設計符文勾畫步驟，不過，羅曼有芯片，可以瞬間完成這項工作。
羅曼手握魔石，下令道︰“芯片，建立掃描任務，開始模擬作業，解析作業程序……”
“叮！任務建立，開始掃描……掃描完畢，開始模擬……”
在津巴多的符文解析里，價值最高的，就是不同形狀魔石，對應不同的符文畫法。
之所以這麼麻煩，就是因為巫師缺少精細觀測手段，無法細致解析魔石，只能靠經驗積累。
對此羅曼曾有疑問，只要一台顯微鏡，不就能解決問題嗎？
他一番了解後得知，顯微鏡的制造方法早已失傳，學院唯一一台顯微鏡，是在上古巫師的墳墓里發現的，一直被視若珍寶，用于最關鍵的研究。
用來制作符文石，就是大材小用，根本不可能得到同意。
但羅曼有芯片，通過操控外溢的精神力，配合強大的計算力，芯片就能化作顯微鏡，精確掌握符文每一處細節，完成各種精細操作。
而其他巫師大腦計算力不足，在大腦的保護機制下，無法處理巨量信息，所以他們制作符文，只能憑感覺和經驗積累。
正當羅曼暗爽時，芯片傳來提示︰
“模擬完畢…生成作業程序…預計成功率100％！”
羅曼內心振奮，當即下令︰“開始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