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姆斯的突然爆發,並沒有讓顧淵感受到多麼強大的壓力。
對方的動機非常明確,就是盡可能拖住顧淵和孔白禾,為自己的同伴爭取更多的時間。
而現在,他的目的已經被看穿,威廉姆斯知道自己的處境已經非常艱難,既然已經暴露,想要逃出生天就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剛才和顧淵交手,他也能判斷出對手的實力,逃遁的念頭一開始就被掐滅了。
既然橫豎都是死,那肯定是要與對方搏命,要是能帶走顧淵自然最好,帶不走的話,重創對手,也不算白死了。
想法是不錯。
可顧淵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開始放慢節奏。
反正現在,就算他和孔白禾趕過去也已經晚了。
既然已經通知了周 ,想必那邊會有所反應。
于是,顧淵並不著急解決面前的男人。
在和對方交手的過程中,顧淵也觀察著對方的戰斗方式,只是慢慢就失去了興趣。
他能感覺到,面前這個男人所爆發出來的力量,似乎是“借來”的。
特別是現在,對方想要和顧淵拼一個你死我活,這也導致,對方體內的力量加快了流逝的速度,氣勢也快速跌落。
由此可見,不管對方來自國外的哪個勢力,地位都不會很高。
想想也是。
這來大夏國刺探情報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任務,威廉姆斯所在的組織,那些地位高的肯定不願意鋌而走險。
這種事情,還是得交給炮灰。
就在這時,孔白禾的聲音突然傳來。
“另外一個,已經被解決了。”
“解決了?”顧淵有些驚訝。
而威廉姆斯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極度憤怒的表情。
“不……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不就是之前旅游團里那個洋妞嘛!”孔白禾在一旁譏諷道。
听到這話,威廉姆斯瞬間面如死灰。
剛才听到孔白禾那番話,他還可以抱著僥幸心理,認為對方故意這麼說,就是想要擾亂他的心境。
可現在,孔白禾能夠說出這些關鍵信息,可見不是說謊了。
他知道,自己這一次來到大夏的任務已經徹底宣布失敗了。
一瞬間,他的雙目變得通紅。“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們!”
顧淵眼神驟然變冷,手中鎮邪刀也再次揮動。
孔白禾看著眼前的戰斗,打了個哈欠。
“以後說什麼都不和顧淵一起行動了,這一場仗打下來,我都要感冒了……”
五分鐘後。
那個叫威廉姆斯的男人,就被顧淵用“捆仙繩”給綁了起來。
這捆仙繩還是顧淵起的名字,反正也不知道這玩意到底叫什麼。
“眼熟不?”顧淵轉臉看著孔白禾,樂呵呵道。
孔白禾臉有些黑。
他當然眼熟了!
當初在試煉之地,孔白禾等京城武道學院的學生,就是被這繩子捆住,導致體內真氣無法運轉,最後還是顧淵出手相救。
對孔白禾而言,那的確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孔白禾不搭茬,看了眼威廉姆斯,皺著眉頭說道︰“不殺嗎?”
“不著急。”顧淵說道,“另外一個,不是已經死了嗎?留一個活口,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
孔白禾點點頭,笑著說道︰“你考慮的倒是周全。”
顧淵嘆了口氣,瞥了眼威廉姆斯,說道︰“不過,我覺得問出什麼的可能性也不大。他的實力,大概只有d級武者的樣子,也就是之前借助了那張紙,不知道那是個什麼玩意,就這樣的實力,估摸著在他們那邊也沒什麼地位,不然不會被派過來送死。”
“……”孔白禾看了眼臉色煞白,身體顫抖的威廉姆斯,覺得顧淵多少有些過分了。
這樣的話,就不能背著人家說嗎?
簡直就是殺人誅心啊!
“對了。”顧淵問道,“另外一個,是誰解決的?”
“不知道。”
“嗯?”
“周 說,當他們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似乎是被人用劍氣貫穿心髒。”孔白禾說道。
“嘶!”顧淵臉色微變。
被劍貫穿心髒,和被“劍氣”貫穿心髒,完全就是兩碼事了。
首先,可不是所有劍修都能夠凝聚出劍氣,能夠凝聚劍氣的劍修,自身實力肯定不會差,而且,要準確貫穿心髒,這對于劍氣的把控,也有很高的要求。
“奇怪了……”顧淵喃喃自語。
“怎麼了?”
“你說,動手的,是我們自己人嗎?”顧淵看向孔白禾。孔白禾笑了笑,知道他想要說些什麼。
“應該不是自己人,如果是自己人的話,肯定會和周 他們溝通的,更不可能殺了人之後就離開。”孔白禾說道,“不過,對方應該是沒什麼惡意。”
顧淵嘆了口氣︰“希望如此吧。”
孔白禾說道︰“你啊,就是喜歡想太多了,這些事情,輪得著咱們操心嗎?怎麼,你是真的覺得,周 不配隊長這個位置,你想取而代之?”
顧淵看了看他,吐槽道︰“我怎麼就覺得,你加入星城鎮妖司,首要目的是摸魚呢?”
正說著話,已經有人趕了過來。
是二隊的唐可箐唐隊長。
“你們隊長走不開,人還沒死?交給我們吧。”
“是!”
唐可箐笑眯眯看著顧淵,說道︰“可以啊,竟然還知道留活口,有沒有問出些什麼?”
顧淵搖搖頭。
“就知道他叫威廉姆斯,不過未必是真名,其他的還沒問,我們又不是專業的,還是交給您比較合適。”
“這倒是真的。”唐可箐點了點頭,揚了一下下巴,身後的麥文斌立刻走到跟前,將威廉姆斯給拎了起來。
“行了,人我們先帶走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唐可箐笑吟吟道。
“嗯……對了,唐隊長。”
唐可箐轉臉看著他︰“說。”
“就是……那個繩子是我的,記得還給我啊。”顧淵說道。
“繩子?”唐可箐微微一愣,走到威廉姆斯跟前,伸出手,摸了摸那根繩子,若有所思,“還真是好東西……放心吧,我們二隊都是正經人,還能貪了你的東西不成?事後記得來我們二隊拿。”
“好!”
看著唐可箐離開,孔白禾輕咳了一聲。
“顧淵,我覺得,你那根繩子,怕是回不來了。”
“嗯?”
“一般說自己是正經人的人,其實都不大正經。”孔白禾很有經驗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