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當然能等得了，可方宇這種狀態，卻不知道能不能等下去了。
等到中午，顧淵吃過飯，就前往紅浪漫咖啡館，看了看方宇。
等到洗漱完畢後，小胖球也睡醒了，老老實實穿著拖鞋刷牙洗臉，听話配合，也不需要別人盯著，每天的這個時候，二嬸都會忍不住贊嘆，說自家三個孩子小時候沒一個能比小胖球省心。
哪怕是休息，最多也就是眯一下，根本不敢睡的太死，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立刻驚醒，神經始終處于高度緊繃狀態。
等到吃飽喝足，顧淵牽著小胖球的手把他送到了學校，這才開著車，又前往星城武道學院，恢復了之前的生活節奏。
與之不同的是，現在的顧淵，又多了某種緊迫感，畢竟試煉之地即將開啟，能否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將方宇喚醒，就得看這一次了。
秋演幾天里，顧淵基本上就沒怎麼睡過。
“太遠了，我也沒看清，也就是那麼回事吧。”顧淵想了想，說道，“不過，你們不需要去海城支援嗎？”
“我們離海城不算遠，但是肯定也不算近，要是連我們都需要去，得夸張到什麼程度啊？”周 說道。
接著，周 又開始碎碎念︰“自從認識你之後，總覺得星城都不安定了，經常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嘖，我們也是很忙的啊！”
當周 第一次成為鎮妖司成員的時候，專門定了個鬧鐘，結果鬧鐘壞了，緊趕慢趕，還是遲到半個小時。
但是等到了地方，他發現竟然連門都沒開，自己是第一個到的。
當時他就意識到，自己是來對地方了。
在鎮妖司的日子里，周 很少會有任務，最多就是出去巡查一番，畢竟，就算是鎮妖司成員，也很少會遇到活躍在城市中的妖獸。
可自從認識顧淵之後，那種清閑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現在想想，還真是頗為懷念啊……
和周 聊了幾句，顧淵來到了李思明的辦公室里，喝著茶，聊著天。
“李叔，你見過鮫人嗎？”顧淵問道。
李思明搖了搖頭。
“嘖……”顧淵有些失落了。
回星城的路上，他就想著，回來之後一定得好好詢問一下李思明和鐘悟塵，加深一下對鮫人的了解。
可沒想到的是，即便是鐘悟塵和李思明這樣見多識廣的人，對鮫人也嚴重缺乏了解。
顧淵甚至認為，連李思明和鐘悟塵都不知道的事情，就算自己去國家級圖書館，也找不到半點資料了。
“看來，你對鮫人還有些念念不忘啊。”李思明開玩笑道。
“不是念念不忘，就是挺好奇的。”顧淵摸了摸鼻子。
之前在海城，第一次看到鮫人的時候，顧淵大為震撼，就像是神話傳說變成了一道光，照進現實。
鮫人都已經出現了，那整本山海經是不是都是真的呢？會不會有那麼一天，真的能看到真龍，鳳凰，麒麟，玄武之類的神獸呢？
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听說，你和京城的孔白禾，關系不錯？”李思明突然問道。
“嗯？談不上關系不錯吧，就是聊得比較投機，也有聯系方式。”顧淵笑著說道，“畢竟就相處了那麼幾天，如果說關系不錯……夸張了點。”
“嗯……”李思明點點頭，“這個年輕人，我也听說過，的確很有潛力。”
這一次秋演，顧淵的確認識了不少人。
可讓顧淵真正好奇的，其實是吳寧。
吳寧的實力，非常強大，但是性格卻很低調，在武道學院這麼長時間，根本沒有人真正了解過他的實力，甚至都不知道，他竟然還會使用兵器。
不然的話，當初也不會說許牧是星城武道學院最強大的存在了。
顧淵見過吳寧的實力，也知道許牧的尿性。
說實話，要是讓這兩人放開了打，最多三個回合，吳寧就可以讓許牧體會一下什麼叫透心涼。
顧淵和李思明說起這些，也是頗為感慨。
而李思明，也記住了這個名字。
“你和我說，是想讓我注意這個年輕人？”李思明半開玩笑道，“如果他真的有實力，只要他願意，自然能夠進入鎮妖司的。”
顧淵尷尬道︰“我就是隨口說說。”
“既然你對他這麼好奇，要不，我幫你找一找他的資料？”李思明問道。
顧淵立刻搖頭。
吳寧一看就知道是個有故事的同學，對方除了不愛說話以外，也沒什麼缺點了，況且，這其實也不能算作缺點。
在秋演的過程中，吳寧也在慢慢接納他們，甚至不惜暴露自身實力，來幫助顧淵脫險，單憑這一點，他便覺得，這是個可以深交的朋友。
對待朋友。
顧淵從來不會窺探對方的隱私。
不願意說，那他就不問。
願意說，他就會坐正身子來，慢慢听。
“你可以理解為，我在放屁。”
顧淵說完就退了出去。
周 跟出來，順手關上門。
“嗯？”
“昨天回來，今天才來看我們，連土特產都沒有。”周 幽怨道。
顧淵樂了︰“說的跟我去了很久似的。”
然後補充了一句︰“下次一定。”
周 一愣︰“這話什麼意思？”
周 還在旁邊碎碎念︰“顧淵啊，你變了！”
否則，還不知道得等多久，最起碼也得等到下次試煉之地開啟吧？
“對了，鮫人到底長什麼樣啊？”
雖然新聞還沒有公布，可周 畢竟是鎮妖司的人，總不可能連他都不知道。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將小胖球從自己身上撥開，看著那肥嘟嘟的小臉輕笑了一聲，可一想到小胖球的生命即將走向終結，他的心又懸了起來。
這是一種強大的無力感，讓顧淵內心極度掙扎。
現在回到星城，顧淵終于可以踏踏實實睡個覺了。
等到睜開眼楮的時候，發現小胖球正縮在自己的懷里，一條腿還掛在身上，呼呼大睡。
明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日子一天天逼近，而顧淵卻什麼都做不了。
別說是他，即便是李思明他們，不也無可奈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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