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邛崍山脈巴郎峰。
峰巔有一處寺廟,正是烏思藏五大法王之一護教法王的駐地,只是此時寺廟內一片狼藉,許多地方還有已經干涸的血跡。
一聲鷹啼,一只碩大海東青掀起狂風落下,一旁早有通天劍奴守候于此,匆匆取下海東青腳環上的密信。
通天劍奴將密信送到一位紅衣喇嘛面前,不待通天劍奴開口,紅衣喇嘛率先說道“是從劍冢飛來的消息嗎?劍主大人破開天門的日子越發近了,我等計劃卻也要加快!”
通天劍奴搖頭回答道“回稟十大人,不是劍冢飛來的消息,而是大護法那里飛來的消息。”
十大人?
紅衣喇嘛正是通天劍冢十重樓樓主大悲法王。
大悲法王接過密信,疑惑道“大護法飛來的消息?听說大護法正和一大人于終南山重陽宮牽制住小伙夫鋒銳,于本尊飛來消息做甚?”
打開密信後,大悲法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密信第一句就是質問他大悲法王要造反不成,為何要去招惹小伙夫鋒銳!
大悲法王一時摸不著頭腦,他這兩年于烏思藏,雖是遠離中原江湖,卻也是知道那小伙夫鋒銳的可怕,自是不敢也不想招惹小伙夫鋒銳,再者,小伙夫鋒銳不是被牽制在終南山重陽宮嗎,如此他大悲法王又怎麼會招惹到小伙夫鋒銳?
密信第二句則是責令大悲法王立刻放了小伙夫鋒銳的心頭肉小囡囡!
大悲法王更是摸不著頭腦,他連小伙夫鋒銳的心頭肉小囡囡是誰且都不知曉,又哪里說抓說放?
大悲法王忙問身旁弟子道“咱們最近抓到一個叫小囡囡的人嗎?”
身旁弟子也是一臉迷茫,搖頭答道“沒听說抓到過一個叫小囡囡的人!敢問師尊,這小囡囡是誰?”
一位略通漢人文化的弟子上前說道“小囡囡可能不是一個人名,而是中原江南地區漢人于小女孩的昵稱,師尊口中的小囡囡或許是一位不過五六歲的小女孩。”
這時又有一位弟子說道“如是一位不過五六歲的小女孩,弟子倒是知曉一些,不過她似乎並不是漢人才對。”
大悲法王催促道“快說!”
那位弟子答道“前幾日鐸寂小佛爺追蹤到敗走的護教法王,只是剛要擒下護教法王,卻是被苗疆兩位蠱女所救,兩位蠱女身邊便有一位五六歲的小女孩,年紀雖小,但一手蠱術十分了得,便是我密宗可驅散任何蠱蟲的金蠶雪蓮驅蟲散,那小女孩仍能召喚催動大量蠱蟲,就因那小女孩出手,護教法王才再一次從鐸寂小佛爺手中逃脫。”
大悲法王又忙問道“後來呢,桑吉可是抓住那個小女孩?”
那位弟子搖了搖頭,答道“應該是還不曾,不過鐸寂小佛爺和三十五重樓樓主正在繼續追尋她們,听說已經將她們困在龍門群山的太姥山林一帶。”
大悲法王皺了皺眉頭,點頭說道“看來那個小女孩就是小伙夫鋒銳的心頭肉,如是小伙夫鋒銳真就此尋來。。。”
大悲法王連連搖頭。
大悲法王且有自知之明,雖然他利用通天劍意突破蓮花生大法的最後一重,修為堪比化神顯像絕世高手,這般修為于烏思藏來說已是無敵,便是于中原也能橫著走,可自打永嘉縣出了個小伙夫鋒銳,他等這般利用通天劍意強行提升到化神顯像絕世高手的樓主,于那小伙夫鋒銳面前根本就不夠看,已經有不知多少樓主死在小伙夫鋒銳手中了!
大悲法王看了眼周圍,問道“還沒尋到護教法王的法王令嗎?”
眾弟子皆搖頭,一位答道“那位護教法王的弟子應該沒說謊,護教法王的法王令或許一直都被護教法王帶在身上。”
烏思藏密宗佛教傳承有兩大神功,其一,蓮花生大法,乃是不弱于少林易筋經的心法,只是修煉難度太大,幾乎沒人能夠突破最後一重,其二,密宗大手印,一旦能將其融會貫通,配合蓮花生大法,那可是比少林金剛般若掌還厲害的掌法。
而烏思藏密宗佛教傳承的這兩大神功都刻在五塊法王令上,五塊法王令則分別被烏思藏密宗佛教五大法王保管。
三十多年前,大悲法王暗中殺害了從少林敗退的多聞法王,以多聞法王的身份召集來了其他四位法王,一時集齊五塊法王令,得到蓮花生大法,奈何這蓮花生大法最後一重怎麼也沖破不了,後來被通天劍冢三護法育仁和尚招攬去通天劍冢,一直到三年前才利用通天劍意突破了蓮花生大法最後一重。
兩年前劫數轉動,大悲法王被派遣回烏思藏,準備控制下整個烏思藏好方便劍冢成就成仙長生的大事,大悲法王也想趁機奪下五塊法王令,修煉密宗大手印。
兩年時間,大悲法王擊敗了思達藏的輔教法王、烈伍洞的闡化法王、必力公的闡教法王和靈善的贊善法王,奪下四塊法王令,奈何于這邛崍山脈巴郎峰的護教法王雖是也被其擊敗,但卻帶著法王令逃脫了。
大悲法王深思熟慮了好大一會兒,最終無奈嘆息一聲,隨後于眾弟子吩咐道“速速去尋桑吉和三十五重樓等人,告訴他們那小女孩萬萬動不得、傷不得,如是抓到,立刻放了!同時告訴他們要千萬小心行事,永嘉縣的小伙夫鋒銳或許已經來到成都府!”
一位弟子問道“那護教法王又當如何?據鐸寂小佛爺傳來消息,重傷的護教法王一直跟在那小女孩幾人身邊!”
大悲法王還是不放心,說道“罷了,如今暫時管不了護教法王手中那塊法王令了,自是要以劍冢大事為重,命令桑吉和三十五重樓接到消息,立時返回。。。”
太姥山林。
這太姥山林位于成都府西北的龍門群山中,因為如喇叭口般阻擋下東南進入四川盆地的水汽繼續向北,如此常年陰雲多雨,催生出方圓幾百里的叢林,叢林中除一般野獸,更滋生出諸般毒蟲蛇蟻,鮮少有人敢深入。
一頭小山般的獨眼犛牛正行進于太姥山林深處。
犛牛背上有著一頂小帳篷,帳篷內躺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臉色有幾分蒼白,正陷入沉睡中,帳篷外則是位一臉擔憂的女子。
一位身著白苗服飾的苗疆女子近前,看了眼帳篷內的小女孩,擔心的問道“心兒姐,小囡囡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嗎?”
心兒姐?
不錯,小山般的獨眼犛牛正是鋒銳的坐騎、曾經荒神教祭煉出的荒神坐騎蜚,帳篷內陷入昏睡的小女孩是損耗大量血氣的小囡囡,帳篷外對話的二人則是白心兒和果樓兒,除此之外,一行人還有左手野獸沈飛和密宗佛教的護教法王。
至于白心兒幾人怎麼卷入了這場紛爭?
白心兒幾人于成都府無意間遇到了被人追殺的護教法王,本不欲多管閑事,誰想護教法王恰巧倒詘淄方畔攏 艚幼乓恍┐ 費骯 矗 縭歉髯圓歡 岬淖嚦 匆裁揮瀉罄粗 攏 床幌胱飛被ガ譚ㄍ醯姆 校 懈魴± 錕粗邪淄罰 毖雲淠嗣蘢諮┤繳袷蓿 ㄊ且 仔畝 溉私 浣懷隼礎?
白心兒幾人自是不會交的,如此雙方連對方是誰都不清楚,便就此打了起來。
初次交手,那番僧里的小喇嘛修為倒是不弱,直逼化神顯像絕世高手境界,只是白心兒幾人里可有江湖七豪杰中的冰心雪蠱白心兒和左手野狗沈飛,因此輕松將那般番僧擊退。
擊退番僧,果樓兒將護教法王救醒,本以為事情應該就此告一段落,誰想還未于護教法王分開。那小喇嘛又糾集一大批高手追來,誓要拿住護教法王、奪下白頭。
第二次交手,小喇嘛率先撒下一瓶藥粉,那藥粉散發著清香,並非毒藥,可于白心兒、果樓兒來說卻是比劇毒毒藥還可怕,因為于那般藥粉範圍內,白心兒、果樓兒的蠱蟲皆沒了反應,而失去蠱蟲,白心兒、果樓兒也就算失去戰力,且幸還有沈飛和白頭,再一次擊退那些番僧。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白心兒幾人察覺到不對,本想竟快離開成都府,返回苗疆,如此一路躲躲閃閃,卻沒想到還是被那些番僧尋到了,而尋來之人除了番僧,竟然還有大明錦衣衛。
第三次交手,小喇嘛仍是摔著撒下克制蠱蟲的藥粉,白心兒、果樓兒立時失去戰力,緊接著小喇嘛出手降服白頭,而沈飛則被一位施展大明十四勢的黑衣刀客攔下,眼見沈飛不敵黑衣刀客,白頭也快要被小喇嘛拿下,白心兒、果樓兒也陷入危境,小囡囡迫不得已再次祭出了聖仙蟲,強行催動被番僧藥粉克制下的蠱蟲,這般才再一次逃脫出來,只是強行祭出聖仙蟲的小囡囡再一次陷入昏睡中。
白心兒搖頭答道“念思終是還無法祭出聖仙蟲,這般強行祭出損耗太多血氣,因此陷入了沉睡!”
果樓兒擔心問道“小囡囡不會有危險吧,怎麼才能喚醒她?”
白心兒望向北方說道“你被抓走那次,念思也強行催動聖仙蟲,卻是沉睡一旬才醒來,這次。。。我們要竟快去往終南山重陽宮尋找鋒少俠,只要見到鋒少俠,念思自會沒有問題!”
“鋒少俠?終南山重陽宮?”
突然一個黑衣刀客出現在前邊樹上,該是听到白心兒之言,很是謹慎的問道“你口中的鋒少俠可是永嘉縣小伙夫鋒銳?你們是無名峰的人?!”
白心兒不答反問道“既是知道鋒少俠和無名峰,看來你真就是叛逃到通天劍冢的錦衣衛北鎮撫司玄武莫子庚!”
莫子庚卻也未否認,一雙被氈帽壓的幾不可見的雙眸中閃過幾分畏懼和後悔,說道“奪取你等坐騎之事皆是三十六重樓的主意,和本尊無關,本尊絕無于你等為敵之意!”
莫子庚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藥瓶,說道“這是一顆十三品丹藥,算是本尊前番于你等動手的賠禮,希望你我雙方將前番之事就此一筆揭過,如何?!”
莫子庚的舉動倒是叫白心兒幾人不知該如何回應了,按說拿了賠禮就此一筆勾銷最好,可莫子庚以是通天劍冢之人,而鋒銳和通天劍冢乃是大敵。
正當白心兒幾人不知如何回應莫子庚時,不想那位三十六重樓樓主小喇嘛也追了過來,卻是人小話也少,撒下一些藥粉,就要再一次和白心兒幾人動手,嘴里則喊道“本佛爺這次定要降服雪山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