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李賢吞咽了口唾沫,打消了腦海中突然冒出來的想法。
自己可是個讀書人。
是私塾講師,這種時候怎麼能滿腦子都是未婚妻的“春娥”的事情呢?
李賢一咬牙快步走到銀元寶附近。
猶豫半晌在庫房內清點了些許物件。
感覺差不多了,這才急匆匆地離開了庫房後院。
可前腳剛一出門,後腳就被人絆了下。
李賢踉蹌兩步這才站穩了身形。
“大大人!
您怎麼來了?”
看著月色下,李知縣那臃腫的身軀,李賢下意識的吞咽了口唾沫。
“別廢話了,讓你進去偷東西,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把東西都給我拿出來。”
李知縣緊盯著青衣書生,要是沒記錯的話,自己明確告誡他,有多少拿多少。
可這李賢怎麼就捂著口袋跑了出來?
李賢不敢怠慢,連忙解開口袋,將物件遞給了對方。
李知縣面部表情陰郁,直勾勾地瞪著李賢;
“本官幫你支開護衛,創造了這麼好的機會,如此良機你竟然就只給我偷了兩塊金元寶出來?
難道你瞎了不成,里面的更值錢的珠寶玉器你看不到?”
瞧著李知縣怒發沖冠,一副要活吃了自己的模樣。
李賢畏懼的縮了縮脖子︰
“大人小的眼楮不瞎,您說的庫房內,除去銀元寶外,還有大量的金條,夜明珠甚至我還看到了一些袈裟寶物。”
李知縣把玩著手中兩塊銀元寶,嘴唇都被氣得隱隱泛著紫色。
見狀李賢後退一步,連忙匍匐在地上︰
“大人小的這是第一次行偷竊的行當。
在小的看來,偷東西的毛賊無非就是為了解決口腹之欲,如若百姓人人都能吃得飽,穿得暖。
想必他們也不願意去偷東西。
這些做賊的,估摸著也就是生活艱難,所以才會去偷東西。
我想他們本就沒有‘發橫財’的想法。
您既然讓我做賊,在小的看起來。
身為賊,一年的口腹之欲也就十幾兩碎銀子。
吃得好一點的,也就多一些。
這一枚金元寶,足夠做賊的好吃好喝數十年,衣食無憂。
以小的看來,偷兩塊金元寶已經是十分富足。
再拿更多,做賊的也吃不完啊。”
李賢跪在地上開口爭辯,其實他心中更加明白,滿屋子里的都是百姓的納稅銀,自己多拿一點,這清水鎮周邊百姓來年的稅收就要高上幾分。
要是如此一來。
恐怕私塾那邊自己未婚妻的娘家人又得坐地起價了!
李知縣搓著手中的金元寶,盯了李賢半晌,突然呵呵一笑道︰
“李賢啊,你還記不記得下馬車前我和你說‘貴人’的事情?”
不等李賢開口。
李知縣自顧自的轉身道︰
“當時啊,那個‘貴人’也和你說了相同的話,他說,百姓做‘賊’只是因為‘餓’,不得已而為之!
絕不是為了發橫財
明日清晨,帶著你爹來衙門見我!”
話音落下,在李賢百思不得其解中,一枚黃燦燦的金元寶落在了自己的他的手心。
“本官說到做到,你從衙門庫房內‘偷’了什麼出來,都分你一半,這金元寶就賞你了。”
清水鎮。
客棧內。
吳顯貴翹著二郎腿,桌面上擺放著兩盞茶。
看著窗外出生的太陽。
吳顯貴心中頗為感慨。
經過一夜和自己那木訥的兒子促膝長談。
終于和這榆木腦袋講通了一件事。
在這戰火燎原的局勢下,有善心,做好事的也只能是那些個‘官家’!
“兒啊,爹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
我要是沒記錯,再過一個時辰,清水鎮的衙門就允許百姓造訪了。
這‘春娥’姑娘,咱們老吳家肯定是管不了的。
要管也得是這清水鎮當官的。”
坐在另一側的吳用不由的點頭道︰
“爹你說的不錯,我听附近鎮子上的民眾談起這李知縣都是滿口稱贊,說他當官兩袖清風,為人正直,明辨是非。
要真的如同他們口中這般。
把“春娥”姑娘交給他們也是不錯的。”
看著自家兒子那般認真的模樣,吳顯貴心中哀嘆一聲。
這自古以來當官的就沒有一個干淨的。
但好不容易和兒子達成共識,吳顯貴也不願意再生是非。
也就在這時。
一直處在昏迷中的“春娥”醒了過來。
原本迷迷糊糊的表情,再看清楚周圍環剎那。
仿若受驚小鹿一般縮到了床榻角落。
“你!你們是誰?
這里是哪?”
客棧內又是一陣嘈雜。
大約一盞茶後。
床榻上的春娥,情緒逐漸平穩。
反觀吳用和吳顯貴二人卻面面相覷。
“兒啊,你確定前段時間將這女娃子從‘相思樓’扛回來的時候,沒有磕壞腦子?
這姑娘看起來‘智商’沒什麼問題啊。
怎麼會一問三不知呢?”
吳用也頗為詫異眼前的少女清醒後,仿佛忘記了曾經和自己相過親,也忘記了和她自身相關的大多數事。
不記得家在哪,不記得親戚朋友,甚至就連自己名字也不記得了。
要不是自己淬尸門的縫合術。
在惑心煉尸法的加持下,能夠很自然的分辨出對方是否在說謊的話
吳用還真的懷疑這姑娘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假裝的。
一旁的吳顯貴沉思片刻連忙伸出手,將吳用拽到一側的屏風後。
隔著窗簾又偷瞄了幾眼春娥這才小聲道︰
“兒啊,你忘了爹昨晚和你說的‘鎖陽墜’了?
這春娥的墜子已經蛻變成了‘紅陽墜’,爹曾一直以為有關‘媒婆’的那段傳言是假的。
現在看起來確是有跡可循。
這除去‘陰壽紙’之外。
鎖陽墜的每一次變化,被束縛住的姑娘們,就會經歷,陰煞詭火的灼燒。
陰煞詭火的形成條件也十分苛刻,必須有大量的無辜百姓慘死,被鎖陽墜汲取後,就會生出陰煞詭火。
這火會灼燒掉“春娥”記憶中的所有污垢。
讓少女每一次經歷“媒婆”手中“出嫁”,從自身靈魂記憶乃至身軀,都是純潔的。
越是純潔少女,越受到商甲的喜歡,同時越容易被玷污”
或許是感覺如何解釋自己的木訥兒子也不會懂。
吳顯貴當即一拍大腿道︰
“總之!兒啊听爹一句勸,你先假裝幾日這‘春娥’的夫君,等體內的‘濁氣’被吸收的差不多咱們再把她丟棄。
對你而言簡直百利而無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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