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會,朱雀仍舊不後悔殺了白虎,只可惜讓青龍跑了,以至于這會都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里,萬一真的冒出來,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朱雀不敢想,至少就目前來說,她不想死。
縱然要死,也得拉個墊背的,比如說……百里長安!
可惜了,她這一身的傷還沒痊愈,如果真的動起手來,委實沒這個能力全身而退,縱然是同歸于盡也是個問題,所以暫時不能冒險,只能委身趙世歡這個蠢貨,以求得片瓦遮頭。
「到底藏在哪兒呢?」朱雀眯起眸子。
在趙世歡不來的時候,她也出去找過,可惜沒找到青龍。
當然,她也相信,有人在找她……
比如說,救走青龍的那個人。
黑漆漆的小院。
一盞豆燈,一碗湯藥。
青龍面色蒼白,九死一生的結果就是,虛弱到無以復加,差點死在這最後一口氣上。
「沒想到。」青龍將湯藥一飲而盡,「竟是窩里反。」
玄武一身道袍坐在邊上,伸手接過空碗,然後扶著他躺下歇息,「別那麼悲觀,只是她一個人反了而已,哪兒算得上是窩里?她不配。」
說著,他為青龍掖了掖被子。
「抱歉。」青龍垂著眼簾,「我大意了!」新
玄武站在床邊,瞧了一眼手中的空碗,「是人都有大意的時候,又不是故意的,為何要說抱歉?你差點死在她手里,是她的過錯,不是你的錯。」
「公子那邊……」青龍頓了頓。
玄武挑了一下眉眼,「你覺得這事瞞得住公子嗎?還是說,你想為她求情?」
「是我沒用,讓公子失望了。」青龍倒是沒想為朱雀求情,「朱雀殺了白虎,血債血償,我是絕對不會為她求情的,來日若是見著,我必定要殺了她,為白虎報仇!」
玄武松了口氣,「那就對了,血債血償。不過以你現在的身子,沒個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床,若要完全康復,少說也得小兩個月,是以這報仇的事兒,就用不著你了。」
「你找到她了?」青龍忙問。
玄武轉身往外走,「隱約猜到些許,還沒證實,畢竟她太狡猾了,要抓住她實在不容易,且這人輕功太高,又心狠手辣的,我不想傷及無辜。」
雖然朱雀該死,但玄武不想把無辜的人牽扯進去。
「在哪?」青龍問。
玄武已經走到了房門口,「尚在金陵城內。」
「她定是要殺百里長安。」青龍勉力撐起身子,略顯吃力的開口,「一定要攔住她,否則後患無窮。」
玄武回頭看他,「顧好你自己的身子吧,這事我心里有數,想殺百里長安的人多了,你瞧著有誰成功了?那聰明的丫頭,她的那條命……只能她自個做主,誰也佔不了這便宜。」
語罷,玄武緩步離開。
青龍無力的躺了回去,吃力的喘著氣,若不是玄武及時趕到,且顧不得殺了朱雀,而是趕緊拎著他回來,他這條命早就報銷了,在床榻上足足昏睡了三天,才被玄武從鬼門關撈回來。
此番,真真是虛弱到了骨子里,連說話都費力!
朱雀!
呵,我們走著瞧!
玄武去了後院。
黑漆漆的後院,立著一人。
「公子!」玄武揖禮。
雲不渡匿在黑暗中,「如何?」
「這十天半月都別想下床,自理都成問題,好在命是保住了,但要痊愈的話……所需費時。毒針太毒,毒入心脈,又加上那一掌,簡直是滅頂之災。」玄武解釋,「也虧得我及時趕到,及時把人帶回來,要不然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雲不渡不吭聲。
「青龍現在神志清醒,只要養著便是。」玄武繼續道,「但問題的關鍵是,朱雀在哪?她太狡猾,絕對不會在一個地方待太久,跟著赫連 的人沒在外頭,發現別的宅子,想來朱雀是跟她斷了聯絡。我尋思著,會不會被赫連 ,藏在了眼皮子底下?」
雲不渡深吸一口氣,「不管在不在,查一查便是。」
「好!」玄武頷首,「朱雀不死,金陵城不安。」
百里長安雖然談不上提心吊膽,但總要日日防範著,畢竟朱雀不同他人,功夫太高,易容太絕,下手太狠,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罷了,此事交給我。」雲不渡轉身往外走。
玄武一怔,「公子?」
「白虎為她所害,她應該付出代價的,侯府交給我,你去別的地方找,此處亦需要盯著,免得她找上門來,再度痛下殺手。」雲不渡轉頭吩咐,「不能放過她!」
玄武揖禮,「是!」
殺了白虎,重創青龍,背叛公子……該死!
一陣風過,雲不渡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