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百里長安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是以她決定要走,那肯定會盡快離開金陵城,左不過身後跟著的人不能少,想要解決她也不是簡單的事兒。
好在她一走,這金陵城也就空寂了下來。
如此,甚好!
公主府車輦離開金陵城的時候,街邊站滿了百姓,所有人都親眼看到了皇帝百里元嘉,親自將長公主送出了城。
城門口揮別,小皇帝那樣的依依不舍……
「太傅,你說皇姐能安全回來嗎」百里元嘉低聲問。
羅盛掀開了車窗簾子,瞧了一眼外頭,其後小心翼翼的合上了窗戶,「小心隔牆有耳,皇上要從打心里認定,長公主出發去了禮州,記住了嗎」
「嗯!」百里元嘉點點頭,「朕都記得呢!」
羅盛幽然吐出一口氣,「長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對!」百里元嘉抿唇,「朕得好好守住了這大昭天下,只有這樣,才能為皇姐分擔,不至于讓皇姐落一個罵名。」
外頭多少人罵皇姐,他都記著呢!
朝廷上多少人惡意,他也都記著!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等到他真的親政,定要好好收拾這幫老匹夫,收拾那些個沒心肝的……
街頭,有人壓了壓斗笠的邊緣,在車隊離開的時候,轉身進了巷子里。
不多時,他推開了一道小門進去。qo
內里,不少人在屋內等著。
「如何」祁琛就在屋內。
卷土重來,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百里長安對春風閣可謂是趕盡殺絕,以至于祁琛前段時間,就像是喪家之犬。
更可笑的是,祁家剩下的那些殘余勢力,一個個躲他躲得好生勤快,明明他真的是忠勇侯府的血脈,可這幫狗東西,卻都拿他當廢物對待。
簡直是,氣煞人也!
眼前這些人,是他所能集結的,自己手底下的最後一些力量,當然,還有江湖上的一些朋友,多多少少看在銀子的面上,幫他最後一把。
沒辦法,就算是烏合之眾,也好過單打獨斗……
「百里長安真的走了!」探子匯報,「我親眼看著她出了城門口,小皇帝親自送她出城的,絕對錯不了。」
如此這般,祁琛算是松了口氣,「走了走了好!」
只有她走了,才能讓他有喘息的機會!
「百里長安不在城中,這對咱們來說,真正是燈下黑,可以好好的休整。」底下人紛紛開口。
這段時日的東躲西,藏,也真是過得夠夠的了。
總算,可以喘口氣了。
「沒錯。」祁琛咬牙切齒,「這個死女人,一直窮追不舍的,害得老子帶傷躲藏,就跟鼴鼠一樣見不的光,實在是可恨至極。」
眾人紛紛應和,的確是這個道理。
「公子,那咱們接下來要做點什麼」底下人問。
做點什麼
「自然是趁著百里長安不在金陵城,重新聯絡侯府舊部,與百里長安的對手合作,架空她的權力。等她回來的時候,這金陵城早就不是曾經的金陵城,只會是囚人的牢籠。」祁琛冷笑兩聲,「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她能有幾條命」
底下人點點頭,「那今夜,就召集所有人,請公子安排。」
「嗯!」祁琛點頭。
他們現在還是鼴鼠,白日里盡量少出門,萬一被公主府的暗衛發現,仍不會有好下場,所以只能夜里活動。
當然,心思活絡起來的不只是他們,還有赫連應等人。
壓在肩頭的大山忽然被挪開,金陵城內只剩下了小皇帝一人,以後做事就不必遮遮掩掩,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要人沒人,要權沒權的,能掀起什麼大浪來
今夜是個好日子,因為春風閣的人齊聚一堂,真是一尾漏網之魚都不剩。
紫嫣瞧著手里的名單,抬頭看了看來報信的伙計,「南珍呢」
「媽媽親自帶著人去的,說是一個都不會放過,請姑娘放心便是。」伙計回答,「若是沒什麼事,小人這就回去了。」
紫嫣猶豫了一下,「她一個人對付祁琛有幾分把握」
听得這話,伙計愣了一下。
「媽媽沒說。」
南珍是沒說,且只字不提。
「她未必是祁琛的對手。」紫嫣起身,「你帶著人去馳援,我馬上就來。」
伙計面色微變,「是!」
這種事,宜快不宜遲。
紫嫣快速調動了公主府的弓箭手,其後給梁成舒去了個消息,外人都只道白日里,她已經跟著百里長安出城,若是此番被人瞧見……所以萬事都得先防備著。
以防萬一,免得出了岔子。
「都給我跟上!」紫嫣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記住了,不許放過一人。」
寧可留尸,不留氣!
「是!」眾人悉數黑巾蒙面。
祁琛說到底也是祁家的人,怕就怕到時候忠勇侯府的余孽,會煽動百姓,節外生枝,所以此番事件只能當做江湖門派斗毆來結束。
陰森森的小院外頭,南珍帶著人將周遭團團圍住,徐徐伸出了手指,示意所有人按捺,听她號令。
三、二、一!
沖!
屋內,驟驚。
燈火搖曳,寒光冽冽。
突然間的黑影閃現,自牆頭而下,破門而入,見人就殺,壓根不給春風閣的人,任何反應的機會,有些甚至于來不及出刀,就已經被斬殺劍下……
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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