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黑衣男子擋住了去路,就在不遠處站著,瞧著這般模樣,顯然是來攔人的。
金陵裹了裹後槽牙,回頭瞧了一眼來時的路,那些黑衣人很快就會趕回來,她沒有時間在這里浪費,要不然的話……
「讓開!」金陵開口,口吻微涼。
黑衣男子緩步朝著她走來,瞧著這走路的姿勢,似乎是受了傷,氣息不穩,腳盤微晃,說不好是之前在墓室外頭被圍攻的緣故。
「你怕是,走不了了!」他直勾勾的盯著金陵。
這話倒是把金陵給逗笑了,「你如何知道,我走不了?若不是你攔著,此番我已經出去了。」
「外頭,沒路了。」他說。
金陵陡然眯起危險的眸子,「為什麼會沒路?」
這不是出去的路嗎?
「她瘋了。」黑衣男子冷不丁身子一晃,幾欲扶牆卻未果,登時癱軟在地上。
金陵心驚,慌忙上前將人攙住,「你怎麼樣?」
「她放下了斷石,堵住了所有的進出口,所以這墓穴里的人,暫時出不去了。」男人無力的喘著氣。
到了這一刻,金陵才發現掌心里滿是血,許是因為他身著黑衣的緣故,乍一眼瞧不出血色,但是身上濃郁的血腥味是瞞不住人的。
血,不斷的從內里涌出,浸透了黑衣。
「喂?」金陵驚了,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兒受了傷,黑漆漆的壓根瞧不清楚傷勢在何處,只能心驚膽戰的瞧著他,「你傷著哪兒了?」
黑衣男子無力的靠在牆壁處,听得那凌亂的腳步聲襲來,輕輕的推了金陵一把,「很抱歉,還是把你卷進來了,當初讓你當誘餌把人引進來,可終究是沒能把你安全的摘出去。」
「我是不是安全,不需要你來擔心。」金陵其實也不想讓他死,每個人都有職責所在,不過是各行其道罷了,「你傷著何處,快讓我看看?」
黑衣男子輕輕拂開她的手,「從這往前走,拐個彎之後能看到一堵牆,牆根底下有個機關,你先去躲一躲!」
「你就不怕墓主人殺了你?」金陵瞧著他。
黑衣男子苦笑兩聲,「她已經瘋了,殺紅了眼,什麼都听不進去了。」
「你該不會是她傷的吧?」金陵將人攙起來。
可他似乎傷得太重,已然無法動彈,「走吧!」
金陵瞧著他,眉眼微沉。
「你不相信嗎?」黑衣男子瞧著她這般神色。
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眼前這人跟之前不太一樣,明明是長得一模一樣,的確是那個她,但行為舉止乃至于表情變化,都好像是另一個人。
「防人之心不可無。」金陵往後退了兩步,「看到我腦門上的傷了嗎?拜她所賜,你說,我還敢相信你嗎?都是瘋子,十足十的瘋子。」
黑衣男子點點頭,「我知道,那個地方能讓你們暫避,要不然的話……」
話音未落,整個墓穴忽然開始劇烈的搖晃,如同地震了一般,頭頂上的砂石止不住的落下,一瞬間連站都站不穩。
眼見著金陵快要摔在地上,祁越如箭離弦,登時飛撲而出,快速將人抱在了懷里。
「怎麼回事?」金陵驚呼。
黑衣男子已經摔在了地上,「快走!」
「走!」金陵毫不猶豫。
應男子所說的位置,金陵的確找到了暗門,進去之後便是一條甬道。
下了甬道便是偌大的墓室,在墓室正中間位置,擺著一副精致的棺槨,金漆描繪,著以那藤蔓上的花開,顏色很新,花紋栩栩如生。
地面還在震動,但是這里卻穩如泰山,難怪黑衣男
子讓她躲到這兒來。
「不知道這棺槨里躺著的,是什麼人?」金陵徐徐靠近。
祁越瞧著那副棺槨,總覺得有點陰測測的,「不知道是誰,但最好先別動這墓室里的東西,至少在確定自身安全之前,不要踫這里的任何東西。」
這話是有道理的,金陵亦沒那麼蠢,什麼東西都要去踫一踫。
「你覺得他說的話,有幾分可信?」金陵問。
他?
祁越沉默。
可信嗎?
在這墓穴里,似乎已經沒什麼可信之人了。
「阿九,你說這兒會不會有離開的路?」金陵幽幽啟唇,「比如說,藏在這棺槨之下?又比如說,這墓室里的某一道門,能直通墓穴之外?」
祁越環顧四周,這個墓穴很大,他們方才經過這麼多墓穴,都沒有此處來得寬敞,可見這棺槨里的人,身份不同尋常。
其次是這墓穴里的壁畫,羸弱的光亮之中,壁畫若隱若現,這里闡述著墓主人的一生,黃沙漫天之中有人凌駕于半空,仿佛神明降臨,那樣的高不可攀。
衣食住行,為人所供奉。
但不知道為什麼,神明跌落凡間,碾落塵泥,其後終是在孤獨中死去……
在壁畫的最後一刻,一些詭異的符文出現了,不知道是一個族群的文字,還是別的什麼標記,讓祁越瞧著有點心顫,莫名的汗毛直立。
金陵撫上石壁,指尖輕輕撫過那些詭異的標記,陰測測的開口,「你說,這是不是一種詛咒?詛咒所有踏入這墓室的人,不得善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