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你沒事吧？是因為腦瘤的原因嗎？”
根妹滿眼擔憂地看著從杜維鼻子里流淌而下的鮮血。
果然，什麼腦瘤已經沒問題的話都是假的。
杜維依舊是那個朝不保夕的重病患者。
只是杜維不知用什麼手段將其壓下了。
而如今，癥狀再顯，這很有可能意味著杜維病情的惡化。
指不定杜維什麼時候就沒了。
相對于根妹的擔憂，听到根妹話語的羅格臉色顯得最為復雜。
作為一個新加入救世組織的新人他可不知道杜維腦子有病。
所以他真的有些難以理解他眼中那個運籌帷幄的杜維居然是個腦癌病人？
有病不去醫院還在這地下計劃著改變世界？
這也太高尚了吧？
而且听根妹話語里的意思杜維還像是命不久矣的樣子？
一個腦子有病的家伙帶著一群正常人計劃著顛覆這個世界的現有規則？
這事怎麼想都像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卻成功計劃了那麼多令他匪夷所思的事情！
一時間羅格看向杜維的目光中充滿了復雜的意味。
被眾人注視著的杜維卻像是什麼也沒感受到似的，他只是拿過紙巾將流出來的鼻血擦干淨，然後臉色平靜地說道︰
“不礙事，看起來我在出遠門前需要先去拜倫制藥拿點新藥了。
那麼調整一下，既然要去拿藥就順便幫羅格將柳川家的事也一並解決了。
放心吧47，這事耽誤不了多少時間，順利地話今晚我們就能坐上前往哥倫比亞麥德林的私人飛機。
現在都去準備準備吧，我們稍後就出發。”
看著還能正常思考，發號施令的杜維，眾人心中即使有著擔憂也壓了下來。
畢竟杜維已經創造了那麼多近似于奇跡的事跡，這一次應該也能活下來的吧？
等人都散場之後，杜維的臉上才顯露出了些許疲憊之色。
他比所有人都清楚他自己的身體狀況。
他不會死。
但不代表他不會病。
即使他能免疫病毒的侵襲，卻躲不過那不停分裂復制的癌細胞。
癌細胞可沒有所謂的‘海弗利克極限’。
眼下流出來的鼻血就是一種信號，那意味著與瘤共存的平衡狀態被打破了。
說起來這種平衡確實是十分脆弱，能讓他撐那麼多天不出意外已經很可以了。
接下來的方法無非是使用新型靶向藥消滅癌細胞或是物理切除腦中腫瘤。
前者因為紐約大陸酒店被毀滅的關系，一切相關服務都處于暫停狀態。
杜維也難以通過大陸酒店的渠道獲得那些還在實驗中的新型靶向藥。
除非他親自敲開表面上正經的拜倫制藥大門。
至于後者，開顱切除腫瘤的風險相當之高，若是腫瘤沒有和血管過于‘親密’那還好說，但若是腫瘤和血管糾纏在一起……
那麼一著不慎，杜維就會成為植物人渡過一生。
而想要完美解決自己的病，杜維原先以為要自己活的足夠久，等到醫療技術的飛速發展後才能解決。
不過現在他有了第三種方法，心智球！
利用科技的方法照樣可以解決自己身體上的問題。
若是能得到長老所掌控的技術，他完全可以通過轉移意識再換一具健康的身體來避免自己生病。
按照那座地下城市的表現來看，這個方法雖然還有缺陷，但已經能做到偽永生的狀態了，沒死的長老就是最好的證明。
只是想要從長老手中搶走這些技術，他還需要更多的準備才行。
畢竟先前他們的行為已經算是打草驚蛇了。
要是想再去位于撒哈拉沙漠之下的那座城市恐怕會遭到極強的阻礙力量。
所以借力打力還是最好的辦法。
他相信這個技術若是曝光出去，整個世界都會感興趣的。
特別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為了永生所能付出的代價會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就算是高台桌本身若是得知了長老手中有著永生的秘密，它們怕是也會蠢蠢欲動起來。
現在杜維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一個曝光長老的契機。
在短暫地思考了一下未來計劃後，杜維將座椅轉了個面，面對起了大屏幕。
隨後開口道︰
“機器，試著入侵一下拜倫制藥的內網，我需要知道他們在哪里研究新型靶向藥。”
收到杜維命令的機器立即開始在紐約數量龐大的信息檢索中找出了所有在拜倫制藥工作的員工。
接著再向這些員工發出了色情敲詐郵件。
大意是他們瀏覽色情網站，購買服務的事已經被錄像了，證據確鑿。
如果他們不想這事讓公司、伴侶等所有相關人知道，那麼就點下面的支付鏈接繳納封口費，支付方式為加密數字貨幣。
一個很簡單的釣魚鏈接，一封很簡單的勒索郵件，但總是會有人蠢到上當。
所以機器很快就獲得不少員工的電腦管理權限，中間還意外的拿到了一位拜倫制藥高層的權限。
通過這些權限，機器很容易從內部侵入了拜倫制藥的內網，再輕易地攻破那些二流技術人員所寫的防火牆。
最終拜倫制藥就像褪去了衣服的少女出現在了杜維的面前。
不過隨後機器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因為拜倫制藥為了避免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出現。
他們將那些最新醫療成果都存放于完全斷網的電腦中。
就算是研究人員入內也得上交手機。
這樣的物理隔絕避免了一切泄露的可能性。
除非是整間實驗室的研究人員集體背叛，可這樣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所以最後機器能做到的只是通過研究人員上交手機的位置來推測出那間研發室的位置。
但這對杜維來說已經足夠了。
那就用拜倫制藥來引出光榮會在紐約的殘留勢力，再將他們一網打盡吧。
很快，準備完畢的根妹和肖就出現在了杜維面前。
而在這段時間內由弗蘭克帶領安排了住房的羅格也回到了會議室中。
隨後又有一個大家似曾相識的家伙出現在了會議室里，正是易容後的殺手47。
羅格看著47現在這副程序員打扮的樣子，再回想起之前那充滿殺氣的光頭，兩者截然不同的氣質令他不得不感慨一句當初自己要是會這個，可就不用整容了。
看起來同為四大邪術，化妝術的威力一點兒也不比整容術弱啊。
在羅格感慨于47的易容時，杜維拿出了兩副耳機示意兩人戴上。
羅格有些意外于行動的正規性。
要知道這種即時通訊聯絡在視人命為草芥的街頭可是相當少見。
因為這對街頭份子來說是一項十分不必要的投資。
想著這些的羅格將耳機塞進耳洞里後，臉色微微一變，看向了那個同樣戴起了耳機的47。
47的神情同羅格差不多，也是顯露出了一瞬的驚訝之色。
因為耳機傳來的聲音自稱是機器，那個被羅格看作是智能家居ai的機器！
羅格可沒听說過什麼智能家居ai還可以帶到外界去使用。
這讓他隱隱意識到這處秘密基地所使用的ai有可能沒那麼簡單。
不過杜維顯然沒打算多解釋什麼。
他只是讓眾人換上了996打工人的制服，接著一行人就驅車前往位于哈德遜河西岸的奧爾巴尼。
著名藥企拜倫制藥的總部就在這里。
羅格雖然不明白拜倫制藥和柳川家有什麼關系。
但既然他已經現身在紐約，那麼光榮會的走狗們必定會聞風而至。
他希望杜維真的做好準備面對那些難纏的忍者殺手了。
很快，抵達了拜倫制藥門口的羅格天真地以為杜維只要一手交錢就可以一手拿貨了。
他沒想到的是杜維口中的拿藥是真的進入工廠之內去拿！
而耳中的機器早就給他們準備好了假身份，讓他們成功以職工的身份進入到了這聞名世界的藥企之中。
在穿過一排排散發著異味的制藥工廠後，杜維帶著他們進入到了一棟位于地面之下的研發大樓中。
直到這時，羅格才察覺到了這家知名藥企的奇怪之處。
根據他的經驗來看，往往擁有這種地下設計的研發大樓里都有極其危險的東西。
因為萬一里面出了意外，比如生化泄漏之類的事時，他們可以直接將一切都給掩埋。
這種等級的安全措施通常意味著里面所研究的東西具有超強的傳染性。
這和拜倫制藥在外界宣傳的正面形象完全截然不同。
帶著疑問，羅根步入到了地下一層的空間中。
這里跟尋常大廈的一層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唯一不同的就是這里的安保素質明顯比那些在廠區里游蕩巡邏的保安要強很多。
而且這里似乎並沒有任何‘閑人’存在，就算是前台，站著的也是一個身著制服的安保人員。
所以他們剛一步入這里，至少就有四五道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
隨後立即有將手放在腰間槍械上的安保人員圍了過來，為首之人很不客氣地開口道︰
“你們是新來的嗎？懂不懂規矩啊？
把身份卡交出來，然後抱頭面向牆站著，我需要對你們進行全面的搜身。”
听到這話，羅格不由得將目光望向了杜維。
這家伙可是強調了全面兩個字。
即使不是全面，只要那人隨便一摸就會發現他們身上的違禁品可多了。
說到底他們可經不起搜身，身上那些極具破壞力的武器也不是一般人能夠使用的。
感受到羅格目光的杜維笑了笑，無視了面前逐漸失去耐心的安保隊長，只是伸出手指了指耳朵。
不明所以的羅格很快就听到了耳機傳來的指示聲，那是一個個可以瞬間理解的人員方位。
沒等他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就看見眼前的肖忽然拿起了袖子中滑落的迷你貝雷塔手槍指著面前露出驚駭之色的安保人員開了槍！
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安保隊長直接帶著腦門上的大洞死去。
剩下的安保人員顯然不是吃干飯的，短暫的驚訝過後他們就想要拔槍。
可惜，杜維這邊可不僅僅只有肖。
根妹和反應過來的47同時出手。
砰砰砰！
幾乎是短短數秒之內，這處大廳之內的所有人員全部死得一個不剩。
大廳內的槍響自然驚動了一旁安保室里的剩余人員。
緊接著羅格就見到耳機中傳來的報點位置有人推門進來。
當然，迎接他們的是一顆顆火熱的子彈！
羅格這才意識到他耳中不斷出現的方位究竟是什麼，這分明就是一台擁有上帝視角的ai之神！
擁有著它，他們無論在何時何刻都能佔據著先機！
這就是機器的真實功用嗎？這也太強了吧！
有著這玩意在，只要不是大範圍的群體傷害或是被圍攻，那麼在彈藥耗盡之前，他們絕對是無敵的存在！
正在驚訝于機器真實能力的羅格又很快看見根妹和肖將耳中的無線耳機摘下。
而杜維的話也從邊上傳來︰
“羅格，47，你們倆和我留在這里。
她們兩個下去替我拿藥。
行了，時間有點緊，趕緊吧。”
眼見根妹和肖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口，羅格不由好奇地問道︰
“她們為什麼不要機器的幫助了？
明明有著機器的幫助可以省好多事。”
杜維輕笑一聲解釋道︰
“下面的樓層為了保密的關系，可沒有攝像頭的存在。
而作為人工智能的機器需要外在的設備才能進行觀察。
所以機器對下面的情況一無所知，與其戴著耳機干擾自己對外界的听力，不如摘了更好。”
羅格點點頭，這才合理，要是機器真的全無弱點存在，那麼他都要懷疑這個組織的背後是不是由ai所操控著了。
不過既然下面的情況未知，那麼為什麼還要他們留在上面？
想到就問的羅格很快得到了杜維的回答。
“你可別小看了她倆，她倆在一起的化學反應可比你想象得要強得多。
要是她倆都解決不了下面的事情，那恐怕多了你事情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更何況拜倫制藥是光榮會旗下的重要支柱產業。
也就是說我們突襲了這里之後，光榮會的人很快就會趕過來。
根據就近原則，第一時間來的只會是負責紐約州光榮會勢力的柳川家和那些追殺你的光榮會殺手。
這可是你手刃仇人的好機會。
不想被人甕中捉鱉的話，那就在這里解決掉他們。
47，你覺得呢？”
杜維後一句話問向了正在一旁扒拉著安保人員尸體的47。
47聞言只是默默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隨後繼續專注于他手中的事。
正面對抗這種事他可不喜歡，他喜歡的是從敵人出其不意地地方發起進攻。
所以47快速地將扒下來的制服穿到自己身上。
接著拿出小刀開始將死去的安保人員面皮給完整的剝了下來進行了處理。
不一會兒的工夫，47就成功偽裝成了他們剛剛看見過的安保隊長樣子。
這份手藝活看得羅格是目瞪口呆。
短短一天之內，他至少看見47換了四副面孔了。
能擁有這種絕活的家伙絕對是一個天花板級別的殺手！
而這樣的人居然是被杜維挖角過來的！
想到這個的羅格就不禁再次看向了杜維。
這個擁有大病的杜維身上仿佛總籠罩著一層迷霧，讓他根本看不透深淺。
不過現在可不是深究杜維真實實力的機會。
就像杜維說得那樣，他馬上將擁有一個手刃仇人的機會。
因為在這里，他可不是一個人在作戰。
他還擁有一個近乎于給他開啟了透視輔助的機器在耳中。
這將是他離復仇最接近的一次。
那麼，柳川四郎，你死定了！
……
在發現拜倫制藥出現了入侵信號的時候，光榮會就意識到這里出事了。
跟杜維預計的差不多。
負責紐約州事務的柳川家第一時間就傾巢而出。
因為拜倫制藥里面的研究成果對于光榮會來說很重要。
那種因為研究治療老年痴呆而意外產出的alz-112就是在此進行優化。
他們在南非叢林里可是已經擁有了不少的類人猿士兵在。
而這一切的核心都是拜倫制藥在秘密研究的alz-113。
這個東西可不容有失。
等他們來到這里後，柳川四郎並沒有冒然進入地下大樓。
而是讓手下先用無人機下去探路。
沒想到他在無人機傳回來的畫面中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羅格。
此時的羅格正拿槍指著一名蹲在牆角的拜耳制藥安保人員。
察覺到無人機到來後，他將疑惑的目光望了過來。
柳川四郎見到這一幕後，冷笑一聲，伸手制止了那些想要下去格殺勿論的手下們。
同時他略帶嘲弄地通過無人機的揚聲器開口道︰
“沒想到啊，羅格，天堂有路你不走，你卻偏偏要來地獄門前晃蕩。
但是我想知道究竟是我柳川家對你哪里不好了，導致你要背叛我們？”
“柳川四郎？果然是你來了，你想知道真相的話何不下……恩？”
羅格話沒說完，蹲在他身前的安保人員借著羅格分神的機會忽然打落了他手中的槍。
接著快速地跑向了樓梯口。
氣急敗壞的羅格在身後連開數槍都失了準頭，硬是讓那安保人員跑出了地下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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