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杜維隨手扔在地上的火箭筒以及後備箱里整整齊齊擺放著的破甲火箭彈。
眾人的臉色陷入了呆滯。
對于沒有體驗過大陸酒店服務的他們來說屬實有些難理解眼前的東西是哪里來的。
就算是時常去幫派份子軍火交易現場去‘零元購’的里瑟也從來見不到如此重武器。
在那些幫派分子的交易現場頂天了就是一些被抹去了編號的全自動步槍。
偶爾有幾顆手雷都算是額外收獲了。
但在杜維這里上次拿出的是雲爆彈頭，這次又是破甲火箭彈。
要不是他們知道杜維真是個醫生，恐怕真的要懷疑杜維在借著醫生的身份掩護下進行軍火生意了。
不過現在不是去糾結這個的時候，他們更應該要擔心的是這樣做有必要嗎？
弗蘭克看了看遠處那些可以算作是同僚的陸軍，並沒有去拿取丟在地上的火箭筒，他有些不忍地說道︰
“這是不是太夸張了，我們的目標不過是那些運出來的病毒罷了。
沒必要對那些護送的陸軍動手吧？”
對于弗蘭克的話語，里瑟、麥凱爾都用沉默表示了自己堅持的態度。
那些陸軍實際上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們只是在執行命令而已。
換句話說，這些士兵實際上是無辜的。
在他們看來這事完全沒有必要將動靜弄得那麼大。
按照他們的想法，眾人只需要戴上面罩冒點小風險也完全可以做到只傷人不死人的地步將那些病毒搶走。
但現在杜維拿出這破甲火箭彈來顯然是要將對方全滅的意思。
這讓他們多少有點難以接受。
讓他們去對付高台桌那些殺手們，去對付地下幫派的打手們亦或是對付那些對他們心懷不軌的人，他們都可以毫不猶豫地做到擊殺。
可面對這些全無防備可言的士兵們，三人確實有些下不去手。
畢竟說到底，這些陸軍跟他們可是無仇無怨的，甚至于這些人還有可能是他們的後輩。
他們會出現在這兒只是因為杜維覺得那些四級病毒遲早會失控，從而導致人類瀕臨滅絕。
關于這事他們實際上也心存疑慮，他們目前還沒有看見任何實證能證明此處病毒研究所在進行危險的實驗。
那些被曝出來的黑料基本都是布置在海外的實驗室。
至于網絡上謠傳的埃博拉病毒事件是陸軍病毒研究所泄漏的謠言，他們幾人都十分清楚真相究竟如何。
所以如果杜維擔心病毒會因為研究導致變異，他們可以執行命令將病毒搶走。
但要讓他們將那些無辜的陸軍們一同毀滅，他們可做不到。
一時間，三個男人就杵在那里想等到杜維的解釋。
哪怕是告訴他們機器預見了可怕的未來，他們心中也能說服自己。
不過杜維還沒說話就有人先動手了。
那是肖。
作為擁有情感障礙的肖來說，她倒是沒什麼心理負擔。
直接撿起杜維丟在地上的火箭筒扛在肩上，再接過根妹遞來的破甲火箭彈將其塞了進去。
接著眯起了一只眼用機械瞄具開始了瞄準，同時開口道︰
“你們可真能磨嘰，難不成你們執行任務之前還需要先調查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嗎？
真是婆婆媽媽的，難怪你們都只能退役轉行了。”
面對肖的譏諷，弗蘭克三人只能以苦笑回應。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算是徹底明白杜維所救下肖是為了什麼了。
像肖這樣的存在，無疑是執行任務的最好利器。
她才不會問為什麼，她只會忠實地完成任務，順便滿足一下她火力充足的特殊愛好。
弗蘭克甚至懷疑杜維是不是早就想到過他們有可能會有拒絕執行命令的情況，所以才會特意找來了肖？
“確實墨跡，你們難道要用自己的命去賭能夠成功將完好無損的病毒給搶下來嗎？
但凡在戰斗中有一顆子彈射偏，那些危險的病毒都有可能散發到空氣中去。
據我所知，那些致命病菌中能通過空氣傳播的也不少。
還是說你們為了防止傷及底下十幾個人而想將整座城市的人陷入風險？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們還是站在旁邊看我們動手吧。”
說話的是根妹。
此時的根妹也是肩抗火箭筒站到了肖的身旁，兩人對視一笑，只等杜維的命令就會扣下扳機，將前方化作一片火海！
杜維看了眼那英姿颯爽的根妹和肖後，這才對著弗蘭克開口道︰
“你問我有沒有必要動手？我認為很有必要。
舉個例子，一個無辜的人在好朋友的拜托下，多次運送禁藥到國內，害死了人，拆散了無數家庭。
那麼請問，這個無辜的人需不需要對那些因為禁藥死去的人、拆散的家庭負責？”
听完杜維舉得例子，弗蘭克忍不住說道︰
“你這是偷換概念，若是我們知道這件事，那我們大可在他將禁藥運回國之前將其截獲。
那麼自然不會死人，也不會拆散家庭！”
杜維笑了笑，偷換概念？他真的有嗎？
“是嗎？可攔阻他運送禁藥的你在他看來就是一個搶劫犯。
他不但不會理解你的好意，反而會報警抓你。
最後那些禁藥還是能流進國內，而你卻蹲了號子。”
弗蘭克承認杜維說得有道理，他們現在對于那些護送四級病毒轉移的士兵來說就是一些暴徒。
但他還是想爭取一下另一種可能。
“不一樣，現在我們六個人完全可以在不殺死任何人的情況下截取這批病毒。”
杜維搖了搖頭，顯然對于弗蘭克說得話相當不認同。
“子彈可沒長眼楮，它可不會因為你叫弗蘭克就放你一馬。
更何況就像根說的那樣，那些裝在玻璃容器中的病毒可經受不了強烈的震動。
你能保證那些你不擊殺的士兵不會突然甦醒阻止你拿取病毒嗎？”
弗蘭克張口欲言，可杜維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接著上一句話自問自答道︰
“你不能保證，你甚至不能保證在他們想要你性命的情況下你還能做到只傷不殺。
所以你們的想法是在拿所有人的命在冒險。
這樣的決定實在是太過于愚蠢了，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我可不會做這種拿自己人生命冒險的決定。
所以……開炮吧！”
隨著杜維話音落下。
弗蘭克三人只能沉默地看著兩顆帶著長長尾焰的破甲火箭彈呼嘯著從炮筒中轟出。
兩顆破甲火箭彈在夜空中劃過了兩道明亮的痕跡精準地命中了那停在病毒研究所門口的轉運車上。
砰砰！
兩聲巨響近乎不分前後的響起。
那輛轉運車頃刻間變成了一團火球，裹挾著火焰的鐵片四散而飛， 當當的砸在地上，
突遭襲擊之後，病毒研究所立即拉響了警報，所有人警戒地躲在各個掩體後面向著黑夜中努力尋找敵人的蹤跡。
可他們所等待的第二波襲擊遲遲沒有到來。
他們這才明白，或許敵人的目標就是那已經裝上了四級病毒的轉運車！
現在敵人應該早已遠去了，他們錯失了第一時間找到敵人的機會！
這個認知病毒研究所的將軍重重地將拳頭砸在地上，怒罵一聲。
好似這樣就會讓那些被毀壞的病毒重生一樣。
要知道很多病毒在世界上已經完全滅絕，他們這里是唯一存有這些病毒的地方。
如今這些病毒被毀了，那就等于唯一的樣本都沒了！
他們想再針對這些曾經都有可能導致人類滅亡的病毒進行化學武器研究的事可就泡湯了！
到底是誰，竟然踩準了時機來毀滅轉運車？
將軍的腦海里只能想到三個字‘光榮會’！
只是他有些弄不清光榮會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究竟有什麼目的？
若是說搶劫這些四級病毒還能說他們是跟病毒研究所一樣，想對這些病毒進行研究，以此找出對付人類的大殺器。
但現在這些病毒在高溫作用下可都毀滅殆盡了。
等于誰都沒有撈到好處。
將軍的心頭浮上了種種疑慮，可始終不得其解，破案的事情還是交給fib來做吧。
很快，警笛聲響徹了附近幾個街區。
被強制要求待在家中的居民們紛紛走到窗前進行圍觀。
當看見所有警車的方向都是病毒研究所的位置，再結合附近居民說察覺到了爆炸聲。
普林斯頓的居民們立即意識到有人做了大快人心的好事。
即使作為漂亮國本土居民，他們也十分討厭自己的國家在海外進行這種秘密研究。
況且海外實驗室還泄漏二樓包括covid在內的數種病毒。
<101nove.comovid病毒感染的全球性事件。
這種事情可不是關起門來就沒事的，就像杜維說得一樣。
子彈不會認人，病毒同樣不會認人。
而且為了避免被人發現，即使病毒研究所有對應特效疫苗都不敢立即拿出來。
所以最終漂亮國反而是那次事件中受損最嚴重的國家之一。
因此要是馬上有人告訴他們病毒研究所被人炸毀了，恐怕他們會立刻開啟香檳進行慶祝！
而在大門口還有著火光的病毒研究所。
一場有關于本次四級病毒毀滅事件的調查正在緊鑼密鼓的查探之中。
然而在這種沒有監控覆蓋，沒有目擊者，沒有武器來源，甚至現場沒有腳印的情況下，他們注定是要無功而返的。
……
在眾人回廢棄地鐵的路上，車上的氛圍很是壓抑。
最終弗蘭克三人沒出手也沒阻止根妹和肖發射破甲火箭彈。
他們幾乎是眼睜睜的看著數道人影與轉運車一同被吞噬。
雖說他們對于杜維的決絕做法還是頗有微詞。
但是不得不說，杜維的決定確實是傷亡最小的決策。
他的決定甚至避免了任何人會受傷的可能性。
在rpg-26式250米的有效射程距離上，等對方反應過來想找他們的時候，他們早就將現場清理完畢拍拍屁股走人了。
也就是說到頭來，對方恐怕連是誰毀了這些四級病毒都不知道，這事只會成為一件塵封在其他卷宗下的懸案。
在離廢棄地鐵近了的時候，開車的弗蘭克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如果是我或是這車里的任何一個人站在那輛轉運車的旁邊，你還會做這樣的決定嗎？”
杜維有些奇怪地看了弗蘭克一眼，毫不猶豫地答道︰
“當然，機會稍縱即逝，若是這些四級病毒再度存儲在了四級實驗室中。
那我們想要找到零傷亡就能摧毀病毒的機會可不多。
而一個人的命和一個團隊的命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
所以不管是你還是誰，只要擋在了我們摧毀目標的路上，我都會毫不留情的掃清這個障礙。
猶豫、遲疑只會導致敗北！
不過很顯然，我們的情報出錯了，機器所分析出的未來仍然存在。
我現在可以確切的告訴你，剛剛我們摧毀的病毒恐怕並不是唯一一份。
即使陸軍病毒研究所里的人怕是也不知道這一點，病毒早就被人備份了。”
“什麼？！”
此言一出，車上眾人驚詫的眼神都往了過來。
他們一直以來得到的消息都是陸軍病毒研究所里的病毒是獨一份的。
所以不管杜維做出了什麼決定，至少這件事都可以到此為止了。
即使他們有些不滿于杜維的做法，可如果能夠阻止病毒席卷全球，他們內心里也明白這是值得的。
弗蘭克的問題也不過是想確認杜維究竟是把大義擺在第一還是只在口中說說而已。
但很顯然，在杜維的眼中似乎只有全人類的性命。
所謂的親情、友情、愛情在杜維眼中似乎都不存在。
杜維回答之干脆讓弗蘭克感覺到他的決心，一種即使自己也要救世的決心。
這種決心讓弗蘭克真的是佩服不已。
若他是領導者，他絕對不會下令開炮的，即使不開炮可能會毀滅世界，他也會選擇先救人。
估計這就是他難以在軍中做到高位的原因吧，有情可是高位者的大忌。
但如今听杜維後半句話的意思，他們或許能在有生之年真的見證因為這些病毒導致的人類危機？！
對于眾人那疑惑的眼神，杜維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因為在剛剛摧毀那些病毒後，他僅僅獲得了一千天壽命獎勵。
他可不信這個世界的病毒源頭只會給予這麼一點兒壽命獎勵。
那麼剩下的可能就是那什麼唯一病毒的備份都是假的。
這些四級病毒早就以各種方式備份到各個秘密實驗室里了。
也就是說僅僅摧毀這個明面上的病毒研究所備份根本就不夠。
他早該想到的。
若真是如此珍貴的唯一病毒又豈會用如此松懈的轉運方式進行轉運呢？
剛剛的防護等級可謂是漏洞百出啊。
就像是故意露出來引誘人來襲擊一樣。
這樣官方就可以平息輿論，將相關的病毒研究全部轉到地下去！
真是好算計！
杜維隱隱意識到漂亮國官方恐怕也不簡單。
能在高台桌的侵蝕下還能維持正常的國家運作，那這個國家的官方機構里怕是也有能與之抗衡的存在。
否則漂亮國早就該改名高台桌了。
不過杜維更傾向于官方有個聰明人，懂得利用官方勢力對高台桌形成制衡。
否則的話，普林斯頓不該沒有該機構的影子。
杜維搖搖頭不再多想，真有那麼一個機構或人的話，他遲早會找到蛛絲馬跡的。
在沉默的氛圍中，眾人回到了廢棄地鐵中的基地。
正在電腦前忙碌的芬奇腿一蹬，將那人體工學椅翻轉過來看向了眾人︰
“怎麼樣？還順利嗎？”
在撒瑪利亞人的覆蓋之下，芬奇以往觀察世界的視野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所以他現在也不知道眾人執行任務的成果究竟如何。
“如果說本次目標的話，完成的十分順利，他們的安全防護就像紙糊的一樣，一捅就破。
我們就像是進入到無人之境一般，輕輕松松地將其摧毀。”
“本次目標？”
芬奇敏銳地抓到了杜維話里的用詞，他知道眾人是去做什麼的，也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所以他隱隱感覺到了不安。
接著他看見了眾人臉上的凝重神情，他漸漸猜到了什麼。
那藏在厚厚樹脂鏡片後的眼楮也慢慢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你是說，那里的病毒備份並不是唯一一份？”
杜維略顯疲憊地將自己甩進了會議室里的頭把交椅上︰
“bingo，所以有些事該來的還是會來，就像歷史的車輪一樣，無人能擋。”
芬奇皺起了眉頭，他有些听不懂杜維的意思。
“機器呢？機器怎麼說？”
杜維一本正經地瞎編道︰
“根據現有資料分析，病毒滅世的可能性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五十。
特別是在埃博拉病毒爆發之後，可能性又上漲了10%，達到了61%。”
芬奇眉頭越皺越緊，這些事機器可沒有跟他說過。
“機器有給出解決辦法嗎？”
杜維點點頭，打開一旁的投影儀，指著投到幕布上的地圖說道︰
“這里將是一切的起點。”
眾人順著杜維的手指望去，那里是漂亮國第一大都市——紐約！
（感謝胖子又胖了、書友20190201142219198、尋覓人生伊人的月票，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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