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找到約翰之前，杜維還要將今天下午的工作完成。
反正根據劇情發展，現在的約翰應該正忙著尋找偷他車，殺他狗的家伙線索。
也就是說杜維現在去約翰家里可找不到他。
而且當夜晚來臨後，約翰還會在家里進行一場熱身運動，喚醒許久未曾殺戮的軀體。
等這之後，才是和約翰談談的好機會。
所以杜維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醫院里接受了豪斯安排，開始了機械化的采集血液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下午的采集血液工作還是第一輪。
畢竟密切接觸者和次密切接觸者的人數實在太多了。
從昨天下午開始到今天下午，才算是做完了一輪的血液檢測。
目前看來由于時間尚短的關系，埃博拉病毒還沒有復制到可以被檢測出來的地步，所以所有遭受隔離的接觸者們暫時都沒有任何癥狀可言。
在這種情況下。
杜維完全可以想象陸軍病毒研究所和疾控中心負責人在背後跳腳罵人的樣子了。
若是不盡快找到人被猴子傳染埃博拉病毒的病例，那麼這一輪下來少不得要有許多人被拉下馬。
全城封控隔離所造成的經濟損失無疑是巨大的。
雖說有市長埃迪願意自費承擔好大一部分的隔離費用，可是停擺的各行各業所損失的錢可沒人彌補。
各行各業不掙錢了，那麼官方就收不到稅收。
收不到稅收就難以支付那些公職人員的工資，沒有了工資，漂亮國公職人員可是會直接擺爛的。
在這種情況下，身為本次牽頭處理埃博拉病毒的兩大機構要說不心慌是不可能的。
特別是深陷輿論漩渦的病毒研究所。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過去深藏的一些黑料全被人曝光了出來，矛頭直指他們存放有世上最多致命病毒的四級實驗室。
現在社會近乎一致的認為埃博拉病毒就是由病毒研究所的四級實驗室里泄漏出來的。
因為根據昨晚在網絡上爆出來的黑料看，病毒研究所之前就有過研究人員將病毒帶出實驗室泄漏的先例。
如今再泄露出埃博拉病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陸軍病毒研究所對于這個事，真的是有口難辯。
由于漂亮國境內如今唯一已知擁有埃博拉病毒的地方就是他們研究所。
所以就是他們自己內部一些人都在懷疑是不是那幾個擁有進入四級實驗室的研究人員所干的。
要不是埃博拉病毒事件還沒結束，恐怕來自于內務部的調查就會席卷整個病毒研究所。
但所有人都清楚，引起了這麼大的輿論轟動後，病毒研究所是不可能再繼續開設下去了。
之後要麼轉為秘密的地下研究所，要麼是劃歸到其他部門里。
這種情況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們的前身甚至能追溯到二戰結束後。
因此病毒研究所的老人們也不是很擔心自己會沒了飯碗。
反正他們都是為了‘國家安全’在研究著這些致命的病毒。
漂亮國官方一定不會棄他們于不顧的。
不過他們恐怕也想不到這一次想置他們于死地的家伙可不是有一些有良知的媒體，而是與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杜維。
杜維可不會讓這病毒研究所再度重生。
要是說這陸軍病毒研究所老老實實的在研究病毒疫苗之類造福人類的東西，杜維才不會去在意它在做什麼。
可事實證明這些打著國家安全旗號的病毒研究所分明是在借著這些病毒在研究生化武器。
玩弄病毒的機構可是萬惡之源，特別是在這個美綜世界里。
要是任其發展下去，杜維都怕忽然有一天睜眼的時候，世界突然就(()()())進入行尸走肉、我是傳奇、十二猴子、慘雨或是生化危機的劇情了。
在那樣的世界里，杜維可以拯救的人可就十分有限，完全就可以宣告自己的慢性死亡了。
所以一切玩弄病毒的存在，必須死！包括光榮會！
但光榮會的大本營在哪還杳然無蹤，陸軍病毒研究所卻是近在眼前。
等到官方迫于壓力拆除陸軍病毒研究所的時候，那些存放于四級實驗室里的病毒勢必要進行轉移。
到時候就是杜維徹底毀滅這些病毒的好機會。
一邊想著未來計劃一邊脫下了四級生化防護服的杜維和蔡斯完成了交接班。
接著找到了在沒人的門診部里偷懶的豪斯。
雙腳架在桌子上的豪斯見到進來的杜維時，將手中的雜志一合︰
“讓我猜猜，你打算辭職了是嗎？”
豪斯也算是半只腳加入了杜維的團隊之中。
對于救世小隊那些氣質各異的團員們豪斯也多有猜測。
多年的執醫生涯早已讓他練就了一雙火眼金楮。
所以從那些團員的各個小細節中，他很輕易地判斷出那些家伙都有著軍旅生涯，甚至于應該是出身自更為強悍的特種部隊。
而這些家伙都對于杜維言听計從的。
那麼杜維對于當初那段戰場醫生的經歷估計還是說輕了。
能在手底下籠絡到這麼一批人，杜維的人格魅力和實力都不容小窺。
更不要說那足以震驚豪斯一輩子的那只名叫凱撒的黑猩猩了。
這黑猩猩的出現徹底打破了豪斯那麼多年的固有認知。
這種通過人工影響造成生物進化的現象已經完全超出了醫學的範疇，更應該將其形容為……生物科技？
既然杜維都已經能接觸到這種生物科技了，勢必會有著更高遠的志向。
正因為如此，豪斯才會得出杜維應該不會在普林斯頓這個小地方繼續待下去了。
辭職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果然，杜維點了點頭道︰
“現在繼續留在這里對我來說幫助已經不大了。
而且接下來我需要去趟紐約，這趟旅程的時間不定。
我想在醫院準備縮減開支的時候可不會繼續給一個不來上班的實習生支付薪水吧？
既然如此，我還不如主動點來辭職。”
豪斯大筆一揮在杜維遞過來的辭職報告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稍稍猶豫後還是開口問道︰
“行，你的事我會跟卡迪院長說的，不過凱撒……”
听到凱撒二字杜維就明白了豪斯的想法。
對于豪斯來說任何新奇的病例都會引起他濃厚的興趣。
像凱撒這種因為治療阿爾茨海默病出現的意外產物，豪斯的興趣早就直接拉滿了。
要不是顧忌到凱撒身上可能存在的埃博拉病毒，豪斯早就想要對凱撒進行各項測試了。
如今听到杜維要去紐約，他自然有些憂心今後可能見不到凱撒。
“放心吧，在沒有排除感染埃博拉病毒之前，它不會跟我去紐約的。
而且它要是願意跟你走的話，我不會反對，你可以教它為人處世。
同時作為回報，你也可以觀察它的成長。
我想這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對嗎？”
有了杜維的保證，豪斯的神情明顯地放松下來。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確實很有意思，我會試著教它醫學知識。
希望它以後能讓我們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杜維呵呵一笑，大吃一驚？那是必然會的。
他都能想象到時候豪斯對著新來的小鴨子說‘你們甚至都不如一只黑猩猩’的樣子。
那一定會很有趣的。
離開了這家待了許久的醫院後，杜維心里實際上還有著不舍。
因為離開了這里就意味著杜維徹徹底底地跳出了自己的舒適圈，準備投身于這殘酷的世間與那隱于暗中的高台桌開始新一輪的較量。
而這趟即將開啟的紐約之行將會為徹底搞垮克莫拉家族打下堅實的基礎。
看著面前因為游行而充滿垃圾的街道，杜維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救世宏願一個支線任務都可以給他近三萬天也就是八十年的生命。
若真的打倒高台做，他能間接拯救的起碼得以百萬計吧？
“那麼如果有一天我擁有了兩百萬，兩千萬甚至于兩億年的生命後，是不是可以活到世界的盡頭？”
說出口後就是杜維自己都覺得有些離譜，那可是真正意義上的長生。
紅顏老去，親朋化為枯骨，那樣的生活似乎未免太過于孤寂了。
杜維搖了搖頭後不再多想。
這些事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說不定在某次對抗高台桌的過程中他就意外中彈亦或是被人下毒什麼的，導致直接陷入昏迷數十年，憑空耗費了生命也有可能。
還是將心思轉到即將到來的紐約之行吧。
他掏出手機來給不知在何處的根妹發送了信息約其在大陸酒店地下殺手酒吧見面。
隨後跟芬奇打了聲招呼將每晚的組織會議轉到了第二天早上。
……
大陸酒店，地下殺手酒吧。
說起來杜維來這里的次數也不少。
他發現這里不管是白天黑夜都熱鬧非凡，幾乎很少有空座的時候。
總有殺手在這里喝著酒，舞台上也總有表演者不分晝夜地表演著歌劇。
這也從側面證明殺手行業的蒸蒸日上。
殺手行業的興旺對于大部分人來說可不是件好事。
就算一個殺手一個月只執行一次任務，那麼光光普林斯頓每個月就有千把人死于暗殺。
這還不帶上誤傷的可能。
更何況，大部分的入門級殺手為了賺錢巴不得每天都接任務。
日積月累下，死于大陸酒店殺手底下的尸骨真要堆疊在一起怕是要比山都還高。
就在杜維邊喝著名為星旋之夜的咖啡牛奶邊想著心事的時候，一陣香風襲來。
正是杜維所約的根妹，看得出來，根妹為了這次約會花了不少心思。
藍色的露背長裙，精致的耳環，精心繪制的眼線，再加上手里閃耀的鑽石小包讓根妹在出場的瞬間就成為了全城最為矚目的焦點。
在座的殺手眼中都有著艷羨之色一閃而逝。
就連台上表演的舞者們也有了一瞬的暫停。
不過很快一切恢復如常。
正如殺手們的共識一樣，在這一行里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
似根妹這種敢忽視所有人目光，直接耀眼登場的存在可不會是那種柔弱的女子。
若是他們敢挑釁，怕是下一次的外賣名單上就會有他們的尸體了。
再看了幾眼坐在根妹對面的杜維幾眼後，殺手們紛紛收回了目光。
不管怎麼樣，至少坐在根妹對面的那小子艷福不淺，也不知道這家伙第二天還能不能起床了。
坐在位置上的根妹很是滿意杜維眼中流露的驚訝之色。
她就覺得自己的魅力根本沒有問題嘛。
杜維之前的無動于衷恐怕都是裝出來的。
現在才是真情流露吧。
根妹轉頭對著酒保招了招手，輕啟紅唇要了杯熱情玫瑰後這才用那雙布靈布靈的大眼楮看著杜維道︰
“怎麼？現在才想起來約我嗎？
要不是肖有點手癢出去找人麻煩了，我一人吃飯有些無聊，我可不會接受你的邀請。”
杜維愣了一下，為什麼從根妹嘴里吐出來的話這麼刺激呢？
他是約根妹來談正事的，可不是來偷情的。
算算時間，現在約翰應該得知那個狂妄到目中無人，甚至敢將臉露給他看的小子就是他曾經效力過的紐約幫派頭目雨果的兒子，尤瑟夫。
而且約翰也應該拿出他那套深埋于水泥之下的裝備箱了來了場熱身運動。
也就是說再過一會兒約翰就會重回大陸酒店來這殺手酒吧尋找溫斯頓了。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杜維還是決定結束這有些曖昧的氛圍。
“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約翰是誰嗎？
今天你馬上就能見到他了。”
“約翰？”
根妹腦子卡殼了一會兒後這才想起來之前大陸酒店里的殺手都說杜維是約翰介紹來的醫生。
甚至因為約翰的關系，許多殺手甚至不願和杜維起沖突。
因為約翰是近年來所有人公認的最強殺手，也是極少數成功功成身退的殺手之一。
更重要的是他的暗殺成功率堪稱百分之一百。
于是在他成功暗殺掉紐約一大幫派的頭目夜魔後，同行們都將其稱為新的夜魔，寓意在暗夜之下就沒有約翰完成不了的事。
對于這等傳奇人物，根妹確實很感興趣，只是在她入行之前，約翰早已退休了。
而大陸酒店為了避免有人入侵網絡，他們所有有關于殺手的資料都是用紙質文件來保存的。
這讓入侵到大陸酒店內網的根妹多次無功于返。
所以她對約翰的存在更是好奇，畢竟杜維的朋友可全都不是一般人。
但好奇歸好奇，今晚她明明是奔著約會的心思來的，這杜維竟然將約會變成了好兄弟聚餐？
好兄弟什麼時候不能聚餐，非要挑今晚嗎？
鋼鐵直男！真真是氣死人了！
就在根妹柳眉倒豎要發怒之時，一個胖胖的身影忽然來到了他們身邊將根妹接下來的質問給打斷。
“咦？你今天怎麼有閑心在這喝酒？你跟約翰談了嗎？”
來人正是每晚來這喝白蘭地辦公的溫斯頓。
他對于杜維出現在這很是驚訝。
在他的安排中，杜維應該在約翰家里勸他不要沖動才是。
怎麼會出現在殺手酒吧里？
溫斯頓本能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下一秒，他就明白了不對勁在哪里，因為杜維說得是︰
“約翰啊？我約了他在這里見面。”
一向鎮定的溫斯頓驚訝地張開了嘴。
當一個已經想要斬斷過去徹底退休的殺手重回大陸酒店的時候，那多半就意味著他要重操舊業了。
約翰回來干嘛？那當然是準備殺人！
殺誰？當然是維果的兒子尤瑟夫！
維果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唯一的兒子被約翰殺死嗎？！
當然不會！
所以事情最後的演變結果一定是約翰會殺死維果！
溫斯頓幾乎肉眼可見到事情正在往失控的方向狂奔，一去不返。
他分明是讓杜維去打消約翰這個危險的念頭，可現在似乎適得其反了。
溫斯頓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你說你知道他會因此惹上多大的麻煩嗎？你會因此惹上多大的麻煩嗎？”
杜維點點頭，絲毫沒有對溫斯頓口中的麻煩而感到害怕。
“是啊，我知道會有什麼麻煩產生。”
溫斯頓定定地看著杜維那清澈明亮的雙眸，十分認真地說道︰
“既然你知道，那你究竟有沒有想過，我的意思是認認真真的想過。
他已經退休了，他本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了。
但是現在他將會重新踏進這渾水里去，哪怕他只陷進去一根小指頭那麼淺。
都會有東西冒出來將他拖進無盡深淵之中。
而你身為他的朋友卻只站在旁邊看著他不斷地沉淪，直至徹底死亡。
你將會因此背上責任，那是一份追隨你一生的內疚感。”
杜維笑了笑，反問了一個問題︰
“殺手在擊殺任務目標的時候會覺得內疚嗎？”
溫斯頓下意識地回答道︰
“不會，任務就是任務，任務目標在他們看來和雞鴨沒有任何區別。”
杜維舉起面前的杯子向著溫斯頓示意了一下，隨後說道︰
“所以約翰要是死了，我也不會有任何內疚感。
因為其實我們只見過一面，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是。
而他只是我的任務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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