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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黑漆漆的,沒有亮燈的鐵皮電梯。
此刻,正身處密閉空間的黑暗電梯里的張千和卡斯比尼教授兩人,各自陰沉著一張臉,這里好像是個話說的好地方,但他們不傻,電梯里雖然暗,但卻裝有內置攝像頭,再暗,想要照清楚卻不難,在電梯的左下角還有竊听裝置。
與這個鐵皮電梯正相對是喬治乘坐的玻璃電梯,在沒有喬治允許的情況下,任何人都是不能坐的,喬治有潔癖,不止是生理上的,還包括他的精神。當然了,這並不是指喬治的精神有多干淨,而是對霸道自私的另一種形容。
當然了,他的精神潔癖也是在富有之後才慢慢養起來的。很多人都說男人有錢之後會變壞,但大多數都應該都會現養成像喬治這樣的精神潔癖吧!
‘嘀——’
與大多數鐵皮電梯不同的,大概就是這電梯開關門時提示的聲音了,一個是電子版利落一聲‘嘀’,一個是回音鈴聲版的‘叮咚’。
卡斯比尼教授看都不看張千一眼便徑自走出了電梯,那白大褂飄著褂尾的背影,似是氣憤,卻又似是對待陌生人一般的冷漠。
張千在一旁笑听著電梯門緩緩合上,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有話就快說,我沒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在你的身上。”
“是麼。”
張千挑眉笑笑,“但我相信,我下面要說的你一定非常感興趣!”他頓了頓道,“任伊,這個女孩子,您應該不陌生吧!”
任伊!
听到這個名字,卡斯比尼教授的背脊明顯地僵了一下。
“教授?”
張千笑著用他試探性的語氣說道,“呵呵,教授您在听麼?”
卡斯比尼沒有回答,而是眯起了他那雙細長的,眼皮上布滿了老褶子的眼楮,這一幕無疑充滿了威脅性,是對張千明顯的威脅。
“嗯哼?”
見他依舊保持沉默,張千則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他挑起眉毛,踩著那雙昂貴黑亮的意大利手工小牛皮皮鞋,緩緩向卡斯比尼靠近,“教授難道跟我都沒有話可說麼?”
“呵。”卡斯比尼冷哼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張千笑笑,“我知道的可多了,知道的跟你一樣多!哈哈哈!任伊是死在你們家的,對吧!”
“是,是死在我家,但那又怎樣,她死的時候我在威爾士,難道你認為那是我殺了她麼?”
“不不不,當然不是,只是喬治在發現任伊死了之後,他就就地在你家拍下了任伊死在你家照片,然後交給你,辨認!”
張千狡黠地笑著,一副陰險小人的模樣。
“呵!是,他是交給我辨認了,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哈哈哈!怎樣倒不怎樣,只是喬治並不知道那個在你家死去的女人是任伊!要知道他去你家是為了挾持白可可來轄制白可松的!可是沒想到啊,他卻踫到了死去的任伊!而你,作為白可可的叔叔,居然指著任伊的照片告訴他們這就是白可可!你告訴我,你是真的不認識白可可,還是不認識任伊了?”
張千頜首,緊皺的眉心漸漸舒展開來,“教授,不知道您要如何作答呢?”
如何作答?
如此尖銳的問題,犀利的語鋒,但卡斯比尼教授的面色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堪,他甚至在笑,幾近諷刺的笑,“你很聰明,但你听過聰明反被聰明誤麼。”
“你要殺了我麼?”
“殺了你?哈哈哈!當然不,你說了這麼多,還沒說你的目。”
張千撇著嘴著搖了搖腦袋,“其實我就是想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保護她麼。”
“保護誰?”
“保護白可可啊!你明知道她就在威爾士,就在我們身邊,卻謊稱死去的任伊就是白可可,這麼做,是在保護她麼。”
“保護?哈哈哈!”
說到保護,卡斯比尼突然大笑起來,“你把我想象得真是太美好了!保護?哈哈哈!保護一個用過az的試驗品?嘖嘖,你的想象力真是太豐富了!我很欣賞你!”
想象力?真是••••••太豐富了?
張千蹙眉道,“那你不是為了保護她?”
“當然不。”
卡斯比尼斜著眼哼笑起來,“她用過az,你要知道,所有用過az的人,他們的血液是會傳染的!現在就這麼讓她死了?或是做為喬治威脅可松的物品?呵呵!你不覺得太浪費了麼!”
“血液傳染?!喬治知道麼。”
“呵!”
卡斯比尼低下眼簾,輕撫了撫他那一身白大褂上的褶皺,眉眼間充斥著陰冷的不屑,他開始冷笑,那笑聲駭得人不禁汗毛顫栗。
“你笑什麼。”
“我笑,不知道你是真聰明,還是裝傻。我怎麼可能讓他知道這些!接近他,與他合作,不過就是為了這些先進的技術,先進的科研數據!沒有這些,我的研究怎麼能更進一步的發展!懂麼,做事情,要學會高瞻遠矚。”
高瞻遠矚。
隱隱地,卡斯比尼能感受到大腿上那條苦修帶,帶來的鑽心的疼痛,血順著褲管緩緩留下,大部分都吸滲在了他那條黑色的加厚西褲上了。
白大褂配西褲,這還真有點兒意思。
••••••
漆黑的夜幕,在貓頭鷹的‘咕咕’聲中逐漸降臨,它們熒光綠一般的夜視眼,似乎都擁有著穿透一切,洞悉一切的能力。
大片的,像蒿草一般的黃葉子雜草從上的融雪已經化掉了,即便是夜里,也沒有最初那般寒冷了。
此時此刻,喬治馴養的那批比利時牧羊犬已經出動了將近六個小時,幾十個拉著狗的扎在喬治名下的酒店里,準備天一亮再繼續尋找。天黑得厲害,白霧蒙蒙的,就像是今天清晨的潮濕霧氣還未徹底散去。
“準備好了麼?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白可松揉了揉較為酸痛的肩膀,他這個用胳膊肘支撐在床沿上的動作已經堅持了幾個小時了,單柯幾乎是一夜沒睡,而白可可卻是像死了一般沉沉地睡了兩天,即便這是安定的作用。
“都準備好了,但是,你確定要我們現在出去?而且,還是那個在市區的fiend酒店住店。”
單柯向外探著頭,黑漆漆的夜空中罩了灰蒙蒙的一大片水霧似的薄紗,沒有月亮柔和的銀光,也沒有會眨眼的星星。
現在出去,實在是太黑,太危險了!
“沒關系,有我呢,那邊的事情張千會打理好的。”
白可松笑笑,並順手撢了撢衣服上的灰塵,“一會兒我會抱著可可,你記得背上那個背包,裝兩支鎮定劑在背包上的前兜,以防路上出現什麼萬一。”
單柯點點頭。
那是一個軍綠色的登山包,具體是什麼牌子的單柯倒也看不太懂,她沒什麼名牌意識,只是看這包的質感,應該不便宜,是從威廉家床底下被拉出來的。
“槍別好了麼。”
“恩。”
單柯拍了拍自己大衣的腰際,“一直在這兒呢!就怕有什麼意外,所以一直沒敢讓它離身。”
“恩。不錯。”
白可松笑著贊許道,“感覺你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單柯,那樣的睿智,那種,那種機敏的狀態,很不錯。”
“比我呆頭呆腦,畏首畏尾的樣子好多了吧!”
“當然。”
白可松動作熟練地將子彈壓上了膛,並再拿給了單柯一些,讓她壓滿她的那的把cz八五式手槍。
他手上的的是一把qsz九二式半自動手槍,這是為了代替原裝備的五四式手槍(仿甦聯tt三三)而研制的,這和單柯手上的cz八五式的看上去有明顯的區別。
“你換槍了?”
單柯狐疑道,在這個流行進出口的年代,她還是更青睞于她手上的這把捷克槍,的確,捷克槍的歷史,捷克槍的威力,這都是遠近聞名的,其中cz七九也是捷克槍最常見的另一種型號。
“你手小,用那個就可以了,我這把是9mm口徑的,雖然跟你那把比,九二式在工藝和壽命上還有差距,但卻很適合中國男人的手形,我用這個剛剛好。”
剛剛好。
•••••••
于單柯而言,應該是剛剛好驚訝。
她撇撇嘴,其實她有時候都會懷疑白可松是不是來搞間諜活動的,一個搞生物科技研究的,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那麼多。
白可松笑著將白可可打橫抱了起來。
白可可很輕,輕得異常,她身上裹了一層棕紅色的毛毯,上面還沾著威廉取子彈時流的血。
“走。”
••••••
••••••
——‘貓頭鷹’
這是單柯今晚為白可松起的外號。
她是真的沒想到,這麼黑的夜路白可松居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雖然郊區的路多有崎嶇,但在白可松的有效提示下,她沒有被任何一塊兒石頭絆倒過,只是路走到一半的時候,白可松突然有要求他們停下到了一條小溪邊。
當然。
有沒有小溪單柯不知道,就算是深陷沼澤她也是看不到的,她只能聞到一股濕漉漉的霉臭味兒。
“來這兒干什麼。”
“來這做一件大事兒。”
白可松將身體蹲下,輕聲道,“盡量在你身上抹滿泥巴,盡量,盡量地抹。”
抹泥巴?
單柯覺得自己听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為什麼?”
此刻,她能感受到自己腳下是一片松軟黏腳的濕潤土地,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要在自己的身上抹泥巴,又陰又冷,為什麼?她又不是深藏在野外的狙擊手搞爆破搞突擊展開什麼戰斗,又不用躲避紅外線熱呈象傳感器,她涂什麼泥巴?
“如果你想被狗殺死你可以不用涂任何東西,繼續在這里站著就好了。”白可松笑笑,卻沒停下抹泥巴的動作。
“被狗殺死?哪兒來的狗?”
單柯不悅道,畢竟在這荒郊野外的,被狼吃掉還比較靠譜吧!被狗殺死?要是能被狗殺死她還拿槍干什麼。
“我說的是喬治的狗。”
“喬治的狗?!他的狗?”
“恩。我相信他現在應該已經對我們展開全面搜捕了,這點還是張千提醒我的,他見過喬治私下馴養的大批比利時牧羊犬,那都是他找人精挑細選過的。呵呵,狗鼻子,我們可馬虎不得!”
“所以,喬治現在一定出動了他的狗,我們抹泥巴是為了遮蓋身上所能散發出的氣味兒?”
“恩。忍一忍,我不是讓你在包里裝了兩件大衣麼,一會兒涂好泥巴再把戴上的大衣穿上。”
“啊?!可是那很惡心啊!”一想到在要涂層泥巴在身上不說,還要再穿一件蓋上,單柯就開始一陣一陣的惡寒。
“那難道你想像個泥球兒一樣在街上跑老跑去?記住,千萬不要在腳底留泥,把你腳上沾上的泥巴都蹭掉,蹭干淨!”
“好吧。”
雖然這樣的做法讓單柯感到極其不舒服,但她知道,他們再沒有別的路可選擇了,能活下就是萬幸,再貪心地奢求其他。
在走過一片怪石嶙峋的低窪式路線後,他們走近了一條石子路的小胡同,周遭沒有住家,只有一人高左右的土牆,單柯摸了一下就立刻縮回了手,那土牆的質地讓她感覺很不安,似乎一踫就要掉下一大塊兒是的。
夜的風陰冷,‘嗖嗖’地刮進了她的後脖頸里,單柯不禁下意識地緊了緊自己大衣的襟口,剛剛為了防止泥巴過快地風干成塊兒,他們都在身上涂了厚厚的幾層,包括被白可松抱著的白可可。
“可松。”
“恩?”
“那個,你剛剛噴了什麼啊?”
就在剛剛抹泥巴的時候,單柯有听到白可松用噴霧劑的聲音。
“是給可可噴的防自殺噴霧劑,一會兒她醒過來,我希望她能冷靜一點兒。”
“防自殺噴霧劑?有這種東西嗎?”
“當然。”
白可松笑道,“在我眼里,這是一項非常偉大的研究,只不過你們並不善于,不想去了解這方面的事情罷了。”
“是嗎?”
單柯調笑道,“是你研究的啊?”
“怎麼會,這是美國indianauniversity印第安那大學醫學院研發出來的。”
“普及了麼?”
“還沒有。但是這種噴霧曾獲得美國陸軍設計大獎,是美軍自己首先使用的,知道麼,美國在二零一零年統計出他們這一年共有一百一十六名士兵自殺,已經達到了士兵自殺紀錄的高峰。所以,為了防止美國士兵再有這樣毀滅性的行為,他們就發明了這種噴霧。”
“可他們為什麼要自殺?”
“不知道,調查出的自殺原因不明,可能也是跟戰爭後遺癥之類的有關吧!研發這個產品的michaelkubek博士所解釋說,這個噴霧有鎮靜和抗抑郁的作用,它能夠讓人類釋放甲狀腺素,作用快速,甚至可以當場讓輕生者放棄自殺。很神奇吧!”
“確實很神奇!”
“呵呵,所以,實際上不僅僅是士兵,一些嚴重的抑郁癥患者也可以使用它,我只希望可可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這就夠了。”
跟著白可松,走他那條所謂的近道,翻了七八幾個土坡和水溝,三個人就這樣像老太太般蹣跚著走了將近有四個多小時才走到了平坦的柏油路上。
就在他們踏上了柏油路的那麼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單柯突然出現了自己正行走在太空,踏著太空步的錯覺。
沒有了腳下泥濘的阻礙,這樣的坦途踏上去異常輕松。
“別忘了蹭掉你腳上的泥。”
“知道了。”
此刻,單柯能看到就在不遠處的東南方向的高空正掛著閃光的‘fiend’大酒店那塊十分藝術的牌子,周遭還閃著漂亮的霓虹珠子。
“我們就要到了,堅持堅持。”
白可松緊了緊懷中熟睡的白可可,為了防止她突然醒來哭鬧,半路上,白可松估摸著時間,給她打了一針所裝劑量較少的量安定。
霧氣騰騰的夜晚,像是漂游在仙境,而此時喬治的人正集體休息在‘fiend’正對面的另一處酒店。
——
——
“在這樣一個危機四伏的夜晚,他們又能安然度過此次難關麼?”
‘叭——’
lucy利落地擰下手邊的按鈕。
很顯然,陳茜還在發呆,lucy則是笑著向對面的工作人員揮了揮手,以示意今晚的工作結束,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像一個住在茶樓里說評書的女人,唾沫橫飛,講著‘預知後事如何,請听下回分解’的評書套詞兒。
“你是听得不知所雲了麼?”
“恩?”
陳茜抬起頭,正對上了lucy玩味般的眼光,“呵呵,不是。”
她整個人顯得很鎮定,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的驚詫,仿佛剛剛的她是在沉思,而不是在做lucy的認為無謂的發呆。
“你——”
陳茜欲言又止,眼光略有閃躲,lucy則是淡然地笑了笑,“我什麼?怎麼了,有話就直說,何必遮遮掩掩的,弄得倒像是我對你做了什麼一樣。”
“沒有。我只是想問你,你是不是秦柯。”
“秦柯?”
在听到這個名字後,陳茜能明顯感覺到lucy那一瞬間的錯愕。
“你是在問我,我是不是秦柯?”
“如果你的耳朵沒問題,能听清的話。”
“當然。”lucy眯起眼楮,故意忽略了身後那道炙熱的目光,“你先猜猜看。”
“我猜過了,你是,不然我問你做什麼。”
陳茜的目光定定的看著lucy面無表情的臉。
但••••••
lucy不應該是柒可可才對麼?
她和柒可松,也就是現在的吉米,兩人才相認不久,怎麼陳茜卻現在來問lucy她是不是秦柯的問題?
••••••
“你說話可以麼。別總這麼看著我。”
陳茜不悅道,lucy也不甘示弱地回以了自己一份薄怒的氣息,“你要我說什麼。”
“這還用問麼,你是不是秦柯,還有吉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就是柒可松吧!”
••••••
陳茜的對視,lucy的淡淡慌亂的躲閃,還有吉米的就要竄到兩人之間的氣息。
這完全是就要靜止的瞬間,似乎連空氣都是不會流動的,黯淡昏黃的燈光下籠罩著一層不可觸及的壓迫感。
“秦柯。呵呵,你都記起來了,對麼。”
lucy清幽冷寐的聲音,讓氣氛變得更加緊張了。
“這倒還沒有。”
陳茜搖搖頭,“出現在我腦海中的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碎片。呵呵,有時候我也很納悶,記憶是我的,但我卻沒有能力操控它們。”
“碎片?”
“恩,一些看起來模糊,但是很有存在感的畫面,我好像還看到了自己的臉,但卻不能完全確定那就是我,我就是那個夢中坐在鏡子前的女人。”
“你看到了?”
“恩。”
“看到了為什麼還不確定。”
“呵,這還用說麼,你沒看到?我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們不也是麼,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陳茜苦澀地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這不禁讓lucy感到隱隱地不安,她故作輕松地輕笑了起來,“你現在頭痛麼。”
“頭痛?為什麼要頭痛?”
說到這兒,陳茜不禁下意識地看了看面前那用一次性紙杯盛起來的涼白開水,那是在節目開始前吉米端過來的,“你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
見陳茜這樣反應,lucy略有挫敗地斜起嘴角,“不是都說當失憶的人記起往事的時候會出現類似頭痛一類的反應麼,怎麼你沒有。”
“我為什麼一定要有,對了——”陳茜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她挺直了腰再次正色道,“你好像還沒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秦柯,還有吉米,呼——我想吉米的身份我是不會猜錯的吧!”
“嗯哼!你確實沒猜錯,他是。但我不是。”
“你不是?”
“恩。我不是秦柯。其實你今天主要是想確定你自己的身份吧!在確定你自己的身份之前,先排除掉我的。”
“呵呵,沒錯。你不是秦柯,那就是柒可可吧!”
“我——”
“別告訴我你不是。”
陳茜及時打斷了lucy的話,“現在凱瑟妮娜死了,那個黃希文應該也復活不了了,還有那個任伊,他們一個個的都死了,你也不可能是威廉夫人吧!別忘了,我是認識她的,我們一起生活幾年,她也曾是我視為唯一最愛的親人,雖然你一再告訴我你故事里的威廉夫婦不是我認識的那兩個人,但我知道,他們一定是!即便我不知道他們現在到底在哪里,除了這些已經死去的人,除了還活著的秦柯和柒可可,你能是誰?”
“我——”
“你要告訴我你是索菲麼?那個卡斯拉的愚蠢女伴?別逗了好麼朋友!我才不相信柒可松會甘願給那個女人做什麼鬼助理!而且我清楚的記得她早就在那一年死了,不是麼?為什麼你們什麼都不肯讓我知道?既然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最起碼要讓我知道真像做好反擊意外的準備吧!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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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點之後的夜空很少能看到月亮。
今晚的陳茜,就像是早早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來找他們撒氣的,lucy想想都覺得可笑。只是他們不知道,就在昨晚,陳茜清楚地夢到了lucy故事中的那一幕——兩個猥瑣的,渾身上下散發著惡臭的男人正緩緩向她逼近,他們的體臭讓人無法呼吸,他們的雙手在自己身上游移!
而她,蹲在牆角,任人欺凌!
有那麼一瞬間,陳茜幾乎可以確定,自己就是柒可可!她就是柒可可!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歷歷在目,包括柒可可和柒可松的童年,如果說,她不是,那還能有誰是呢?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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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是麼。”
“什麼?”
“你真的不是秦柯麼。”
“怎麼這麼說,難道你認為我是麼?哥。”
哥?
呵呵?她是不是該叫這一句哥還不一定呢吧!
車速減緩。薄涼的夜中流動著別樣的氣息,有淡淡的不安,淡淡的焦躁,抑或是一些令人琢磨不透的情愫。
••••••
isityou?isityou?
(他是你嗎?他是你嗎?)
r
(也許你就是我要等的那個人)
?
(你能成為我的嗎?)
couldyoube?
(你能嗎)
••••••
車上還放著danaglover的isityou。
isityou?
(是你嗎?)
是秦柯麼?
別的還用說?
這還真是一首合情合景的歌呢!
“還記得這首歌麼。”吉米緩緩開口道,他邊說邊調小了歌的音量,低沉的男嗓帶著淡淡的嘶啞。
“這首歌?”
“恩。”
吉米側過頭,眯起眼楮道冷聲道,“怎麼,你都不記得了麼?”
“不記得什麼。”
“沒什麼。”
他搖搖頭,繼續勻速開著車,“時隔這麼久了,你忘了這些也正常,還記得以前我們一起看怪物史萊克這部片子的時候麼,你听到片尾曲的時候哭著說danaglover的嗓音就像是一個在自己的想象中尋找安慰的精靈,渾厚低沉,很有個性,都說共性使人安全,但她的這種個性卻能給人帶來無限的安全感,這首isityou也就成了你最鐘愛的歌曲之一,沒想到,你現在忘了。”
你忘了。
明顯隱含著深意的三個字。
“你是在質疑我麼?”
“是,其實我一早就在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秦柯,在你還沒戳破身份之前,我還在懷疑和猶豫著,因為有很多事可可是不可能知道得這麼清楚的,除非這個坐在電台講故事的人,就是秦柯!”
“是麼?呵呵,來讓我想想。”lucy自嘲地勾起唇角,冷寐的勾人線條緊繃著一種媚人的妖嬈,“是在我講到你們地下實驗室的那一段,你開始懷疑我的麼。”
“恩,要比這個早一些吧。”
“比這個時候還有早一些?”
“恩,是啊。早一些的只是我的直覺,直覺告訴我你就是秦柯,而在你講過地下實驗室的事情之後,我的懷疑就變得正大光明了。”
“呵呵,正大光明,真會形容啊!可我真的不是秦柯,而那些事是秦柯告訴我的,不客氣的說,我倆早就沆瀣一氣了。”
“是麼?”
“是!”
見吉米還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lucy垂下眼簾用力地呼出了一口氣道,“可能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但我真的不是秦柯,如果我是秦柯,我為什麼要引她去地下倉庫故意勾起她的回憶呢!我有那麼傻麼?”
“嗯哼!至少比我想象中的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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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蕩蕩的街區里,只有lucy一人穿著一襲單薄的紅紗群站在一盞忽明忽暗的昏黃路燈下,清冷淒哀,但她看起來絲毫都感覺不到冬末晚風的寒涼之意,更多的是種享受,愜意的享受。
有關身份的疑雲,暫且被lucy消除。但她能感覺到吉米的態度已經不像以前那般堅決了,她不知道陳茜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了以前記憶的碎片,按常理來說是不應該的,除非——強尼。
強尼這個老東西已經有很久都沒有往電台打過他們的台外聯線了,這還真讓lucy開始不適應了。
“嗨。”
“誰?”
一股熱呼呼的鼻息噴灑到了lucy的耳根子處,听到有人在自己身後打招呼,她下意識地回過頭來。
但••••••
身後什麼也沒有。
“誰?!”
——誰?!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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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應她的只是幽幽蕩起的回聲,充滿她前後左右四個方向的清幽回聲,裹著綠色防凍帶的樹苗被風吹得搖搖晃晃。
難道是她幻听了麼?
不對!
她剛剛明明听到了一個老男人的的聲音,還有那股熱流,在她耳邊劃過的熱流總不會錯的,還有——lucy立起鼻子,環著自己的周身地方使勁兒地聞了起來。
az!
是az的味道!她警惕的前後各轉了一圈,但依舊什麼人都沒看到。
如果沒猜錯,剛剛那個在自己耳邊說話的男人,就是殺害妮娜的凶手!不是強尼,就是凱瑟約仁!
環視四周,一片烏壓壓的黑下了燈的拉上了窗簾的窗戶。
里面的主人們都睡著了吧!
但他們沒有鼾聲,就死了一般,毫無生機。
‘叭——’
老男人按下了牆上吊燈的開關。
“呵!柒可松,你還想跟我斗麼?”
手機屏幕亮起了刺眼的白光。
‘這只是個教訓,親愛的,我在實驗室里等著你。你親愛的叔叔。’
——
——
“小孩生日,爸爸媽媽很開心,于是幫他拍錄像.,小孩在床上跳啊,跳啊,卻不小心摔到地上死了,爸爸媽媽很傷心。過了幾個月,他們那出錄影帶重看的時候發現,有一只沾滿血的手抓著小孩的頭發,一上一下,一上一下,最後把小孩往地上一丟,好了,我們今天的午夜——”
‘叭——’
高程帶著滿意的笑容輕輕地關上了收音機,“今天的午夜故事講得還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