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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胖大和瘦二,出現在二樓大廳。此時,二樓大廳內已經擺滿了盛宴。正中懸掛大紅條幅,上寫︰慶祝關大公子長雲與柳姑娘芊芊結婚之喜,周圍靠牆擺滿了花籃。最前方站著三人,中間一人五旬開外,頭發微禿,面色白淨,正是衛生局長關元,左右一男一女,都在二十四五歲,男的濃眉大眼,皮膚微粗,留著一圈的絡腮胡,女的烏發披肩,柳眉杏目,雙腿修長,個頭幾乎和男青年差不多。
關元抱手道︰“各位,多謝捧場,今天請大家來,也是為了見證犬子與芊芊佷女的結婚儀式,各位隨便坐吧。”
眾人開始各尋桌椅。
胖大和瘦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一桌共有十人,那八位你一言我一言,聊得正歡,胖大和瘦二也不理他們,眼看桌子上擺滿了菜,心說︰放著這麼好的美味不吃,還有閑心嘮嗑,真是傻子。
兩人風卷殘雲一般,轉眼將面前的幾盤菜送進肚子里。
旁邊一位看得好奇,問︰“二位在那個部門任職啊,怎麼看著面生?”
瘦二一邊吃一邊說︰“說起俺的部門,那可會嚇你一跳。”
胖大打開酒,給瘦二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說︰“俺們那部門專管人身後事。”
“殯儀館?”
“差不多吧。”
胖大說︰“俺們在那里好歹也算個中層干部。”
瘦二噗地一口酒噴了出來,正好噴了旁邊那人一臉。
“胖大,i服了you,連這個你也有啊。”
“怎麼,俺說的不對嗎,俺是正科長,你是副科長,咱倆一正一副可是合作多年了。”
那人用餐巾紙抹去臉上的酒,將椅子往一邊靠了靠,一臉鄙夷之色。
瘦二舉杯痛飲。
又一人說︰“二位,柳局長還沒說話呢,你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誰是柳局長?”
周圍的人听到瘦二這樣說,紛紛轉頭瞥了他一眼。
胖大低聲道︰“估計是個大人物,等等再說。”
瘦二只好忍住。
很快,只見與關元同席的桌上站起一個女子。這女子五旬左右,卻保養的如同三十左右的女子,面容嬌美。
“快听,柳局長要講話了。”有人說。
一群人起身而立,
胖子一拉瘦二,也跟著站了起來。
胖大暗道︰這柳局長到底是什麼人物,從品級講,應該和關局長差不多,可從大家對她的恭敬態度看,這女子分明比關元還厲害。
“各位。”女子清了清嗓子︰“今天是小女和長雲的大喜之日,平常大家各忙各的,難得今天湊在一起,希望大家不要拘束,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瘦二低笑說︰“瞧,領導發話了,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說著,瘦二便去抓酒杯,卻被胖大拍了一下,趕緊縮回手來。
女子繼續道︰“小女芊芊剛從學校畢業,長雲在大家眼里也還是個孩子,希望大家以後多照顧著他們點,孩子嘛,不管長多大都是咱們的孩子,我家老楊事忙,今天來不了,就由我代表了,待會兒我會讓兩個孩子給大家敬酒的,大家請坐吧。”
眾人坐下。
關元哈哈一笑︰“酒宴開始。”
關元聲音剛落,胖大和瘦二便吃上了。
當成如秋風掃落葉,不多時,滿桌的菜去了一半。
同桌的那八位面面相覷,哭笑不得。
胖大低聲說︰“瘦二,悠著點,別撐壞了肚子。”瘦二說︰“你放心吧,俺有分寸。”
這時,酒店音箱里傳來劉德華的《今天》︰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今天,夢了很久終于把夢想實現……
瘦二搖頭晃腦,忍不住跟著哼唱︰“俺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今天,俺夢了很久終于把夢想實現……”
眾人正在吃喝,突然,嚴科長走了過來,放在桌子上一掌紅紙條和一支筆︰“麻煩各位寫一下自己的名,關局長會對照一下禮單,沒來的朋友會再請一遍。”
其他八位紛紛寫了自己的名字。
瘦二將嘴巴貼近胖大的耳邊,低聲說︰“壞了,還要畫押啊。”
“不是畫押,是留名。”
“那咱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依葫蘆畫瓢唄。”
“高,是在是高。”
名單傳到胖大手里。胖大略一思索,在紙條上寫了“龐達”二字。瘦二接過紙條,撓了撓腦袋,靈機一動,寫了“尹建貴”三字。
嚴科長接過紙條,看了看兩人,又看看上面的名字,一邊思索一邊去了下一桌。
酒過數輪,關元帶著關長雲和柳芊芊挨席敬酒。
由于席面太多,三人都是點滴為是。
轉眼間,三人來到胖大和瘦二席上。
關元目光一掃,觸道胖大和瘦二,一愣,心道︰這二人看著面生,難道是柳局長的朋友?
關元不敢怠慢,向其他人敬了酒,又對胖大和瘦二道︰“不知二位貴客怎麼稱呼?”
“俺叫龐達。”
“俺叫尹建貴。”
“哦,兩位看著眼生,不知在那個科局工作?”
兩人尚未發話,旁邊有人說︰“關局長,這二位可不能怠慢,人家是殯儀館的領導呢。”
“哦,是殯儀館啊。”
關元沒了興趣,讓關長雲敬酒。
關長雲朝其他幾位叔叔伯伯地叫,對胖大和瘦二卻沒好脾氣,只是說︰“二位請。”
瘦二心中有氣︰“你小子有沒有家教,平時見了長輩就這麼說話的嗎?”
胖大擔心瘦二惹事,忙說︰“算了,別和孩子一般見識。”
瘦二翻了關長雲一眼︰“連聲伯伯也不叫,小心老婆生不下兒子。”
關長雲大怒︰“你是哪里來的鳥人。”
關長雲是父母寵大的公子哥,平日里哪有人訓斥他,今日卻被一個竹竿似的人罵了幾句,心中如何受得了。
柳芊芊忙說︰“長雲,別這樣,人家好歹也是咱們的客人。”
柳局長听到動靜,走了過來,說︰“發生了什麼事?”
關元說︰“柳局長,對不起,我兒子沖撞了你的兩位客人?”
“我的客人?”柳局長上上下下看看胖大和瘦二,眼里一片茫然。
胖大心道︰糟了,要被人看穿,怎麼辦?
瘦二卻毫不在乎,瞥一眼柳局長︰“胖大,你瞧,這老娘們歲數保養的真好,比小姑娘還有魅力。”
瘦二口無遮攔,毫無顧忌。
他這話一出,頓時驚呆了眾客。
再見柳局長面色一寒,但隨即哈哈一笑︰“關局長,他不是我的客人,你看著辦吧。”說著,柳局長轉身去了。
走過眾席時,柳局長還能保持面帶微笑,向眾人頻頻點頭。
眾人無不折服︰真是位有涵養的女人。
關雲一听,臉色頓時拉了下來︰“二位難道是犬子的朋友,還是與芊芊姑娘認識?”
關長雲哼道︰“呸,我才沒這樣的朋友,爸,我看出來了,這倆人就是來混吃的。”
瘦二嘻嘻一笑︰“俺就是來混吃的,怎麼樣,怎麼樣?”
關長雲一拳向他打來。
瘦二哧溜一下,躲在柳芊芊的身後,兩只手搭在柳芊芊的腰上,朝關長雲做著鬼臉。
柳芊芊臉色通紅,叫道︰“你閃開,不要這樣。”
關長雲怒氣更大,一腳踢來。瘦二一推柳芊芊,關長雲嚇得臉色一變,忙收回腿。
胖大說︰“瘦二,別鬧了,該走了。”
說著,胖大站了起來。
有人說︰“關局長,要不要報警?”
關元想了想說︰“算了,這種小事不值得,鬧大了影響不好。”
關長雲趁著瘦二跳到胖大身邊之際,將柳芊芊拉到身後,雙拳一晃,便要朝瘦二撲去。
瘦二突然一指點在他的腰上︰“嘻嘻,讓你做不成男人。”
關長雲啊呀一聲,癱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