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離如獲大赦,掙脫開手腕上的桎梏後,光速逃離現場。
等到跑到初陽書院門口才停下來。
背對著二人的蕭煜瞳孔驟縮。
床榻之下是散落的衣裳和被褥。
對權傾朝野的攝政王負責?
這未來四嫂委實太拽了!
床榻之上是赤條條的寒君袂與衣衫不整,頭發凌亂的沈長離交纏在一起。
那人本不耐煩回答一個突然加入的陌生人的話,可瞧著沈長離生得貌美,才耐著性子回答︰
“從前詩詞會勝者賞賜不過幾本文人墨客喜歡的古籍,而今年不僅亮明了兩樣價值不菲的賞賜,前三名還可獲得入朝為官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如何不誘人?”
“如此說來,今年的詩詞會,的確比以往的要盛大。”
“那是自然,”那人瞥了眼沈長離,
“不過,你一個小小女子,問這麼多作甚?莫非也想拔得頭籌?”
沈長離挺直了腰板,勾唇一笑,“赴會中人,有誰不想的嗎?”
她這樣的回答卻引來一陣嘲笑。
“小小後宅女子,如何比得過那些寒窗苦讀十年書的男子?”
“是啊是啊,還是莫要做白日夢了,趕緊回家繡花吧!”
沈長離不急也不惱,只是雙手抱臂,看著這些人笑完。
“笑夠了嗎?”
眾人一怔,眸中神色疑惑又輕視。
沈長離繼續說︰
“笑夠了就來下賭注如何?”
眾人依舊輕蔑輕視,他們不覺得一個女子能有什麼錢跟他們賭。
啪!
當沈長離把一沓銀票置于桌上時,才提起眾人的興趣。
這也太多了吧!
“買定離手,落子無悔。”沈長離拍了拍銀票,
“我賭我自己一定會贏。”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被勾起了貪婪和欲望。
這些銀票,估摸著得有二十萬兩了吧!
二十萬兩!多麼龐大的數字,都可以把握一個家族的興衰了吧?
眾人搓手擦掌,躍躍欲試。
“我押賭詩聖上官珩!”
“我押摘星樓樓主溫潮生!”
“我押……”
一呼百應,眾人紛紛叫好,其中卻沒有一個押沈長離的。
沈長離無奈地搖了搖頭,一人勸道︰
“小姑娘,我看你年紀輕輕,還是不要在這里胡鬧了吧!”
“是啊,這些錢就怕是你的嫁妝錢,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還是拿回去找個婆家準備嫁人吧!”
對于這些“勸告”,沈長離不予置評。
口頭反駁哪里比得上行動證明呢?
沈長離不再理會眾人,向比試場而去。
眾人留在原處,只覺這小姑娘傲慢無比,大勢已去。
比試場是一個環形階梯設計,階梯上由上而下坐著王公貴族,而比試場中央,分列排著三百套桌椅。
也就說明,這次成功進入詩詞學會的,一共有三百個人。
這樣一比一百的勝率看起來頗有難度,但沈長離覺得,格外有趣。
全場中,吸引她目光的,一共有三個人︰
身著素白色長袍的青年詩聖上官珩。
一襲紅衣,就差把囂張跋扈幾個字寫在臉上的嬌妍郡主。
身披繡玉蘭曳地長裙,端莊大方的沈玉蘭。
上官珩素有詩聖一名,向來實力不容小覷。
嬌妍郡主雖是個羊屎蛋子表面光,可人家有背景啊!
而沈玉蘭嘛……有一個京城第一才女的名頭,再加上自己善于演戲的人,自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沈長離收回目光,有些疑惑那傳聞中家財萬貫,俊秀不凡的溫潮生怎麼還沒到。
“太後娘娘到——陛下到——”
太監的唱名聲拉回沈長離的思緒。
“參見陛下,參見太後,陛下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紛紛下跪,沈長離混在人群當中,自然也只能一同蹲下。
“天下英豪,集結于此,朕很期待,詩詞大會,正式開始!”
首先開口的,是文宣帝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