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放手吧，顯得他有些做賊心虛的嫌疑。
不放手吧，等凌靈柒日後知道他是個男人後，怕是要恨死他了。
往後他在凌靈柒眼中的印象就是一個女裝變態，畢竟好好的男人不當，非要扮作女人。
鳳九月快要糾結死了，誰來救救他呀！
“你，你可以放開我嗎？”凌靈柒咬了咬嘴唇，支支吾吾地道。
“嗯。”鳳九月微微點頭，盡量用最自然的動作松開懷中的少女。
一時間，兩人達成默契，在松開對方之時，迅速地轉過身去，面色羞赧地背對著對方。
除了湯池上的潺潺水聲，四周靜得詭異非常。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凌靈柒又咬了咬嘴唇，結結巴巴地問鳳九月︰“五五師姐，你你，尾尾，巴上的傷，都都好了嗎？”
鳳九月低啞著聲音，緩緩道︰“已經好多了。”
“啊哈哈，那那就好。”凌靈柒尷尬又緊張，不經意間捏起胸前濕噠噠的頭發。
鳳九月微低著頭，同樣尷尬又緊張，半天才道︰“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了。”
“不辛苦。”
“謝謝。”
“不謝。”
兩人尬聊了幾句，又陷入無話可說的尷尬境地。
陌生的浴池，陌生的環境，陌生的空氣，鳳九月凝了凝神，問凌靈柒︰“這是哪里？”
凌靈柒側身回道︰“這里是龍泉湯池。”
“嗯。”鳳九月開始分散注意力，抬頭打量眼前這金碧輝煌的龍泉湯池。
他的正前方有幾個張大嘴巴的金色龍頭，奶白色的溫水便是從龍嘴里緩緩流下。
巧奪天工的彩繪壁牆，五彩斑斕的天然地板，金絲銀線縫制的鴛鴦戲水屏風，還有面前鋪滿的艷紅花瓣。
看似最普通不起眼的花瓣，卻是具有養生功效的名貴月季。
金器玉石，峻宇雕牆，紙醉金迷，鳳九月已經約莫猜出湯池主人的身份，問凌靈柒︰“我們為何會在此處？”
凌靈柒心虛地摸了摸鼻頭，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不如一邊沐浴，一邊說吧？”
听見凌靈柒走過來的聲音，鳳九月緊張得差點露出他的狐狸尾巴，慌忙道︰“不必！你站在那里說就行。”
“啊？為什麼呀？”凌靈柒覺得這個距離有點太遠了，說話的時候不太方便。
于是她不顧鳳九月的勸阻，又往前走了幾步。
這下，鳳九月緊張害怕到極點，聲嘶力竭道︰“你不要過來！不然你會後悔的！”
“我會後悔？我為什麼會後悔啊？”凌靈柒歪了歪腦袋，不明所以地望著那細柳般縴細的後背。
鳳九月道︰“因為......”
凌靈柒問︰“因為什麼？”
因為我是男人！鳳九月目光崩潰地望著前方。
雖然他如今的形態是個女人，但他確實是個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童叟無欺。
鳳九月頭疼地扶起額頭。
再這樣耗下去，他真的會忍不住直接告訴凌靈柒那個藏在他心里多年的秘密。
但是現在的處境真的很尷尬，不是說這種話的好時機。
即便他敢說，凌靈柒也未必會相信，還有可能覺得他這是在開玩笑。
因為他現在沒法拿出證據證明他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