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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福寧宮辭行時候，竟然看見了趙長寧。
代璇目不斜視跟皇後行了禮。
再出來時候，身邊卻多出了一個人︰趙長寧。
皇後說了，名分既定，多相處一些不是壞事，于是趙長寧十分乖覺自請送代璇回家。
听著腳下積雪咯吱咯吱聲音，代璇忍不住撇頭看了趙長寧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
“怎麼？”趙長寧帶著笑意聲音響起。
他又不是死人，那麼明顯目光會感覺不到嗎？
“嗯……”代璇咬了咬下唇，留下一排整齊可愛牙印，“那什麼，你身邊……”
“如何？”瞧著代璇欲言又止模樣，趙長寧配合問道。
“呃，”代璇想到昭陽殿里發生那一幕，忍不住一咬牙，問道︰你身邊有人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出了昭陽殿，她就想起來了，趙長寧身邊還有侍妾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那怎麼能說沒有人呢？
身為成年皇子，又未大婚，身邊有人不奇怪，沒有人才奇怪。
趙長寧先是一愣，接著就輕笑了一聲︰嗯，所以呢？”
代璇忽停下腳步，神色怪異看了趙長寧一眼，然後卻撅起了嘴，一聲不吭了。
雖然笑聲挺好听，那輕輕一聲嗯也很勾人，但是代璇一想到她問題，沒有說話興致了。
趙長寧也沒有追問，只是和代璇並肩走著，似乎還挺愜意。
一直到了宮門外。趙長寧先是上了車，又回過頭來扶了代璇一把。
車輪轉動那吱呀聲和馬蹄䱇䱇聲有規律響起，越發襯馬車內安靜。
代璇忍不住又撇頭去看，卻見趙長寧神色自如端坐。隨即兩人視線相接，那人卻是先開了口︰你生氣了？”
先是問有沒有身邊人，隨後就不說話了。不是生氣是什麼？
真是廢話一句。
趙長寧說完，自己卻先笑了，抬起食指抹了抹嘴唇，看著代璇眼神有些玩味。
代璇臉一黑，隨後便扭過頭來，正襟端坐道︰沒有。”
“沒有？”趙長寧略略抬高了聲音重復道，顯然是覺得代璇口不對心。
代璇翻白眼︰你覺得我很蠢麼？”
這種事情。正常人都會想到，代璇不蠢，所以要生氣早就該生氣了，是這個意思？
趙長寧一勾嘴角，道︰你不蠢。就是會迷路。”
紫園初見，不正是代璇走錯路結果麼？
代璇皺了皺鼻子，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趙長寧這是故意嘲諷她麼？
“當然是比不得英俊神勇英王殿下。”
趙長寧突然低低笑起來︰你果然是生氣了。”
說完，不等代璇反駁，便身子一歪，湊到代璇跟前，道︰生氣樣子。倒是挺可愛。”
代璇扭頭瞪著趙長寧，氣鼓鼓腮幫子果然是很可愛。
趙長寧將下巴擱了代璇肩膀上，隨後又握住了代璇手，把玩著她手指︰你看你，人小小，手也小小——”
“心眼也小小。對否？”代璇接口道。
趙長寧只是哼哧一笑，卻沒有說別，捏著代璇手指她掌心輕輕撓。
那種酥癢感覺讓人很不爽，代璇突然握拳往趙長寧身上錘了一下，待往回收時候，卻被那人抓著手腕不放。
“真是不乖，女子三從四德呢？”趙長寧輕言笑語，手上力道卻是不曾減少。
代璇勾著嘴角笑︰我從來就沒有那種東西，莫非殿下不知道？”
趙長寧似笑非笑抬眼，那微微上挑眼尾莫名帶出幾分邪氣，隨後竟伸臂將代璇攬進懷里道︰那可真是不大妙啊，本王身邊有不少佳人呢。”
原是開玩笑似對話，可這一句卻是讓代璇心里一冷。
“是嗎？那真是恭喜殿下了，艷福不淺呢。”代璇從那結實懷里掙扎出來，冷著臉道︰虧得娘娘還覺得您府里無人，想要填補幾個——”
趙長寧似乎有些不能相信樣子，盯著代璇道︰果然有此事？”
代璇往一旁挪了挪身子，淡淡道︰自然。身為母妃關心兒子不是很正常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趙長寧先是抿唇，待代璇扭頭時，卻突然悶笑起來，搖著頭道︰母妃那是逗你玩兒呢！”說著，還伸出指頭點了點代璇鼻子，“塞女人這種事情，母妃就做過一次——五年前，方大姑娘和親聖旨下來，我喝了大醉，母妃很生氣，然後就塞了個人給我，那個人你也認識，就是從安。”
牡丹園從安？代璇有些驚訝看向趙長寧，“她……”
原來真是這樣，怪不得那從安做婦人打扮，代璇抿了抿唇，當初趙長寧還約她牡丹園見面，這算怎麼回事兒？
“從安是我人，但不是我女人，”趙長寧看著代璇，眼眸幽深︰當年我沒有踫她，不是不能，而是不想，我雖然喝醉了，卻還認得人，那時候我單純很，並不想……”
趙長寧說著，聲音卻漸漸低下去，面上露出幾許悵然。
代璇坐正了身子，也不去看倚車廂後壁上趙長寧，只低頭盯著懷里一個大紅繡金福壽桃靠枕，一時間，車廂里沉默了。
若是當年沒有太後插手，或許趙長寧和方文嫣會是幸福一對？
完全想不到，趙長寧十八歲時候竟然那樣純潔。
或許，這人也曾經有過專一這樣美好品質。
只是不知道，那已經丟掉東西，是否還找回來，想到這兒，代璇忍不住搖頭，這難度有多大？
“那後來呢？我見從安時候，她卻是婦人打扮……”
“她嫁了人，那人……死了。”趙長寧道。
而就此時，突然馬車一個急停，代璇沒穩住身子，整個人就被慣性給往後拋去。
然而預料中疼痛沒有到來，代璇扭頭看向身後肉墊子，卻不知道該作何表情，終只是齜牙一笑。
趙長寧卻抱著代璇不撒手了，將下巴擱代璇身上，道︰你是不是很乎方大姑娘事？”
代璇沒有吭聲，不過不反駁就是默認，她寧願趙長寧不懂愛，也不希望他心上有顆抹不去朱砂痣。
趙長寧握住代璇手，輕聲道︰北邊那兩年，我一直想她好，可是時間越長，就越覺得，其實她沒有那麼好，我看見，我了解，都是她可以展現給我看，外面久了才知道，其實難得，是一個真字。”
“我知道母妃一直擔心，以為我是舊情難忘，才會一直不娶妃，其實呢，所有人都錯了，我只是沒有看到中意人而已，若非如此，我又怎能得到可以自由選妃允諾？”趙長寧對代璇微微一笑︰一年一度牡丹盛會，我其實都。”
牡丹園開放時候，幾乎有大半閨秀都會去游玩兒，也就是說，這廝其實每年都躲暗處觀察，給自己挑媳婦？
代璇瞪圓了眼楮，這人奸詐！簡直是太奸詐了！
“莫要這般看著我，”趙長寧伸出二指捏了捏代璇鼻子，被她揮手打開之後，便又笑起來︰既然是要自己選妃，不親自看一眼怎麼成？母妃給我挑那些，我都不喜歡呢。”
“說起來，倒是要感謝靖江郡主，若非她挑事，我又哪里能看到你風采？”趙長寧悠悠道。
代璇閉了閉眼楮，今天太多意外了，先是得到了皇後禮物，又看見了皇貴妃另一面，再然後又听到了趙長寧吐露心聲……哎，不對呀，上午時候這人不是還情緒低落來著，這會兒就好了？
“我同太後感情並不深，傷心過了，自然也就完了。”趙長寧輕笑一聲，“是否覺得我冷心冷情？本來是不至于此，然而……我卻是個記仇人。我有沒有同你說過，當年太後威逼方姑娘緣由，不過是想要她娘家外孫女做六皇子妃。”
代璇愣住，這個答案可真是叫人意外，不過也是情理之中，然而太後又為何執著于六皇子妃這個位置？後面還有七皇子八皇子呢？
“沒什麼好奇怪，因為父皇那時候就有培養我打算了，太後要扶持娘家，自然是想要她家再出一個皇後、太後。”趙長寧搖搖頭，七皇子和八皇子都不是那塊料，自然不太後眼里。
代璇沒說什麼，只是暗自對皇帝眼光感到佩服，坦白說，從這些過去故事里，她一點兒都感覺不出趙長寧有什麼特殊地方，明明就是個一個養尊處優還有幾分天真年輕皇子罷了，皇帝到底是從哪里看出來這廝有睥睨天下潛質？
不過代璇此刻是真心希望趙長寧進化速度再一點，畢竟已經綁一起，這奪嫡之事，從來都是不成功就成仁，萬一失敗了，她也沒有好日子過啊！
好皇帝是屬意趙長寧，只要按部就班前進，也許哪一天自己也能撈個皇後來當當？
代璇忍不住捏了捏趙長寧手掌，難道這就是穿越福利麼？
23章 老實交代二
23章 老實交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