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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章 東窗事發
代瑛和代琳卻並未同代璇同路。
自出了紫園，姐妹兩個等了好久都沒等來自己丫鬟。
詢問了許久，得到答案都是不曾留意過。
直到天色漸晚，兩個人便不得不悻悻回了伯府。
不成想，才進二門，便看見孫氏身邊花媽媽等那里，都不肯等二人先回院子洗漱，便俱都帶去了樂福堂。
“花媽媽，祖母可是怪咱們回來晚了？”代瑛覺得有些不安，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花媽媽笑了笑，她是孫氏身邊老人，姑娘們對她恭敬些，還不至于她找不著北把事情都禿嚕出來。只不過完全不漏口風也是不好，便瞅了瞅四周低聲道︰是那兩個膽大妄為丫頭，老太太正生氣呢。”
兩個膽大妄為丫頭？
代瑛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說法沒頭沒尾，伯府里頭丫頭沒有幾百也有幾十，不過是兩個丫頭，關她們什麼事了？
代琳腦子卻是比代瑛靈光一些，她們回府晚了緣故，可不就是因為兩個丫頭嗎？
可是不對呀，她們還不知道哪兒呢，又怎會驚動了老太太？
花媽媽腳下不敢怠慢，很便領著兩個姑娘來到了樂福堂。
掀了簾子，進了東次間，就看見孫氏正閉著眼坐炕上，那模樣似乎是氣過了一回，正捏著珠子念靜心咒。
方氏和田氏兩個都按著次序坐了，一個正來回絞著帕子，面有礙難，一個卻是低眉垂眼，端著茶水慢慢啜飲。
代璇距離孫氏不遠地方搬了小圓凳坐下，正面無表情撥弄著腕上鐲子，見代瑛和代琳進門來，還起身給了一個笑容。
房間里安靜似乎掉根針都能夠听見。
“回來了？都坐吧。”孫氏听見動靜，睜眼瞧了瞧兩個孫女，波瀾不驚道。
代瑛和代琳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坐到了丫鬟搬來圓凳上，代瑛瞧了代璇好幾眼，想從她那里知道些什麼，奈何代璇一直低著頭，根本接收不到她信號。
“把她們都帶進來。”孫氏連看也不看代瑛代琳，直接吩咐竹青道。
竹青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不多時，就听見外頭傳來幾個比較雜亂腳步聲，還有女子如蚊子哼哼般呻吟聲。
簾子一掀開，代瑛和代琳俱都驚駭站了起來。這兩個面色蒼白，被人抬著進來丫頭不正是春曉和小芬！
“春曉！”代瑛連忙上前幾步，看著鼻青臉腫嘴歪眼斜春曉，忍不住就哆嗦了一下。
太慘了，兩個人都被打不成樣子，看她們趴著模樣，估計身上傷也不會輕，而且這臉上傷也實是……原本也是眉清目秀嬌滴滴姑娘，直接就好似毀了容！
“姑娘，救奴婢……”
“姑娘！”
兩個丫頭都是眼楮一亮朝著代瑛和代琳求救，眼中希冀太過刺眼，竟是驚得代琳腳下沒能挪動一步。
代瑛則是心痛看向孫氏，撲通一聲跪了孫氏跟前道︰祖母！春曉這是做錯了什麼，竟挨了這般毒打？”
孫氏眉尾微微一挑，也不看怔愣一旁如同雕像代琳，只是看著代瑛，眼中略有失望道︰你連她做錯了什麼都不知道就給她求情？”
代瑛低眉垂眼，並未注意到孫氏神色，只是繼續道︰孫女只知道春曉她向來忠心耿耿，一心一意為了孫女著想，便是她做錯了事，想必也是無心之過，還請祖母繞過她性命。”
春曉眼中立即迸發出了感激之色，而一旁小芬，看著默不作聲代琳，卻是絕望閉上了眼楮。
代璇冷眼瞧著，便忍不住抬起帕子捂著嘴巴咳嗽了一聲，若是時機不對，她真想大笑一場！哼，代琳你機關算，如今連心腹大丫頭都要折里頭，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知道你籌謀時候，有沒有想到這樣下場？
不過還不夠，還早著呢，代琳，倆日方長，我不著急。代璇彎了彎嘴角，隨即端起茶杯裝作喝茶模樣掩蓋了下去。
“無心之過？”孫氏聞言冷笑一聲，隨即便重重一掌拍了床桌上，震得茶水杯蓋都跳了跳，“你可知她們都干了些什麼，嗯？你知不知道，你所謂忠心耿耿丫頭，究竟得罪了什麼人？！”
孫氏抬手，一旁花媽媽連忙將一個木盒遞到了孫氏手上，那盒子並不大，堪堪夠放張字帖，打開一看，里頭果然放了幾張紙。
“你自己看！”孫氏臉色發青將信紙扔到了代瑛身上，然後又狠狠瞪了代琳一眼，“璇姐兒過來與我捶捶腿。”
代璇訝然抬頭，見孫氏並沒有異樣神情，便應了一聲上前坐到孫氏身旁，接過花媽媽手中美人錘，一下一下敲打起來。
“看完了？”見代瑛剎那變了臉色，孫氏重重哼了一聲道︰紫園是什麼地方？且不說它那神秘主人身份，單是能讓睿安大公主堂而皇之借了出來操辦百花宴，便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得起！何況，那樣一個園子，若非主人身份了得，又如何保住不失？告訴你們，那是皇帝賞給六皇子園子！這兩個不知死活丫頭敢紫園做出齷齪事，還被人抓了個現行，沒當場打死就算給咱家留了臉面！”
“忠心耿耿？好一個忠心耿耿丫頭，忠心到要把姑娘名聲當成垃圾扔了出去！這事若傳出去，你可知道是什麼後果？甭說你，就是咱們整個伯府，也都名聲掃地！這樣忠心丫頭我可不敢要，也要不起！”孫氏越說越激動，後竟是把盛滿了滾燙茶水茶盞當頭砸了出去。
大太太尖叫一聲，立即跳了起來，“瑛姐兒你有沒有燙著，啊？”
代瑛方才閃躲還算及時，那茶盞並沒有砸她腦袋上，而是她身後落地開花，滾燙茶水濺了代瑛身上，垂身側手臂頓時被燙紅腫起來。
“娘……”代瑛眼淚汪汪看著方氏，右邊手腕和手背處都被燙起了泡，紅彤彤看著有些嚇人。代瑛哪里受過這種苦，頓時就趴方氏懷里哭了起來。
方氏眼看著女兒被燙傷，心里頓時就揪了起來，哪里還管上別，就冷冰冰沖孫氏道︰老太太又何必發這麼大脾氣，瑛姐兒不過是好心，哪里又知道別，不過是丫頭做錯事這樣一件小事，萬沒有讓主子擔錯處道理，老太太，瑛姐兒好歹是我心頭肉，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娘倆吧！”
這事兒本來倒不是代瑛一個人錯，可她非要強出頭才讓孫氏怒氣都沖她發作了出來，本來燙到代瑛孫氏還有些愧疚，可眼瞧著代瑛委屈哭還有方氏憤怒眼神，孫氏頓覺火氣又上來了一截。
“老大家你這是什麼眼神，啊？怎麼著，你還想替你閨女燙回去是不是？我告訴你，這個家還是我做主！你養好女兒，整天只會外頭闖禍不說，還不知悔改，簡直是要氣死我！”
孫氏伸手拿過放置床邊拐杖砸地面咚咚響，顯見是氣得狠了︰一個代瑛，一個代琳，好好兩個女兒被你教成了什麼？你還不服氣是不是！”孫氏伸手撇開代璇，拄著拐杖就掄了出去。
“老太太息怒！”
“太太您仔細著！”
一棒子丫鬟媽**眼見都跑了過來，不敢攔孫氏，就硬生生替方氏和代瑛了挨了幾下，那動靜連代璇看著都覺得疼，忍不住抖了一下。
老太太這回可真是下了狠手哇，代璇暗地里咋舌，看來趙長寧這一手還真是正戳到孫氏痛處，竟然叫老太太發了這麼大火。不過想想，也是因為趙長寧身份特殊，旁人可不敢想能有這般待遇。不僅對他話深信不疑，而且還誠惶誠恐就怕惹了他不高興，讓孫氏連晚飯都顧不上吃就處置人。
“眼看著六皇子就要娶妃，我還指望著你們能給我光耀門楣，咱家要是能出一個王妃，至少是三代富貴！若是再有那麼一點兒運氣……我苦心積慮就想給李家兒孫謀個前程，就被你們這些東西給毀了不說，還被六皇子抓住痛腳，你覺得這是小事？就算六皇子是個武夫，他也知道怎麼用手里把柄拿捏人！”
孫氏被氣幾乎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胸口劇烈起伏著，看著好似要暈過去模樣，代璇見狀連忙過去扶住了孫氏，“祖母喜怒，不管發生何事，您總要保重身體，才能往後籌謀呀！”說著便扭頭對竹青道︰竹青姐姐，麻煩你找出人參養榮丸來給祖母服上一粒。”
服了藥，孫氏坐回床上，一邊閉上眼楮順氣，抓著代璇手臂卻是直哆嗦。那邊代瑛也不哭了，和方氏母女兩個抱一起躲角落，目瞪口呆看著孫氏，一臉後怕。她們根本不知道這些里頭彎彎道道，甚至代瑛還以為六皇子竟然好心把人送了回來，分明是大度不計較，哪里有祖母說那樣可怕？
122章 東窗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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