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數日後。
濮陽城內將府處,呂蒙一如既往的處理政務,卻听一道急促的聲音傳來︰“啟稟將軍,袁軍動了,袁軍正在黎陽、陰安二地集結渡河。”
“砰!”
呂蒙本能的把手中書信拍在桌案上,目光如炬,帶著陰寒,看向來人道︰“可見袁軍多少人?”
“回將軍,密密麻麻,一望無際!”斥候回道。
“ 吧!”
呂蒙鐵拳捏緊,戰斗要打響了。
“可否通知水軍?”
“回將軍,偵查到袁軍動向後,就第一時間點燃了沿岸烽火,想來水軍應該很快就會收到訊息趕往。”斥候當即回話道。
“我知道了!”呂蒙點頭揮手讓其退下。
副將皺眉道︰“將軍,現在該怎麼辦?”
“鏘!”
呂蒙起身抽出腰間佩劍,目光如炬,冰冷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敵軍敢犯我疆土,那唯有用他們的鮮血捍衛我們的領土。”
“傳令,整軍,出戰!”
“此戰,我要讓袁軍喋血河岸。”呂蒙聲音冰冷,他清楚,不能讓袁軍輕易渡河,否則壓力會瞬間來到他們這邊。
楚楓那邊援軍只有七萬,他得盡可能的降低楚楓的壓力。
“諾!”眾將齊齊應下。
幾乎瞬間,深沉壓抑的牛角聲傳遍整個軍營,那是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所有人不由自主看向城主府。
敵人來了!
他們心中清楚。
可是他們不能退,他們身後是自己的親人,他們也沒有資格退。
“快集合,集合!”
一道道急促的軍令在無數百夫長口中喊出,他們正以最快的速度整頓兵馬,後勤的甲士也是瞬間來到兵器庫,他們要輔助所有甲士進行輜重的運輸。
瞬間,萬眾之軍開始快速集結,刀盾兵,弓弩營,長槍兵,只見沒一會,弓弩排布,鋼槍林立,所有甲士全都目光如炬,悍不畏死。
軍營,點將台處。
呂蒙身著甲冑,帶著披風,龍驤虎步而來,配上其胡須和剛毅的面龐,讓人覺得極其穩重,其大步至點將台上,環視一圈,
按劍怒斥道︰“諸位,敵寇來犯,異族鐵騎南侵,他們想奪我等土地,妻兒,糧食,爾等敢戰否?”
“殺,殺,殺!”
“主公說過,狹路相逢勇者勝,敵軍正在渡河,今日,就讓我們用滔滔黃河水,血洗這些敵寇的身軀,捍衛我們的家園。”
呂蒙目光卓然,怒斥道︰“此戰,老兵出列,”
瞬間,老兵齊齊上前一步,老兵目光渾厚,新兵的確多了幾分緊張。
“此戰,我將親自帶你們陷陣殺敵,至于新兵,全部留守濮陽,以防萬一,絕不可丟了城郭,丟了濮陽,誓與濮陽共存亡。”
呂蒙看向那群熟悉的兵勇,怒斥道。
“殺,殺,殺!”
“戰,戰,戰!”
眾老兵眼中毫無畏懼!
或者說,他們身為人民子弟兵就算苦,就算疼也得忍著,因為他們是子弟兵,他們不能喊疼,他們會用鮮血捍衛自己的身份。
楚楓同樣不會虧待他們的妻兒父母。
“給你們一盞茶的功夫,所有人留下遺言,做好死戰的準備,本將軍與你們共進退。”呂蒙環視一圈,聲音沉重道。
此話一處,所有人漠然。
打仗是要死人的,沒人不怕!
可是他們捍衛的是自己的妻兒老小,讓他們免受欺凌,她們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生活,他們必須捍衛,就算死也在所不惜。
只不過,呂蒙說完後,所有人全都矗立在原地,目光宛如刀劍,無比鋒利,沒人去留遺言,或者說從他們出現在邊疆那一刻,就已經留過了。
若非楚楓,他們恐怕早就餓死了。
他們也知足了!
“將軍,將士們皆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各部部將異口同聲,早一點抵達河岸,早一點擊退袁軍。
“出發!”呂蒙抽劍,高舉怒吼。
瞬間,萬千老兵開始有次序的整隊向城外跑去,他們全都輕裝簡行。
呂蒙則看向副將道︰“守好濮陽,敵軍奸詐多變,一有動向務必第一時間告知。”
“將軍放心,人在城在,人亡城亡!”副將抱拳,鄭重應答。
“ !”呂蒙拍了拍副將的肩頭,當即翻身上馬,親率老兵出發。
一萬老兵,沉默寡言,唯有用那急促的腳步聲可以告知所有人,他們此行向死而生,他們心情急切,他們無懼生死。
————
濮陽,距離黎陽數十里。
距離陰安更遠,近百里。
不過好在古代渡河速度很慢,在沒有大型船只的情況,只靠艨艟斗艦走舸這些船只登岸,往往需要數個日夜。
畢竟單程運兵量太少。
而一個來回就要很長時間,一天下來也運不了多少。
呂蒙心情凝重,他帶著麾下兵馬在急行軍,在行徑沒多久,也是讓副將帶四千人分道陰安,陰安也有袁軍渡河,只不過規模不如黎陽。
呂蒙清楚,袁軍恐怕是凌晨開始爭渡的,等他趕到,袁軍恐怕已經能列陣不少,只希望水軍能及時配合他們把袁軍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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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黎陽江南岸上。
袁紹登高遠視,看著江面上船只不停往來,看著對岸兵馬越來越多,心情不禁好了許多,目前來看,對岸最少已經有五千多人。
有這些人結陣,就算楚軍殺來,也無懼了
“袁公,要我說,直接安排我麾下勇士渡河,無需多,千騎足矣,便可將楚軍殺的片甲不留!”蹋頓握拳帶著自信道。
“呵呵,蹋頓首領勿要著急,後面平原作戰還需要多多仰仗你的鐵騎。”袁紹朗笑道,心情大好,他好像已經看到自己兵圍濮陽的場景了。
“區區楚軍,不足掛齒!”或許是因為蹋頓破解了楚軍妖物,此番過來,膨脹的很,完全沒把楚軍放在眼里。
一旁,許攸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