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族！”</p>
李長生死死的盯著甦宇。</p>
身上有著狂暴的氣息，從李長生體內彌漫了出來。</p>
整個房間之中，有著一道道狂暴的劍氣，在不斷的刺激著甦宇。</p>
甦宇感覺自己的肌膚都好似要被那鋒利的劍氣劃破了一般。</p>
甦宇感覺，這個時候的李長生，仿佛和尋常時候的李長生有些不一樣了。</p>
霧族兩個字，仿佛刺激了李長生一般。</p>
“李老師！”</p>
甦宇連忙呼叫著李長生。</p>
這個時候，李長生那赤紅的雙眸才稍微退散了幾分。</p>
他深呼吸一口氣，身上狂暴的氣息消散，逐漸歸于平靜。</p>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在房間內走來走去，而後深呼吸一口氣，道。</p>
"不好意思，是我失態了。"</p>
李長生有些抱歉的對著甦宇說道。</p>
甦宇這才松了一口氣，疑惑的看著李長生，道。</p>
“李老師，您這是怎麼了？霧族怎麼您了？”</p>
听著這一句話，李長生的雙眸再度變得通紅，甚至甦宇能夠清晰的看見，李長生緊握著自己的拳頭，身子忍不住的顫抖。</p>
但比起之前的失態，李長生已經在不斷的控制自己了。</p>
李長生深呼吸一口氣，而後緩緩說道。</p>
“你知道我為什麼十多年沒有帶學生了麼？”</p>
李長生在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仿佛在經歷著什麼巨大的痛苦一般。</p>
甦宇沉默了片刻，而後道。</p>
“不知道。”</p>
李長生咬著牙齒，臉上浮現出猙獰的表情。</p>
“一切....都是因為霧族！”</p>
他低吼一聲，仿佛是野獸發出了嘶吼的咆哮一般。</p>
甦宇一愣，他沒有想到李長生和霧族之間，竟然有這樣的聯系。</p>
李長生閉上眼楮，痛苦的說道。</p>
“當初我剛剛晉升大日宗師不久，我便帶了我的第一個學生，當初的他，也是異常的耀眼，後來選擇了潛龍學府，便跟在了我的身邊修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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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他外出執行任務，我跟在他的身邊護道。”</p>
“而那一次他的任務，赫然便是霧族！”李長生有氣無力的說道，緩緩睜開眼楮，眼神之中全然都是回憶之色。</p>
“我當時想著，雖然只是剛剛晉升大日宗師，但大日宗師內，能夠和我比肩的沒有幾個，也便是放松了警惕。”</p>
“誰知道，那一次任務，竟然是霧族專門設下的陷阱。專門...為我設下的陷阱！”</p>
李長生在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臉上全然都是悔恨。</p>
“那一天，霧族的封侯親自出手，欲要將我鎮殺，但是我依靠著一些保命的法子，逃了出來。但是我的學生...卻永遠的留在了哪里！”</p>
李長生的雙眸赤紅無比，宛若一個歇斯底里的野獸一般。</p>
“這還不為過，那霧族的封侯為了再度刺激我去，竟然將我那學生的尸體高高的掛在城牆之上，宣告了整個萬族大陸。”</p>
“就是希望將我吸引過去。”</p>
听著李長生的話，甦宇越發的沉默了。</p>
是了。</p>
自己的學生，因為自己的原因，成為了犧牲品，這是任何一個為人師表的人都為之憤怒的事情。</p>
更不要說，那還是李長生第一次帶學生了。</p>
第一次帶，竟然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怪不得李長生之後不願意帶學生了。</p>
而自己便是李長生帶的第二個學生。</p>
“後來，我去了。我想要將他的尸體帶回人族，但是我終究還是小看了霧族的傷心病狂！”</p>
李長生咬著牙齒，有著淚水在他的眼珠子當中打轉。</p>
“他們竟然當著我的面，將他的尸體殘忍的吞噬，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p>
“我拖著重傷的身子，欲要和那霧族的封侯同歸于盡，但是大日宗師和封侯強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p>
“後來趙校長出手，將我從霧族封侯手中救下來。”</p>
李長生苦澀的說道。</p>
“我渾渾噩噩的生活了數十年，直到後來成就了無敵宗師，我一次一次的想去斬殺對方，但是一想到潛龍學府現在的狀況，若是連我都隕落了，趙天行一個人可撐不起整個潛龍學府。”</p>
“我也在等，等一個殺死對方的機會。”</p>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有突破封侯麼？”</p>
甦宇搖了搖頭。</p>
確實，按照李長生的修為，想要突破封侯輕輕松松，而且，以李長生無敵宗師的修為，只要突破了封侯。</p>
甚至能夠一躍成為封侯強者之中的頂尖存在。</p>
但是偏偏李長生沒有這麼做。</p>
“不知道。”</p>
甦宇搖著頭，說道。</p>
李長生苦澀一笑。</p>
“自從那一次之後，我徹底的留下了心魔。在沒有斬殺霧族那位封侯之前，我一旦嘗試突破，心魔就會涌現。輕則失敗，重則走火入魔。”</p>
“後來趙天行找到了很多辦法，但是我很清楚，唯有斬殺了對方，我才能夠真正的正面自己的心魔。”</p>
“突破封侯！”</p>
李長生癱軟的坐在椅子上，一邊說著，一邊暢飲一口美酒。</p>
“每天，我都在用酒精來麻痹自己，想要將那段回憶壓制下去。”</p>
李長生苦澀一笑，言語之中充滿了太多的無奈。</p>
甦宇沉默著。</p>
他沒有想到，在李長生的身上竟然發生過這樣的事情。</p>
“李老師！”</p>
甦宇緩緩看向李長生，露出了笑容。</p>
嗯？”</p>
李長生看著甦宇，有些疑惑。</p>
"李老師，你相信我麼？"</p>
甦宇認真的看著李長生，問道。</p>
李長生呆呆的看著甦宇，而後婉轉一笑。</p>
“想說什麼就說吧，你是我帶的學生，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p>
“既然如此...”甦宇嘿嘿一笑“那就讓我們兩人，在霧族攪他個翻天覆地吧！”</p>
李長生愣愣的望著眼前臉上充滿笑意的青年。</p>
仿佛記憶之中的身影，在甦宇的身上重合著。</p>
一道空靈的聲音在李長生的腦海響起。</p>
“李老師，去吧，去攪他個天翻地覆！”</p>
聲音留存腦海久久不曾散去。</p>
李長生的嘴唇微微顫抖。</p>
“孩子...”</p>
下一刻，李長生的眼神逐漸堅定了起來，再度狂飲一口美酒。</p>
而後大笑一聲。</p>
“哈哈哈哈，那就攪他天翻地覆，哈哈哈哈！！！”</p>
李長生肆意大笑著，房間之中久久回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