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廚房,鑫兒已經完成了好幾個菜了,轉頭見他們來了,說︰“媽媽,我今天邀請了一些戰友來,還沒給你商量,你不會生氣吧。”
“寶貝,媽媽怎麼會生氣呢?”聶甦姚說︰“我來幫忙。”
“不用,你帶爸爸去歇著,這點事,我分分鐘搞定。你等一下去開門,幫我看看都是誰來了。”鑫兒輕車熟路,一番操作,如行雲流水。
聶甦姚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兩小子心里有事,都裝著不說。可他們很清楚自己應該過什麼樣的日子。
很快,庭院外傳來門鈴聲,一群戰友如約而來。
穎兒也下樓來了,說︰“媽媽,我去吧,他們都是我們的戰友。”
聶甦姚見穎兒腳步輕盈,轉身對喬思凱說︰“等會兒你給他們都派個紅包吧,第一次見面,又都是孩子們的戰友。”
“好,我去準備。”喬思凱問︰“裝多少?”
“你喜歡誰就給誰,裝多少,你看著辦。”聶甦姚笑著說。
她瞧著穎兒的舉動,見到了一個特殊的客人。跟穎兒個頭相當的男生,他的手指上,帶著相同的戒指。那一刻,聶甦姚明白了。
那個孩子,取下戒指,悄悄戴在脖子的項鏈上,回頭的目光,剛巧跟聶甦姚撞上。那一刻,他臉紅了。
穎兒自始至終都背著聶甦姚,她知道,孩子們臉皮薄,便說︰“客人來了,趕緊進來,外面冷。”
戰友們才依次地推開了門,走了進來。像在部隊里一樣,很有規矩。見到聶甦姚時,一個個站立整齊,大聲說︰“阿姨好!”
“你們為人民服務,我們為你們驕傲!進來吧,孩子們!歡迎大家的歸來。”此時的聶甦姚是個和藹可親的老太太了。
大家都不再拘束了,其中相貌平平的大男孩連忙說︰“阿姨,我們總听鑫隊說起您,說您很嚴厲,可今日一見,您和藹可親,很慈祥。”
“媽,他叫嚴坤,我們班的千里眼,狙擊手。”鑫兒介紹第一位其貌不揚的高個子,國字臉男孩子,說︰“他可是我們班最厲害的戰神。”
“隊長,你就把我捧上天吧,每一次出任務都讓我來,自己才是最厲害的人。”嚴坤笑著說︰“阿姨,其實我們都是鑫隊的兵,他就是喜歡把我們捧得高高的,讓我們摔得很慘。”
“他是不是總讓你們在絕望的邊緣徘徊時又給你們希望。”聶甦姚笑著說。
“太對了!”嚴坤說。
“媽,這是劉宇林,是我們班的拳擊高手,五蟬聯啊!”鑫兒介紹身體健碩的圓臉男孩子說。
“你打得過嗎?”聶甦姚開玩笑地問喬安鑫。
“阿姨,我們都不是鑫隊的菜,每一次都被虐得體無完膚,鑫隊才是最凶猛的那一個。”劉宇林說。
“去去去,別把我媽嚇著了,我不打架。”鑫兒一把攬住母親,一邊對劉宇林揮揮手說。
“好,我們不打架了!”聶甦姚倍感欣慰,孩子們都長大了,懂得顧及她的感受了,莫名的感動讓她抹一把眼淚。
“媽,這是我們對里的福爾摩斯兼驗尸官,秦朗。”鑫兒介紹穎兒身邊的高個子的精神小伙,長得很精致。特別是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楮,眼底格外明亮。
“阿姨好。”秦朗靦腆地問好。
“你好啊!”聶甦姚笑著說。
“媽,這位是我們的天才機械設計師,錢多多。”鑫兒繼續介紹,這位錢多多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眼楮炯炯有神,一身正氣。
“你好!”聶甦姚見過了這些孩子們,讓他們趕緊坐下來喝茶。
她親自給他們沏茶。
穎兒跟秦朗坐在一起,二人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看起來有些尷尬。
“安寧。”喬思凱在電梯口叫了孩子們。
鑫兒跟穎兒同時起身去幫忙。
“爸,你這是要給我們發過年錢嗎?太早點吧。”鑫兒開玩笑說。
“你們很多年沒有回來了,這一次回家,帶回來戰友,我們作為長輩,也只是想讓大家今年過年更舒心點。”喬思凱來到客廳,他見到了這些精神小伙們。
他將第一個紅包給了狙擊手嚴坤,說︰“感謝你在遙遠的地方,時刻守護你們的戰友。”
“這?”嚴坤看看鑫兒和穎兒。
“拿著,這是我爸媽的一點心意,他們說了,今年過年,多陪陪家人,給他們買點年貨和衣物,陪他們好好過年。”鑫兒說。
“謝謝叔叔阿姨!提前祝你們新年好!”嚴坤熱淚盈眶地接過大紅包。
第二個給了劉宇林,喬思凱說︰“感謝你用血肉之軀守護祖國的後方,是你們讓我們歲月靜好。”
“謝謝叔叔,阿姨,祝你們身體健康。”
“我剛剛听說,你叫錢多多?”喬思凱看著圓乎乎的錢多多問。
“嗯,我父母都是做貿易的,他們就想讓我從商,可我更希望做英雄,所以,進入部隊後,跟了鑫隊他們。”
“機械手,機械工程師!了不起啊!”喬思凱感慨萬千。
“我爸曾經也是機械工程師。”鑫兒用肩膀踫一下錢多多說。
“好漢不提當年勇,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我現在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老農民,大家不會嫌棄吧!”喬思凱問。
“不會!怎麼會呢!”錢多多第一個反應迅速,說︰“喬伯伯,那我還得向你們學習呢。”
“你個小機靈鬼,這個是你的!”喬思凱笑著說。
錢多多輕輕捏了一下,有點分量。
最後一個,喬思凱看著穎兒,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交給了秦朗,嘴角微微上揚,說︰“感謝你替他們伸冤。”
這讓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特別是穎兒感覺很尷尬。
“爸,你這是?”鑫兒瞧著穎兒一言不發,可暗暗拽緊的拳頭卻在發力。
“我已經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姚姚,我累了,送我上去吧。”喬思凱也不解釋,轉身就走。
聶甦姚看一眼穎兒,也一言不發,跟了上去,推著輪椅,進入了電梯。
待他們離開,鑫兒寬慰他們,說︰“打開看看。”
“不必了。”穎兒拉著秦朗就往外車庫走。
他們來到底樓的車庫,秦朗停了下來,問︰“到底怎麼了?干嘛不讓我看?說不定叔叔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你根本不知道,我家牛皮紙信封代表什麼!”穎兒急了,沖著秦朗吼了出來,可下一秒又懊悔地敲了一下牆壁,說︰“我就不應該讓你來受屈辱。”
秦朗抱住穎兒,說︰“再給他們一點時間吧,或許他們也能看見我得好。”
“媽媽今天還跟我談起這件事,她說過,我喜歡的,她也會喜歡。可為什麼我爸他……”
“這些年都過來了,我們走過了最艱難的日子,還害怕多等一段時間嗎?那些槍林彈雨都熬過來了,就再給他們一點時間。況且,今天的你,一點都不冷靜。”秦朗說。
“我害怕你感覺委屈……”穎兒說。
“不,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行。”秦朗說。
“那我們走吧。”穎兒取下瑪莎拉蒂的車鑰匙,驅車去了媽媽給他在照母山買的新別墅。
秦朗做副駕駛,還是想要解開謎底,他拆開了牛皮紙信封,入目的是一封信和一個特號的大紅包,鼓鼓囊囊的,比他們之前的都厚重。
“穎兒,你看!”秦朗把大紅包給穎兒看。
穎兒一腳剎車停到了路邊,百思不得其解問︰“他們是什麼意思?”
“你說你家牛皮紙大信封是什麼意思?”秦朗問。
“是分手的意思。”穎兒拿過信件,入目簡短的幾個字︰“沒有歧視,只為愛而執愛。”
他們讀完幾個字卻熱淚盈眶。
“我們回去,回家!”穎兒抹一把眼淚,驅車返了回去。
此時,聶甦姚跟喬思凱在書房里,分配房子和車,以及存款。
“孩子們大了,給他們都一樣吧,我這里有五百三十個億的周轉金,房子有四套,車子有四輛,一輛瑪莎拉蒂,一輛林肯,一輛豐田都十幾年了,還有一輛吉利,也是十幾年了。舍不得換。還能開。如果孩子們想要換新車,就給他們換吧。”聶甦姚說。
“你想怎麼分配?”喬思凱牽著聶甦姚的手問。
“給他們的錢不能太多,男孩子嘛,得壓一下才能出成績來。一個人先給一個億作為另起爐灶的本家。想當初,咱爸不是也只給了你這麼點嘛。”
“好,這個我同意。”
“那,那個孩子,你真的能接受嗎?”聶甦姚問。
“其實,他們在門口時,我就已經看見了,那個孩子第一眼看上去不會太精致,但這孩子心思細膩,跟穎兒很合得來就好。我們做父母的,只要他們健康幸福就滿足了。”喬思凱不是老思想,畢竟愛是不分性別年紀的。
此話一出,書房的門被推開了。穎兒帶著秦朗走了進來。
秦朗還有些靦腆,紅著臉,手里還拽住牛皮紙袋。
“你們都知道了?”穎兒問。
書房門關閉的一瞬間,聶甦姚微微一笑,說︰“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當你們第一次接觸時,就已經在你爸爸的掌控中,其實,我們並不介意,只要你們能過得幸福。”
“爸,你也是這樣想嗎?”穎兒淚流滿面問。
“你想要我反悔嗎?”喬思凱笑著放下茶杯。